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也相信在座的諸位不可能泄密,但是,即刻起,我們必須徹查軍中每一個人。”葉孤城的顧慮不無道理,如果軍中真隱藏的黑山族的細作,那後果非常嚴重。
衆(zhòng)將自知事態(tài)嚴重,不敢耽擱,紛紛退下嚴查。
經(jīng)過仔細盤查,軍中並無可疑之人,對此,衆(zhòng)將總算鬆了口氣,但葉孤城始終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只是苦無證據(jù),只能暗自留心。
細作一時半會查不出來,攻克孤島又刻不容緩,然而,明對這道天險,攻,無用兵之地,退,又不可能!
無奈之下,葉孤城只能反覆勘察山形地貌,最終還是無處下手,只能暗自著急!
這一耗,又是三日!
期間,張月醴和軒轅無極按耐不住,又派出幾波騎兵嘗試突擊,皆以全軍覆沒收場。
爲此,葉孤城還氣的拍桌子。不過,最令他擔憂的是,新城將士的士氣開始低落下來。
衆(zhòng)人心知肚明,時間拖得越久,戰(zhàn)事越是不利,張月醴和軒轅無極甚至提出極端戰(zhàn)術(shù),利用人數(shù)上的優(yōu)越來消耗敵軍的箭羽。
這點,葉孤城萬萬不能茍同,一時間,爭論不休。
黑山族。
一座巨大的帳篷內(nèi)一片歌舞昇平,霸無極欣賞著舞姬的表演,一手持肉撕咬,一手拿著木製酒杯痛飲,好不痛快。
左右側(cè)皆是陪坐的漢子,這些漢子自然是霸無極的心腹。他們的嘴裡沒有閒著,手更是停不下來,時不時把玩著強歡作笑的女子。
當然,身爲頭號智囊的歐陽靖也在側(cè),不過相比這些漢子的粗魯吃相,他倒是顯得格外斯文。
一名中年男子神色匆匆的走進來,看到這種場景,不由一愣。
“喲!白先生來了!快,請上座,喝酒吃肉欣賞一下這批最新進貢的歌姬,如喜歡,我派人給你送去。”霸無極顯然非常器重來人。
白曉天是霸無極的第二號智囊,其才幹僅次於歐陽靖。
白曉天嘆了口氣,沉聲道:“族長大人!你怎麼還有此等心情,難道你不知道聖火教已經(jīng)攻入我族腹地了?”
“什麼?”衆(zhòng)人瞬間色變。
“都給我滾下去。”霸無極將帳內(nèi)歌姬盡數(shù)驅(qū)趕完畢後,沉聲道:“白先生,消息可靠嗎?爲何不見族人來報?”
“族長大人!此事千真萬確!自從我族連連失利於聖火教,族中雖清查除去不少細作,但我依然擔心尚有餘孽混在軍中,特在族中各地守軍安插眼線,據(jù)眼線回報,聖火教數(shù)萬大軍已經(jīng)攻向虎嘯山。”
“虎嘯山,那不是銀川崎在鎮(zhèn)守嗎?他難道不知道聖火教進犯?”霸無極自然不知道白曉天安插眼線之事,不過比起這個,他更加關(guān)心的是爲何虎嘯山無人來報。
“如真是這樣!我也不至於這般憂心!族長大人!回報這個可怕消息的,正是安插在虎嘯山的眼線。”
“白先生。”歐陽靖緩緩放下酒杯,淡然道:“你話中之意,莫不是想說,銀川崎叛變,投靠聖火教?”
聞言,霸無極臉色驟變,銀川崎是何人!他的頭號心腹大將,這麼多年隨他東征西討,若說對方叛變,他第一個不信。沒由來,冷冷盯著白曉天,彷彿在琢磨著什麼。
“銀首領(lǐng)是否叛變白某不知,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聖火教大軍就駐紮在虎嘯山10裡外,而銀川崎卻不上報,是何居心不可不察!”說到這裡,白曉天加重語氣道:“族長大人!銀川崎畢竟坐擁3萬虎賁衛(wèi),如果真和聖火教密謀些什麼,後果不堪設(shè)想!”
這些算是戳到霸無極的痛處,不怕一萬
就怕萬一。
“族長大人,白某有一計,可傳銀川崎前來回話。”
“白先生,戰(zhàn)前易將怕是不妥吧!”歐陽靖顯然不認可這般草率行事。
“歐陽軍師多慮了!虎賁衛(wèi)乃我族僅次於赤血衛(wèi)的精銳之師,難不成沒有銀首領(lǐng)坐鎮(zhèn)就失了戰(zhàn)力不成?更何況虎嘯山易守難攻,聖火教想要攻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霸無極聽到這裡,終於下定決心,畢竟,銀川崎不可不防!只見他神情一肅,高呼道:“來人,傳令銀川崎前來問話。”
“遵命!”
白曉天望著離去的傳令兵,眼眸中快速劃過一絲異芒。
以此同時,歐陽靖的嘴角也在不經(jīng)意間勾起一絲弧度。
風,捲起了滿天枯葉塵土,呼嘯盤旋飄向萬丈深淵。
飛揚的黑髮下,是一雙墨黑色的深邃眼睛,或許是睡眠不足的原因,眼眶染上一層黑圈。
葉孤城靜靜站在山峰上,此處是周圍最高的山峰,一看就可以俯視對面的孤島的布兵情況,面對戒備森嚴的守軍,他倍感無力。“秀兒!我是不是很沒用!只能看著將士們士氣一天比一天低落,卻又無能爲力!”
軒轅秀靜靜看著眼前這道孤寂的背影,突然覺得心好疼!只有她最清楚,這幾天,葉孤城天天睡不著覺。輕輕咬了下紅脣,滿是堅定的說:“不!孤城最了不起的人!你是偉大的戰(zhàn)神,神聖的天命者,充滿智慧的智者,也是族長大人最佩服的人。”
想不到我竟這般了不起!
葉孤城自嘲一笑,滿是絕望的說:“可我攻不破這個該死的孤島。”
“你可以的!”軒轅秀粉拳緊握,像是在給心上人打氣道:“秀兒愚笨,沒辦法幫你,可秀兒知道,孤城非常厲害,就像天上的雄鷹,無所不能!”
天上的雄鷹!
葉孤城呆呆看著振翅高飛的雄鷹,眼眸驟然一亮,彷彿在一瞬間想到了什麼,高興的跳起來。“有了!哈哈!有辦法了!哈哈哈哈!”
軒轅秀目睹心上人的瘋癲狀,不由嚇了一跳,正想上前查看究竟,就被飛撲而來的身影緊緊抱住。
“秀兒!謝謝你!有你真好!”葉孤城貪婪的吸取著秀髮上的芬芳,激動的心慢慢恢復(fù)平靜。
軒轅秀見葉孤城無恙,總算放下心來,歡快的給與回抱。
翌日,葉孤城下令將士砍伐枝葉,挑選出理想的枝桿,同時又拆去數(shù)十個帳篷撕成布片,卻又不說爲何用。搞得人心惶惶,有的甚至以爲他病了。
山峰上,此刻正站立著四道身影。
“你的意思,我們要從這裡飛過去?”張月醴彷彿見鬼般睜大眼睛。
“這怎麼可能!我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會飛!更別提要飛躍這懸崖。”軒轅無極顯然無法相信。
“若是常人,自然不可能!但你們別忘記了!我可不是常人!我是上天派來人間的使者,神的代言人,昨夜天神入夢,傳我一絲神力,有了這絲神力自然能飛。”葉孤城基於對這個落後世界的瞭解,與其和他們解釋什麼是科學(xué)常識,倒不如把自己神化,而且,他現(xiàn)在確實需要重新建立起將士們對他的信心。
對於葉孤城這番話,軒轅無極倒是半信半疑。
張月醴顯然就不是那麼好忽悠,兩眼一翻,沒好氣的說:“你要是真有那麼厲害,倒是飛一個我看看。”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那你可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了。”葉孤城得意一笑,領(lǐng)著衆(zhòng)人來到事先準備好的巨型風箏面前。
“這是什麼東西?”莫說是軒轅無極,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張月醴也不曾見過這種構(gòu)造的東西。
“這叫風箏,當然,它不是普通的風箏,而是可以令人飛行的風箏,前提是,我需要先灌入神力。”葉孤城一陣嘚瑟之後,竟裝模作樣唸唸有詞跳起了大神。
目睹這一幕,軒轅無極不由屏住呼吸,就連張月醴都慢慢從好笑變成好奇。
不知過了多久,葉孤城裝作收功的姿態(tài),旋即,深深呼了口氣。
“完了?”張月醴有些傻眼了,這搗鼓半天,也沒見飛。
葉孤城神秘一笑,也不答話,順著風向,挑了處隱蔽處開始準備居高臨下試飛。
只見他回頭朝著衆(zhòng)人一笑,雙手推著橫槓開始朝著懸崖快步跑動。
眼看即將跑出懸崖,葉孤城卻不見止步,衆(zhòng)人不由大驚失色,軒轅秀和張月醴更是驚叫著疾馳想要阻止,奈何事出突然,她們又毫無心理準備,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一腳踩空。
下一秒,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現(xiàn)了!
葉孤城居然真的飛起來了!
望著在空中朝他們擺手之人,
軒轅無極嘴巴張大到極致,整個人宛如瞬間石化。
張月醴也好不到哪裡去!只見她幾乎把眼珠子瞪下來,難以置信般閉上眼,睜開,再閉上,繼續(xù)睜開。
軒轅秀是衆(zhòng)人中表現(xiàn)最爲活躍的一個,又蹦又跳,時而激動的高舉雙手揮動,時而高聲呼叫,整座山谷都回蕩著她銀鈴般笑聲。
不得不說,葉孤城再一次顛覆所有人的認知,以至於他回到地面後,衆(zhòng)人還沉浸在無盡的震撼中。
雖然這是他最想要的效果,但他並沒有忘記正事。當即,肅然道:“今日之事,我希望你們能夠保密,在沒有攻破孤島之前,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爲什麼?”張月醴鳳眉微微一蹙。
“相信我!這是最明智的做法。”葉孤城似乎不想解釋太多。
聞言,張月醴識趣不再言語。
“至於軒轅上將軍,我需要你挑選數(shù)十名精銳供我差遣,我需要先訓(xùn)練他們掌控飛行方向。”
“遵命!”軒轅無極立馬承諾,旋即,又沉聲道:“只是,這次我必須參加。”
顯然,軒轅無極還在因爲上次夜襲不能上場耿耿於懷。
“準了!”葉孤城本來就把軒轅無極預(yù)算在人選裡面,畢竟此次事關(guān)重大,需要精銳中的精銳,注意到張月醴想要開口,連忙率先發(fā)話道:“張上將軍,我需要你調(diào)兵遣將偷偷潛伏,一旦看到我發(fā)出的信號,立馬率兵通過山道。”
張月醴知道此事重大,倒也不多作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