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婉的眉頭皺了皺，“用不著在我面前演戲，溫柔，我不是男人，你這副樣子，對我沒用。”
溫柔推開了葉沐晟的手，直接撲到夜清婉身前，磕頭不斷，“夫人，求你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懲罰我一個就夠了。”
夜清婉臉上閃過一抹痛恨，向後閃避了一下，避開了撲來的溫柔。
“啊。”溫柔卻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就像是被踢到一般，歪在了一邊。
葉沐晟上前一步，看著夜清婉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多年的仇人，“我絕不會讓我的母親，再受你的欺辱，即便是明知敵不過夜家的權勢，我也要鬥上一鬥。”
他的鬥智熊熊燃燒起來，爲了穆小凡也好，爲了溫柔也罷，他都沒有退路了。
“葉沐晟，我恨不得沒生過你。”夜清婉的情緒又一次失控。
這一回，她是真的一腳上去，想要結結實實的，踢上溫柔那張險惡的臉。
然而葉沐晟及時將溫柔護住，後背處狠狠的受了一腳，痛的他眉心緊緊皺起，卻依舊咬著牙道，“這一腳，就當是我還你生我的恩，夜夫人。”
最後三個字，他咬音格外的重。
夜清婉的面色白了白，終於忍受不住這種刺激，身體抖了抖，生生被氣暈了過去。
夜宸見此，連忙抱住了她，目光落在葉沐晟的身上，怒極反笑，“好，很好，不出一個月，葉氏公司必然會消失。到那時，葉沐晟，即便是你來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葉天成身上，輕蔑十足，“葉天成，你最好能活的久一點，這樣，你才能眼睜睜看著你在意的一切，被一點點的，完全摧毀。”
說罷，夜宸抱起夜清婉，轉身而去。
門外，看到所有的穆小凡，已經徹底吃驚的做不出其他動作來，
直到她看到，夜宸冰冷若霜的雙眸，緊緊的盯著自己，才醒悟過來，自己的偷聽已經暴露。
這樣的夜宸，讓她沒來由的感覺到害怕，下意識的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上牆面，退無可退。
“你都聽到了。”冷漠的聲音響起，聽不出喜怒，夜宸臉上的表情，更是難以捉摸。
穆小凡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唾沫，“聽到了。”
“穆小凡，我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忽地，夜宸翹脣一笑。
穆小凡有些蒙，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更不明白他忽然露出的笑容裡，帶著怎樣的含義。
“現在開始，你有選擇的權利，是跟我回夜宅，還是進去跟葉沐晟。”夜宸說到這裡，眉眼似是舒展開來，不再是先前的那一片寒霜，“這就是我給你的，最後的機會。”
穆小凡一怔，她好像明白了夜宸的話，又好像不明白。
夏文哲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夜宸將夜清婉交給他，後者立刻帶著人離開。
夜宸進一步的逼近穆小凡，高大魁梧的身軀，完全將她給籠罩住。
彷如是預料到她會逃跑一般，伸出手，將她固定在兩臂之間，斷絕她的退路。
他湊到她耳邊，聲音低沉又磁性，“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考慮，若是做不出選擇，我不介意幫你選。”
穆小凡一驚，腦子根本來不及轉彎，就聽到他已經在計數了。
“三。”
“二。”
連續兩個數字，已經將穆小凡的理智，徹底逼的崩潰，只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葉沐晟所在的房間。
“一。”
“選你。”
幾乎是同時的，兩人的話語落下。
夜宸低笑一聲，神色愉悅，一低頭，準確的捕捉住那兩片紅脣。
那觸感，香甜綿軟的像是棉花糖一般，甜的人心都要醉了。
“唔……”穆小凡的聲音盡數被他吞沒，眼神中的光芒逐漸渙散，像是有電流從脣瓣直達全身，電的她暈乎乎的。
下一秒，失重的感覺傳來，她才恍然發覺自己竟然被扛了起來。
隨即夜宸像是想起了什麼，手臂一動。
穆小凡頓時又像個球一樣，從他的肩膀滾到了他的懷中，被他穩穩的抱住。
夜宸這才滿意的勾了勾脣角，抱著她，一路走出去。
房間內，溫柔醒的很及時，看起來並沒有大礙。
葉沐晟固然是對夜清婉放了狠話，可到底血濃於水，他猶豫了幾秒之後，還是選擇追上去看看。
然而他剛走到門口，便聽見了穆小凡說的‘選你’。
隨後便是男女擁吻的場面，那畫面深深的刺痛著他的心。
明明他應該走過去打斷，毫不猶豫的將穆小凡搶回來，然而，他的腳，卻沉重的邁不開步伐，只能站在門後，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就像是一個自卑的小孩，畏懼的裹足不前。
此時，被夜宸抱在懷中的那個穆小凡，還是他的那個小穆麼？
一瞬間，葉沐晟竟然有了恍惚遲疑的感覺。
被穩穩當當的抱在懷裡的穆小凡，視線幾乎全被夜宸的健碩身材擋住了，只能提著腿，要求道，“放我下來。”
前面隱約傳來晚宴熱鬧的人聲，再這麼下去，她可又要接受一次注目禮了啊。
“不放。”夜宸嘴角帶笑，語氣卻堅決，不僅沒有放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是她要選擇的他，那他又怎麼可能會放手。
穆小凡這會，連腳也動不了了，只能氣嘟嘟的瞪著夜宸。“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你確定？”像是被某人的眼神攻擊到了，夜宸提出反問。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穆小凡連連點頭。
“好。”夜宸答應一句，募得鬆手。
穆小凡完全沒有防備，更沒想到他竟然是說放手就放手。
身體懸空下墜帶來的驚懼，讓她嚇得大叫一聲，腦子根本來不及反應，手腳自動自發的環抱住了他。
像是一隻無尾熊一樣，堪堪掛在了夜宸身上。
下一秒，他有力的臂彎，又一次環住她的腰肢，將她穩穩托住。“這可是你不放手的。”
穆小凡的臉色由白轉紅，頓時明白，自己是被夜宸給戲弄了一把。
她剛想說話，卻發覺此時已經身處在宴會上，所有人，都因爲她方纔的驚叫而投來了注目禮。
這是，所有人都看到她掛在夜宸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