“夜君炎,你怎麼樣?”沐雪影緊張地看著夜君炎問道。
夜君炎被沐雪影接了個正著,他臉色有些蒼白,身子稍顯無力,沐雪影緊張的模樣讓夜君炎心中一暖。
“娘子……”夜君炎虛弱地喚了一聲。
“我在,你哪裡不適?”說著,沐雪影就要探手給夜君炎把脈,夜君炎按住沐雪影的手。
“無事,只是內力虛耗,略有些無力罷了,不勞煩娘子動手,只要娘子親我一下,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币咕渍f著,還嘟嘟嘴,示意親那裡。
沐雪影氣得將人甩在了軟軟的地毯上,這廝,果然就不應該擔心他的,說不到兩句就開始耍不正經。
夜君炎順勢躺在馬車毯子上,手輕輕扶了一下胸口,那動作並沒有引起沐雪影的注意,身側的水墨卻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將身後的軟墊放在夜君炎腦袋側,讓夜君炎枕著。
夜君炎胸口有些疼痛,他不想讓沐雪影給自己診脈,就是怕此刻自己盅毒發作,讓前方站立著看路的沐雪影擔心。
夜君炎微微一笑,只要沐雪影沒事就好,他看到沐雪影砍蛇,那匕首都快捲了刃,不放心她,若是被蛇給咬了,就算知曉沐雪影醫術無雙,夜君炎也是不安心的。
沐雪影往漆黑的夜色裡張望片刻,緩緩地蹲下,保持身體平衡,腦海裡卻在思索著這些放了毒蛇的人,是衝著自己來的,還是衝著夜君炎來的,看那些蛇一直攻擊馬車便知,她們這些坐馬車的人,定然有一個人是殺手們的目標。
操縱毒蛇來攻擊,消滅沐雪影身邊的有生力量,簡直太陰險了,沐雪影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夜君炎,你說,這些人是不是衝著你來的?”
沐雪影進了馬車,靠坐在夜君炎身側,雖然馬車寬敞,有夜君炎一個人躺著,其他人便只能坐著了,柳之楠的臉上還有些不自在。
沐雪影思來想去,覺得是柳思煙的可能性比較小,柳思煙是閨中女子,哪裡
會這等江湖手段,反而是夜君炎,刺殺夜君炎的人招式詭秘,之前是陣法,這次是蛇羣,更像是夜君炎的敵人。
夜君炎睜開眼睛,心口處的疼痛已然沒那麼明顯,他沉聲道:“恐怕是的,這一次連累你們了,那些保護我的侍衛,都已經死了,連屍首我等都不能處理,愧對侍衛統領大人?!?
夜君炎說著,垂眸斂目,這一次大意了,他想著就憑自己和沐雪影,還有沐雪影身邊這些人的武功,哪裡還能有人輕易拿下他們?除非派軍隊直接將他們格殺當場,否則單打獨鬥根本無人是他們的對手。
也許對方就是知曉這一點,才用了這等計策。
女子天生怕蛇,衆人內力再高,對付蛇羣都會力不從心,對方打的恐怕就是這個如意算盤。
沐雪影眸色加深,“你究竟招惹了什麼人,他們爲什麼會處心積慮對付你這個癡兒?何況你還是流落在外的質子,論背景論才智,都不可能擋著誰的道,爲何有人三番五次都要堅定地置你於死地?”
沐雪影想不通,其他衆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尤其是柳之楠,她方纔真真是因爲害怕,都忘記了夜質子是癡兒的事情,他,他居然武功高強對付了蛇羣,救了衆人的性命,方纔說話還條理清楚紋絲不亂,甚至還調戲了沐雪影。
柳之楠磕磕巴巴地問道:“這個夜質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怎麼會,夜質子的癡病什麼時候治好的?”
夜君炎沒有回答,他的目光鎖在質問自己的女子身上,沐雪影也沒有回答,一直緊緊地盯著夜君炎。
若是今日夜君炎不能給自己一個說法,那她就直接將夜君炎從車上踹下去,還要告夜君炎一個欺君之罪。
不要說沐雪影處事不公,她身邊不能放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就像柳之楠的疑問一般,誰知道夜君炎是不是被掉包了?
水墨見二人還是對峙著,彷彿沒有人願意回答柳之楠的疑問,水墨只能硬著頭皮道:“好了有幾日了,是我家小姐,發現夜質子的身子無礙,腦子上
的病癥也能夠醫治,就動手醫治了,只是略有好轉,時好時壞,爲了保證夜質子的安全,才一直沒提及,還望柳姑娘理解?!?
柳之楠聞言恍然點頭,原來如此,“影兒的醫術真真高明得緊,連夜質子都能夠醫治,妙手回春啊?!?
沐雪影望著夜君炎,夜君炎並不解釋,只是眸光看了一眼柳之楠,示意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柳之楠知曉比較好。
夜君炎和沐雪影身邊的都是近侍,是忠心耿耿完全信得過的人,可柳之楠只是愛重沐雪塵,並非沐雪影,夜君炎不得不小心應對,沐雪影沒有繼續糾纏。
“既然知道了是衝著你來的人,那麼接下來呢,那些人還會出手嗎?我看那個架勢,可不像是會輕易放過我們的樣子?!便逖┯按y道。
前世她沒有經歷過這一段,也不曾知曉竟然,有這般奇特技能之人追殺夜君炎,沐雪影一時間有些慌亂,還沒有拿定什麼主意。
夜君炎淡淡地道:“會,也許很快就會來第二波人,所以我們必須警惕起來,如今他們既然將我們逼退到了夜色之中,定還是想要拿下我等,所以必須小心,提醒侍衛統領他們,還有你師兄風曜?!?
沐雪影點點頭,不錯,風曜還有身邊的孩子,沐雪影出了馬車,飛身而上,將風曜和其他幾個孩子都放在了自己的馬車上,侍衛統領兩輛馬車多勻開一些人。
侍衛統領等人著實有些失落,那麼多同是兄弟的侍衛說死了就死了,侍衛統領心中也不是個滋味。
“沐小姐,究竟是何人所爲?我們要爲死去的兄弟們報仇!”侍衛統領一向剋制自持,這還是第一次說了這麼有血性的話。
沐雪影聞言,“好!只要那些人還敢來,我們就報仇,替死去的兄弟報仇!”說著,她手中接過侍衛統領遞上來的匕首,方纔在殺蛇的過程中太過激動,匕首都讓自己使壞了,
“如今天色太暗,周遭什麼都看不清楚,統領大人,你要格外當心,越是黑夜越容易潛伏其中下手殺人,令人防不勝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