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斜卿的幾年特種兵不是白當的,在單子豪拳頭未近時,就已經伸手捉住了,隨即另一隻手一攬,將崔曼就那麼攬在了懷裡。
“單子?!卑仔鼻渥旖沁€有一絲紅。
“斜卿,你彆強人所難?!眴巫雍劳瑯优炕氐芍曇衾淅?。
“噢?所難誰了?單子,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我提醒下,我懷裡的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就算你是我的朋友,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也不該由你來過問。”白斜卿眼角眉梢都是寒氣,聲音冷到零下。
單子豪被他刻意加重的幾個字眼震到,拳頭握了又握,“你沒有看到她不情願嗎?”
他的一字一句逼出,白斜卿我在崔曼肩膀上的越發用力,低頭看她,眼神變了變,醞釀著一場風暴。
她低著頭,微微咬著脣,眉心皺得也很緊,所有的姿態都是抗拒的。
“斜卿,你要捏碎她嗎!”單子豪見他力道越來越重,崔曼雖不說,但臉上盡是痛苦,忍不住大步上前,直接有要將崔曼帶回自己懷裡的趨勢。
“單子,你未免管的太寬了!”
一瞬間,兩個男人眼裡都是刀光劍影。
“斜卿,別的事我都可以不管,但是小曼的,我就必須得管!”單子豪瞇眼上前,兩人的距離瞬間被拉近,低而沉的嗓音裡都透著危險的訊息。芳姿西王東。
“噢?那你是不惜和我大動干戈,大打出手了?”白斜卿的怒火也被撩了起來,他那一聲小曼,徹底摧毀了他腦袋裡那條叫做理智的神經。
“你放不放開她?”
“單子……”崔曼聽著他們倆的對話心裡不停的顫,恐怕會發生什麼她無法預料的事情,忙出聲喊著單子豪,希望能阻止。
可她的這一聲,聽在白斜卿耳朵裡就像是有了傾向性,大手一甩,便將懷裡的崔曼甩到了後面,隨即拳頭就已經朝著單子豪揮了過去。
單子豪也早都有準備,腳下往後一退,輕鬆的躲避開了他的拳頭,眼睛裡不再有那種可以忍耐的神情。
以前他們都在部隊裡時,他雖然是軍醫,但也跟著訓練,有時無聊了,他們三個會在一塊切磋一下,都是那種兄弟之間的切磋,累了時就大肆肆的躺在地上。
風一刮過,塵土飛揚,和臉上身上的汗水黏在一起,在一塊彼此哈哈大笑,那是男人之間最暢快淋漓的事情,那時候沒有女人,無關乎情。
崔曼看著兩人在電光石火間交手,驚的不是一點點,尤其是兩人的大打出手,讓原本平靜的軍區門口,已經吸引了別人的目光,在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
兩人打的難分難捨,崔曼沒辦法動手,只好咬牙在一個特別短暫的空當裡,咬牙挺身了過去,橫在了兩人中間。
兩人看到她忽然撲過來,眉眼同時一愣,都怕誤傷了她,本怒焰相對的兩人,此時卻很有默契的一起罷手。
她衝過去時,正好是面對著白斜卿,所以她纔將他的目光看的真切,他眼裡的光亮就像是一隻攻擊性極強的狼,她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
他軍風很強,不像是白東城那樣心思暗斂,也不像是白流景那樣吊兒郎當,他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嚴謹且嚴肅的,一直都端著某種姿態,像是這樣的大怒到失態,是不曾有過的。
一時間,她有些恍惚。
醫生從急救室裡出來,看著等候在外面的白東城等人,皺了下眉。
“醫生,情況怎麼樣?”白東城上前詢問著。
“病人已經是很有病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注意,老是這麼刺激怎麼行?現在倒是脫離危險了,可若是老繁複的話,萬一發展成胃癌怎麼辦?”
嬗笙一聽,挽著白老爺子的手不由的一震,後者拍了拍她的手,安撫了她一下。初點大來。
“這麼嚴重?!卑讝|城聽到醫生的話也是蹙眉。
“當然嚴重,這樣,你先去辦理住院手續,我明天再安排做下胃鏡,徹底的再檢查一遍,胃病不能小窺啊?!贬t生說完,就離開了。
白東城轉身,走到嬗笙面前,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後對著白老爺子道,“爺爺,您說您怎麼也跟著跑過來了,晚飯都沒吃,這麼大歲數了,我一會兒吩咐司機過來接您回去。”
“你去辦住院手續,我和嬗笙在這兒等著?!卑桌蠣斪用济惶?,他當然得來,萬一嬗笙受委屈了怎麼辦。lrte。
“那我先去辦住院手續,你和爺爺在這裡等我?!卑讝|城點了點頭,對著嬗笙低聲說著,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她。
嬗笙點了點頭,柔聲的催促著,“你快去吧?!?
白東城大步離開之後,病房裡的護士走了出來,看到她和白老爺子,交代了句,“病人醒了,可以進去看了?!?
白斜卿的呼吸就在崔曼恍惚的目光中漸漸平穩了下來,情緒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活動了兩下,骨骼之間都是陣陣的疼,剛剛他和單子豪的交手,都下了狠手,不說身上的,就說揮過去的拳頭都震著骨骼微顫。
他看著崔曼,看著她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天上的星,閃著光,而他的心也就如同這光芒散亂了起來。
這樣年輕熱血的打架是什麼時候了,重點是,打架的原因竟是因爲個女人,饒是當年他和東城在鄭初雨的關係上生了嫌隙,最大沖突時也沒有衝動到可以動手。
崔曼就在他這樣的目光下有些不知所措,微微退了一步到一邊,能看到兩人,“你們……你們別打了啊。”
兩人也都冷靜下來,只是看彼此的目光卻還是冷冽的。
“單子,我念你是我朋友,有些事情我不願弄的太難看,崔曼是我妻子,你離她遠一點。”
“妻子?”
單子豪輕聲著,眼角眉梢滿滿都是譏諷,譏諷的白斜卿最脆弱的一處,他剋制著自己,繼續發出僵冷的聲音,“對,她是我的妻子,無論如何她現在是我的人,誰也甭想插足進來。”
“可是你問過她嗎,她快樂嗎。斜卿,這樣爲難著,就是你要的?”單子豪忽然正色,認認真真,一字一句的衝著他說著。
白斜卿重重一震。
爲難,連單子豪竟然也用著這樣的字眼,他們兩人的婚姻,在外人眼裡都已經被看成是彼此爲難了麼。
她……不快樂嗎?
廊廊階。好似是的,他就從來沒看到過她開懷,打心眼裡笑過,在長輩面前,她也都是笑著的,只是很淡,真的很淡,就像是故意維持出來的。
不,不對,他見過一次的,那次她和單子豪在醫院的餐廳裡……
白老爺子和嬗笙一併走到了病房內,鄭初雨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眼睛乾涸的看著天花板。
屋子裡寂靜了一會兒,白老爺子看了眼鄭初雨,又看了眼咬著脣的嬗笙,皺了皺眉,快速在腦袋裡思量下,做出了個決定。
“嬗笙,爺爺出去一下?!?
對著嬗笙小聲的說完,白老爺子又走出了病房,只是他沒走多遠,在出了病房後,他坐在了外面椅子上,一手握著柺杖,一手拿著手機。
初雨的姑姑的號碼存在哪了?
電話很快撥通後,他雙眉挑了挑,然後開口,“誒,我是,我打電話啊,是想要說下初雨的事……”
嬗笙看著白老爺子走之後,自己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上,看了眼病牀上的鄭初雨,她好似也沒打算和自己說話,她倒也落得清靜。
可誰知,過了半響,她竟又開口了,嗓音有些沙啞,“是東城送我來醫院的?”
其實鄭初雨是害怕看到白老爺子凌厲的目光,這會兒他出去了,她倒是鬆了一口氣。
“嗯?!辨芋宵c頭。
鄭初雨也點了點頭,臉上微微有了神情的變化,嬗笙看著,知道她此時想的是什麼,一定想的是東城還是在乎她的。
“他去給你辦理住院手續了,你好好休養著?!辈恢醯?,嬗笙看著此時的鄭初雨,忽然就覺得她有些可憐,輕笑了下,低聲和她說著。
“你怎麼也跟過來了,我不相信你會有這麼好心,還是說,想要看著東城,怕我們倆之間又有什麼吧?!编嵆跤昕粗歉钡淖藨B,心裡忽然就不舒服起來。
“你想多了?!辨芋弦恍?,不過隨即又想起了什麼,輕聲繼續:
“就算是我跟過來要看著他又能怎樣?他是我的男人,我的丈夫,也是我即將要出生的孩子的爸爸,我看著他,從哪裡來說,都挑不出毛病吧?”
鄭初雨被她說出來的話和擺出來的氣焰嗆到,慘白的臉上浮起了些紅暈。
…………
後面還有,蘇子在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