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掛了電話之後,路澤浩身子倚著沙發(fā),心早就飄到雲(yún)上去了。
他開始想象,清清知道自己跟秦川的關(guān)係會是怎樣的表情?
休息夠了之後,路澤浩帶清清去吃晚餐。
距離酒店不遠(yuǎn)的地方有間著名的中餐廳,路澤浩每次來英國都去那裡解決吃飯問題。
店主是從廣東過去的華僑,飯菜的很合他的口味,關(guān)於英國人的飲食習(xí)慣,路澤浩接受不了。
路途不遠(yuǎn),他們選擇走路過去。
去的路上,清清一直在打電話,打電話給主編問工作的事情。
主編受路澤浩之託,一直在拖延時間。
在清清再一次打電話的時候,路澤浩拿過了她的手機(jī),他手中的溫度摩挲過清清的手。
清清擡頭,看到他精緻的臉上微揚(yáng)的嘴角,他開口,“不用打了,好好享受假期。”
“我是來工作的。”可憐的清清還仍舊一廂情願相信這主編的話。
“好吧,那現(xiàn)在是晚餐時間可以不打電話了吧。”路澤浩將清清的手機(jī)裝進(jìn)了他的口袋裡。
“我的手機(jī)啊!”
他直接忽視掉清清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推開了身後的餐廳門。
在餐廳的正對面是個大大的廣場,不時有白鴿飛了下來,停在廣場中間。
大大的落地窗,夕陽的餘暉從玻璃窗裡透了進(jìn)來。
照在身上,鍍上一層溫暖的明黃。
路澤浩雙手撐著下顎專注的看著清清。
清清則專注的吃著東西,雖然路澤浩這個人待定,但是他選擇的餐廳口味還是不錯的。
“清清……”
他輕聲的喊她的名字,清清擡頭,在她的脣邊沾著些牛肉的湯汁。
他的手輕輕一抹,動作輕盈的抹去將它抹去。
清清一怔,從路澤浩指尖流露出溫柔太過自然。
“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路澤浩想過要怎麼開口告訴清清她跟秦川的事比較好,思來想去,直接告訴就是最好的。
清清看著路澤浩臉上的認(rèn)真,她也跟著認(rèn)真了起來,“你,說吧。”
路澤浩一頓,而後開口,“清清,你跟秦川……”
在清清聽到秦川二字時,不禁更加認(rèn)真的傾聽了。
“清清你跟秦川的關(guān)係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兄妹?路澤浩你在騙人,我不相信……”清清臉上寫出難以置信,心莫名的跳快了。
怎麼會,秦川是哥哥?
路澤浩抓著清清略顯無助的手,他開口,“我的本心從來都不想騙你,我剛剛說的千真萬確。”
一行清淚從清清眼眶滑落,低落到路澤浩手背上,化開。
路澤浩心一驚,清清竟然哭了。
她抽開自己的手,趴在了桌上,身子在顫抖。
路澤浩看著她,耳畔響起她啜泣的聲音,他的心跟著壓抑。
清清是很難過嗎,她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shí)麼。
路澤浩聽任著清清的哭聲,並沒有安慰。
過了一會,清清啜泣的哭聲停了下來,她重新坐好,一雙清澈的眼睛此時已經(jīng)哭的紅紅。
路澤浩遞了張紙巾過去,面無表情的說著,抑鬱的開口,“你難過了?”
清清接過紙巾,吸了吸鼻子,而後瞪了路澤浩一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難過了,我是激動的。”
直到這一秒,清清才瞭解那些對秦川特別的感情是什麼。
她喜歡他懷裡的溫暖,會讓她自然覺得安心的感覺。
原來是親情,與愛情無關(guān)!
路澤浩懸著的心安然放下,他以爲(wèi)她看不開呢,原來看不明白的是他。
呵,總之,這樣就好!
“秦川是哥哥,有這樣一個英俊帥氣的哥哥還真是不錯!”
喜悅的因子在清清心裡瀰漫開來。
純真的笑容在夕陽的餘暉裡愈發(fā)迷人。
她的笑顏盡數(shù)的歸到路澤浩眼中。
遠(yuǎn)處的廣場上,熱鬧的圍著一羣年輕人。
清清將視線投遞了過去。
一羣年輕人熱鬧的圍著新郎新娘。
一襲白紗的新娘一手挽著新郎的手臂,一手拿著捧花。
他們笑的好開心啊,驚豔了夕陽。
許多的白鴿應(yīng)景的飛入天空中。
清清隔窗看著,靜靜的,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路澤浩看著她,看她眼中的神采,“你羨慕嗎?”
清清看著,下意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娶你!”他勾脣提議。
清清皺著眉回頭,眨巴著眼睛,看著路澤浩,“我不願意!”
路澤浩意料當(dāng)中的答案,他也沒有失望,如果清清說她願意,路澤浩纔會覺得見鬼了呢。
他的手伸到了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幣來,放在掌心裡。
“清清,你信不信命?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清清笑著搖頭,“可是我不信命誒。”
路澤浩臉上閃著些遲疑,真是很不配合的小東西。
“其實(shí),我也不信命,但是,有些東西是命裡註定,不需要信,它是註定擺在哪裡的,例如,我和你。清清,我知道你一定會反駁,但是,我們來試試看。”
路澤浩自己都覺得這番話太過矯情了。
他硬著頭皮還是說了。
“你要試什麼?”清清不解的說著。
“試我們能不能在一起,如果是圖案朝上在一起,如果女王頭朝上在一起!”
清清鄙夷的看著路澤浩,“你的玩笑一點(diǎn)都不好笑。”
路澤浩笑了笑,“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好聰明!清清你選一個,你說的話這樣我就不能作假了。”
清清手抓著下顎,想了想,“女王頭像!”
路澤浩靠近了清清的臉,看著她的眼睛開口,“清清,如果是女王頭像的話,我們在一起。”
我們在一起,那五個字,路澤浩說的格外認(rèn)真專注。
不僅僅是一句話,而是想牽手一生的承諾。
清清看著他的眼睛,想起小涵的一句話。
你會是路澤浩的命,他會爲(wèi)你拼命的。
她抿著脣,良久開口,“路澤浩,你真的愛我嗎,願意當(dāng)我是生命,和我成一家人嗎。”
清清突然說了這麼多字,路澤浩的心被什麼暖著,雀躍著。
“是”一個堅定的字回答了所有。
清清笑了,“那我給你個機(jī)會,如果是女王頭像的話,我們試著談戀愛。”
她的這一句話讓路澤浩雀躍的心更加安定了,只要是猜正面反面的,清清就不會逃的掉的。
他在硬幣上動了點(diǎn)手腳,這也算無所不用其極了,誰叫風(fēng)清清她特別不省油呢。
最終,硬幣平穩(wěn)的躺在了桌面上,毅然顯示著英女王頭像。
對於這個結(jié)果,清清看了一會,不惱不怒,很是平靜的接受了。
如果是上天安排的話,那就試試看談戀愛吧。
如果她知道這個上天是路澤浩的話,額,肯定是一番暴風(fēng)雨。
小涵說什麼的,讓路澤浩搞定了清清在回國的。
路澤浩想這樣算搞定了麼。
路澤浩想盡辦法讓清清跟他倫敦呆了一週,最後礙不住清清的要求回國。
她要回國見哥哥了。
三個月後。
附屬醫(yī)院的手術(shù)室外,一男一女等著。
今天是小涵生寶寶的日子。
此時小涵已經(jīng)被推進(jìn)手術(shù)裡了,秦川陪她進(jìn)去的。
清清站在靠窗的位置,路澤浩站了過去,清清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心裡全是汗。
路澤浩回頭看著她,戲謔的說著,“清清,怎麼像你生孩子一樣,你放鬆點(diǎn)。”
“我也不懂我怎麼那麼緊張的。小涵生的孩子跟我也有關(guān)係,我是姑姑呀。”
他低頭看到清清的手拉著自己的手,擡頭,說道,“清清,你違反約定了。”
清清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連忙放開路澤浩的手,“誰叫你站過來的,一邊坐著去。”
路澤浩上前一步,往清清的身子靠了靠,“不管,總之,你違反了約定,你碰了我,那就別管我怎麼碰你了。”
三個月前,清清答應(yīng)跟路澤浩談戀愛時候,放下規(guī)矩了。
雙方不能有身體接觸,除非真的有天能走到婚姻。
如果誰先碰了誰,被碰的那一方,他可以隨意提什麼要求。
清清一緊張就把約定的事拋到九霄雲(yún)外去了,不管怎麼說,她碰了路澤浩是事實(shí)。
路澤浩臉上揚(yáng)起的壞笑,讓清清知道此時她的處境是有危險。
路澤浩步步緊逼,清清手阻止著,“路澤浩,你別往前了,這裡是醫(yī)院。”
“沒關(guān)係,我想要的沒有那麼多,只是要……一個熱吻!”
路澤浩一個拉手,將清清帶進(jìn)他寬廣的懷裡,脣準(zhǔn)確無誤的落到她的脣上。
一個蓄謀已久的吻悄然落下。
清清的脣瓣在碰到路澤浩的脣瓣時,身體流竄過麻麻的電流。
平穩(wěn)的心跳聲就此凌亂了。
原以爲(wèi)的反抗、拒絕並沒有上演。
路澤浩將清清抱了個滿懷,他吻她的時候,溫柔極了。
手術(shù)室上的燈暗了。
門開了,護(hù)士先走了出來。
本來她是想要報喜的,但是看到家屬們好像有事在忙。
她上前也不對,在原地看著也不對。
很快,小涵被推了出來,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讓兩個正忙的人停了下來。
見到一幫人看著,清清剎那間,臉紅成紅富士蘋果,她看了一眼秦川,不好意思的開口。
“哥,我們是在專心等嫂子的。”
相較於清清的羞澀,路澤浩倒是放的很開,他勾著清清的肩。
秦川看著清清,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他剛剛榮升爲(wèi)爹地了,小涵替他生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兒子,他心情好,不禁拿起清清開起玩笑來。
“噢,是,你們是很專心的,小涵現(xiàn)在出來了,你們繼續(xù),別耽誤了。”
秦川身後的小護(hù)士們捂嘴笑著。
清清頓時無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