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千進衛生間許久沒有出來，姚易走到門口擰開了門，看到萬千千抱著腿坐在蓋著蓋子的馬桶上，頭搭在膝蓋上，聽到開門響她也沒有擡一下頭。

“睡覺吧。”

“你告訴我，這一輩子是不是都不準備忘記她了？這一輩子是不是都不會愛上我？跟我在一起是不是隻因爲那次酒後有了綿綿？或者你覺得需要一個她的影子天天陪著你？”

萬千千淡淡的語氣，聲音沒有一絲高低起伏，雙眼含淚看著姚易，那閃著淚光的眸子讓姚易不知道怎麼開口，這些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

忘記她，怎麼樣纔算忘記？他從來沒有試過，也不明白自己對眼前這個小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綿綿不是一次意外。”

姚易解釋的語氣，但內心卻很心虛，綿綿確實是他精心設計的，爲的是讓她繼續回來伴在他身邊，如果沒有她後面那個問題他可以回答的理直氣壯。

‘或者你覺得需要一個她的影子天天陪著你……’這句話讓他心口怔了一下，是這樣嗎？連他自己都不確定。

一年之計在於春，街道兩邊的樹木長出了綠葉，看著讓人心情舒暢，孤兒院的大院裡歡聲笑語。

裴若綿穿著漂亮的粉色風衣扎著兩個羊角辮在圍繞著大孩子們轉，那張肉嘟嘟的臉蛋讓人看著總忍不住想要親兩口。

老院長春節過後一場大雪在菜地裡滑了一跤扭傷了腿，加上常年的風溼關節炎，已經無法下地走路，坐在輪椅上看著院子裡嬉鬧的孩子們。

“他們玩的真開心。”萬千千站在院長的輪椅後面，雙手扶著輪椅的手把，笑看著裴若綿那小小的身影在孩子堆裡轉。

孤兒院的孩子每年都在增長，這個地方容易鬧雨災，這幾年好像更嚴重了，條件好的都選擇搬到別的地方，沒條件的儘管想走也走不掉。

國家對於這種天災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萬千千對於自己的小時候的記憶也是從孤兒院開始的，她也只是聽說自己的父母也是死於天災。

老院長擡頭看了一眼藍藍的天空，語重心長的說“雨季又要來了，聽院長一句話，帶著綿綿回去吧，不然姚易該擔心了。”

“院長，我回去了白阿姨一個人要照顧你，還有這麼多孩子肯定忙不過來。”

“現在這裡幫忙的人手夠多了，千千啊，問題總是要解決的，一味的逃避只能讓問題越來越嚴重。”

“我沒有逃避。”萬千千言辭閃爍，她害怕回去，自從那一次在姚易面前發泄了一頓過後她就害怕見到姚易，她是在害怕姚易突然哪天回答她那些問題，害怕答案會讓她失望。

借老院長受傷一事來孤兒院已經快一個月了，裴若綿正好在這邊有孩子玩也不想回去。

姚易每天都會打電話過來，前兩個週末他都會過來幫孤兒院幫忙，最近他跟裴以楓做的那個遊戲新版本在測試中，所以沒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