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聽著餘惜彤的話,頓時陷入沉默。
她知道餘惜彤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安馨,她甚至不敢想象,安馨會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彤彤,到底是不是她,我們現在也不知道,還是先不要妄自評論。”季婉說道,“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從這裡出去。”
“這裡什麼都沒有,連個窗戶都沒有,也沒有什麼帶有標誌性的東西,我們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怎麼出去?”餘惜彤看著季婉,問道。
“總會有辦法的。”季婉說道,“這裡看起來像是一個房子,門外面應該也是屋子,所以,如果真的是有人將我們弄在這裡,外面肯定會有人守著。”
“外面有人守著,不是更出不去嗎?”
季婉聽著餘惜彤的問題,然後起身,朝著唯一的那扇門走過去。
好在她和餘惜彤兩個人身上並沒有綁著繩子,還能在這個房間裡自由活動,所以她才能走到門口,試圖打開門出去。
季婉走到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試圖聽到人說話的聲音,可是她聽了很久,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人,於是她開始敲門。
“開門!有人嗎?開門啊——”季婉雙手握成拳頭,開始在門上砸,十分用力,希望屋子裡的動靜能夠引起外面的注意。
可是過了很久,也沒有人來理會她們,好像她們不存在一樣,與世隔絕。
“婉婉,沒用的,既然被抓到這裡,除非段承寧他們能夠找到你,否則我們出不去的。”餘惜彤說道。
“他們總不可能把我們關在這裡餓死吧?”季婉說道,“我不信,應該會有別的辦法,上一次被喬治綁架,我都能向段承寧他們提供線索,讓他們找到我,現在也可以。”
季婉始終堅信著這個道理,並沒有像餘惜彤一樣,放棄希望。
“你還是好好歇著吧。”餘惜彤說道,“我被他們帶走的時候,曾經聽他們說過,要等到僱主發話,才能對我們動手。也就是說,在那個僱主發話之前,我們應該暫時是安全的。”
“沒錯,我們只能等著外面的人自己打開門,讓我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然就算辦法再多,與世隔絕也沒有什麼用。”季婉點點頭,便在餘惜彤的身邊坐了下來,開始養精蓄銳。
既然現在沒有出去的辦法,不如養足精神,等待時機,這是季婉一貫的做法。
當這個念頭從季婉的腦海中閃過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曾經她的生活是那麼一成不變,每一天都在重複昨天的日子,雖然枯燥,可是平靜無波,至少人是安全的。
可是自從安馨回國之後,靳明城隨之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她的整個人生軌跡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三天兩頭驚險刺激,都快變成了家常便飯。
季婉和餘惜彤兩個人都靜默不語,屋子裡頓時一片沉寂。
過了很久之後,餘惜彤纔開口說道:“婉婉,我想了很久,也許這件事情我早該告訴你,只是因爲我的私心,我並沒有說實話。”
“什麼事?我們之
間難道還有什麼事情瞞著彼此的嗎?”季婉扭頭看著餘惜彤,笑著開口。
“還記得上一次,我診斷出懷孕的那一次嗎?”餘惜彤說道。
“記得,那一次很驚險,也是我們兩個,如果不是你恰好出現,我想我可能都活不到今天。”季婉點頭說道。
雖然她不知道餘惜彤提起這件事情的道理何在,但是她依舊記得那天的驚險,那幾個飛車賊手上拿著明晃晃的刀,只差一點點,就要刺中她的心口。
要不是餘惜彤及時出現,開著車撞倒那些飛車賊,然後趁著那些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帶她離開,恐怕她已經死了。
“其實那一次,就是安馨做的。”餘惜彤說道,“你以爲我爲什麼會那麼恰好地出現在那個地方?是因爲我聽到了安宴和安馨的電話,知道他們要害你,我不能看著你出事,所以只能自己去救你。”
“你這個傻瓜,你爲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呢?你跟我說,就不用自己冒著那麼大的危險了。”季婉說道。
“當時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安馨只是一個提出主意的人,而安宴纔是執行者,我不想你和安宴之間有什麼不愉快,因爲我當時天真的想著,假如有機會,我能夠嫁給安宴,我希望你和安宴能夠和睦相處。”
餘惜彤低著頭,訴說著自己的私心,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羞愧。
這些她一直沒有跟季婉說的事情,一直橫在她的心頭,每天都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因爲愛情,背叛了友情,可是在這樣的時候,卻依舊只有季婉這個最好的朋友,捨身不顧地來救她。
而她等待的安宴,可能也是這場行動的策劃者。
“我知道你的心意。”季婉說道,“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不會怪你,因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這一次,是我連累了你。”
“如果段承寧和靳明城他們找不到你,我們兩個可能會一直出不去,可能會死在這裡,我不怕死,反正我孤身一人,只是我肚子裡的孩子,要跟我一起命喪於此了。”餘惜彤十分悲觀地說著,“還有你,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季伯伯該多麼傷心……”
“彤彤,你別多想,我們都不會有事,你要相信段承寧和靳明城的能力。”季婉說道,“他們能從喬治的手中把我救下來,這一次,也一定可以。”
對於喬治的事情,餘惜彤還並不知道,聽到季婉提起,便開口問著。
而季婉想著現在反正沒什麼事情,爲了不讓餘惜彤這麼悲觀,她就把喬治綁架她和安馨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後還說段承寧和靳明城兩個人配合起來,將她們救了出去。
餘惜彤聽著季婉的敘述,總覺得驚心動魄,心中的擔心更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季婉和餘惜彤都講的口乾舌燥的時候,房間那唯一的一扇門卻忽然傳來響聲。
季婉碰了碰餘惜彤的胳膊,示意她看著門口,沒過多久,兩個人就看到那扇門被打開,一個帶著黑色帽子,戴著口罩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渾身上下遮擋的十分嚴實。
兩人對視一眼,從來沒有想過,這
種經常在電視上纔會看到的畫面,居然貨真價實地在她們面前上演。
那個人走進來,將手中的食盒放在季婉和餘惜彤的面前,開口說道:“時間到了,該吃飯了。”
說完,這個人起身,準備離開,卻被季婉叫住:“等等,這位大哥。”
那人轉過身來,看著季婉,眼神中露出寒光,看起來十分危險,餘惜彤見狀,不由得朝著季婉的旁邊靠了靠。
“那個……其實我只想問問你,現在是吃什麼飯?午飯還是晚飯?”季婉問著。
她注意到那個男人進來說話的時候,說了一句“時間到了”,說明負責看守她們的人,是按照時間來給她們送飯的,所以她如果能知道這是哪一餐,就能判斷現在的額大概時間。
“晚飯。”那個人言簡意賅地說道,“你們最好老實點待在這裡,或許還能平安無事,不要打什麼歪主意,否則,出了什麼事我們可不負責。”
“還能平安無事?我們被關在這個屋子裡,不知白天黑夜,連外面是什麼樣的情況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平安無事!你當我們是傻子麼?乖乖待著,然後讓你們折磨嗎?”餘惜彤聞言,立即朝著那個人吼道。
“吵什麼吵?這麼大聲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老實點。”那個人朝著餘惜彤吼著,可是卻壓低了聲音。
季婉在餘惜彤和那個人說話的時候,朝著外面看去,卻發現對面好像是和她們這個房間一模一樣的門,每個門的門口都站著一個人。
“我們不吵,這位大哥,她是個孕婦,情緒不穩定,有時候因爲胎兒的事情,心情會很不好,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季婉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餘惜彤使了個眼色。
餘惜彤看了季婉一眼,立即明白過來,立即捂著肚子,開始大叫起來。
“啊——我的肚子,我要出去,我的孩子啊——如果我的孩子有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對方越是不想讓她們大聲叫,餘惜彤就叫的越是大聲。
那個人連忙關上門,瞪著餘惜彤,再次厲聲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們,安靜點,還能有幾天好日子過。”
“對不起,她真的是動了胎氣。”季婉說道,“你會提醒我們安靜點,說明你也是被迫做這種事情的對不對?能不能麻煩你幫個忙,去外面幫我朋友買點安胎的藥過來。”
“不吃這藥行嗎?”那人似乎猶豫了一下,問道。
話音剛落的瞬間,餘惜彤又配合的大叫起來,讓那個人招架不住。
“不行啊,她疼得厲害,就算現在忍的過去,可是也未必忍得過明天。”季婉焦急的說道,“她肚子裡的可是一條小生命啊,你就忍心看著它這樣嗎?”
季婉的指責配上餘惜彤精湛的演技,終於讓那個人的眼神開始動容。
“求你了,我們保證不吵不鬧,我們只要安胎藥。”季婉說道,“安胎藥最好不要在那些小藥店裡面賣,到醫院或者大型的藥房,拜託了!”
那個人拗不過季婉的苦苦哀求,勉強答應試一試,然後叮囑她們把飯吃了,隨後轉身走了出去,繼續鎖上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