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峰看著靳明城,心中鬆了口氣地笑笑。
他還真的很怕靳明城因爲三年前的事情,心中對段承寧依然有很大的芥蒂,怕靳明城不肯跟段承寧合作,可是現在看來,不管是靳大少還是段承寧,都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他們曾經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曾經爲了季婉,兩個人打過架,動過手,甚至產生了分歧,好幾年不相往來,但是同樣的,因爲季婉,他們也能再一次連成一條線。
“這樣就好了,表面上,千羽國際利用Ice跟CN集團競爭宜城的香水市場,因爲三年前的事情,你和承寧之間似乎早已經水火不容,就算是安家也不會想到,你們會在暗中合作。”景峰說道。
“做戲就要做全套,你回去告訴段承寧,千羽國際在生意上,還是不會手軟。”靳明城說道,“另外,我覺得有件事情,是時候讓段承寧知道了。”
“什麼事?”景峰很好奇。
“八年前法國街頭被救的真相。”靳明城說道,“這件事情,也許知道最清楚的人就是我,真正救了段承寧的人是誰……讓他自己去查。”
“你是說,八年前你們從喬治的地盤上逃出來,救了承寧的人不是安馨?而是另有其人?”景峰也很驚訝地問著。
“不錯,這個人是誰,我暫時不會說,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段承寧知道真相時候的樣子。”靳明城的笑容十分神秘,讓景峰有些疑惑。
可是,聽靳明城話裡的意思,救了段承寧的人應該是一個他們意想不到但是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景峰和段承寧相處時間那麼長,他對段承寧的生活很是瞭解,如果段承寧的生命中一定要找出這樣一個人的話,或許只有季婉。
腦海中劃過“季婉”兩個字的剎那,景峰驀地擡起頭,看著靳明城,眼神中似乎帶著疑問,卻又充滿了驚訝,彷彿已經想到了某種可能。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什麼。”靳明城說道,“不過你先別把自己的猜測告訴段承寧,讓他自己去查。”
“我知道。”景峰點頭,“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如同我所想的那樣,那麼安馨的出現,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警察局的門口,靳明城停好車,兩個人下車,朝著裡面走去,剛剛進門,就迎面撞上了曾經的老熟人。
“我就知道你一定回來,特意在門口等你。”陳然開口說道,“你比我想象的要晚了一點。”
“如果早知道車已經被你們拿回來了,我就不用費勁去事故現場了。”靳明城說道,“我們去你辦公室說,到底怎麼回事。”
三個人朝著陳然的辦公室走去,到了辦公室裡,陳然反鎖上門,然後從自己的抽屜中拿出一個文件袋,遞到靳明城的手中,然後纔開口:
“這是在你的車上發現的,藏在駕駛座的座墊下面,應該是開車的人故意藏在裡面的,你看看。”
靳明城打開文件袋,拿出裡面的文件,正是季婉從餘惜彤手中拿來的資料,關於天華集
團和季氏集團的資產評估,還有其他一些東西,能證明安家和季家出事有關係的東西。
“幸虧這樣東西是在你的手中,如果到了別人那裡……”靳明城看完,笑著搖了搖頭。
“說吧,你的那輛豪車,出事的時候,駕駛員是誰?”陳然看著靳明城,開口問著。
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這個世界上,和季家有關係,又讓靳明城這麼上心的人,就只有季婉一個。可是季婉三年前就已經死了,當初他身爲警察局長,還抽空去參加了季婉的葬禮,可是現在……
“如你所想,當年是情勢所逼,所以不得不瞞著你。”靳明城說道,“現在……可能又要麻煩你了。我需要事故現場到城東所有路線的道路監控錄像。”
“我只能盡我所能幫你。”陳然點點頭,“不過你起碼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靳大少。”景峰一直沒有說話,卻在這個時候開口叫了靳明城一聲,眼神中的情緒不言而喻。
“景峰,沒事,陳然信得過。”靳明城點頭說道。
“到底什麼事情這麼神秘,竟然還想瞞著我?”陳然有些啼笑皆非,“別忘了,警察局長的身份,有時候還能幫你們點什麼。”
景峰雖然和陳然接觸不多,但是之前季婉每次出事,請陳然幫忙,他都沒推辭過,而且靳明城和陳然是舊識,既然靳明城說陳然信得過,那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於是三個人就坐在陳然的辦公室裡,將季宏博在監獄裡畏罪自殺的事情,以及季氏集團覆滅的蹊蹺,都梳理了一遍。
“季宏博畏罪自殺……”聽完了整件事情的陳然,似乎想起了什麼,“季氏集團的董事長季宏博,前幾個月入獄,沒多久就在獄中自殺。說起來,季宏博自殺的前一天,正好是我接到緊急調令,去外地辦案子的日子。”
“這也太巧合了。”靳明城說道,“如果有你在這裡坐鎮,可能事情還沒那麼容易辦,所以來個緊急調令,將你支開,他們就好下手。”
“不錯,我記得有一次季小姐被綁架,去一個醫院救她的時候,是我親自出面,當時他們應該知道,我跟你認識,並且關係匪淺,爲了避免節外生枝,所以他們乾脆支開我。”陳然說道,“真是完美的計劃,這樣就算我回來以後,早已經時過境遷,法院也判了案子,我也無能爲力了。”
“所以,能有權利下緊急調令的人,你想想,會有誰。”靳明城說道,“說不定,這也是一條十分重要的線索。”
靳明城和陳然兩個人商量著計劃,景峰也參與其中,他能夠全權代表段承寧,只要一切能夠配合的事情,他都能做主。
隨著調查的深入,很多事情都沒這麼簡單,所以必須他們好好配合,才能夠引蛇出洞,調查處最終的真相。
而此時,距離季婉失去聯繫,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季婉已經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可是她發現自己的眼睛被蒙著,雙手被反綁著,嘴巴也被封著,除了耳朵能聽見周圍的聲音,她甚至
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嗚嗚嗚——”口中發出幾聲不清不楚的叫聲,她掙扎著,想要從這個地方離開。
當她清醒過來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又被算計了,什麼季氏集團背後的真相,什麼兩百萬,都是假的,也是有人在背後精心佈置的大騙局。
她幾乎可以想象,到底是誰會用這樣的方式,將她帶到這個不知名的地方,因爲整個宜城,似乎也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做。
安馨!
腦海中閃過這個名字,季婉心中不禁更加焦急。
三年前在醫院的手術檯上醒來的畫面再一次浮現在她的腦海,那縈繞在心頭的絕望,就想是一把利劍,戳在她的心中。
“放我出去——”季婉掙扎著,大喊著,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她甚至沒有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也沒有聽見旁人說話的聲音,就連她唯一還能用的耳朵,也完全失去了作用。
季婉不停地掙扎著,可是手腕上的繩索並沒有因爲她的掙扎而變得鬆開,反而越來越緊,讓她的手腕上傳來一陣疼痛。
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沒有人來理會她,而她卻已經再也沒有掙扎的力氣,就那樣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休養生息,希望快點有人過來,讓她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婉不知道的是,整個宜城已經因爲她的失蹤而鬧翻了天。
“好了,事情就這麼決定了。”陳然說道,“現在我還不能明目張膽地出現配合你們,但是你們有需要的時候,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我當然相信你。”靳明城說道,“對了,我的車能取走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陳然說道,“走,我帶你去取車,不過你那車……說真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表面上看起來是豪車,光鮮亮麗,可是牽動剎車的那根線根本已經斷了,你是有多久沒檢修了?”
“你說什麼?剎車線斷了?”靳明城聽到陳然的話,心中又一次泛起疑惑,“陳然,那輛車我新買的,一次都沒用過,季婉是第一次開出來。”
“是有人在剎車線上動了手腳?”景峰問道。
“很有這個可能。”靳明城點點頭,然後跟隨陳然去了車庫,看到自己的車就安靜地停在那裡。
靳明城仔細檢查了一下陳然說的情況,然後又看了看別的地方,發現離合器也被人動了手腳,就算季婉沒有恰好撞在欄桿上,這輛車很快也無法負荷這麼遠的距離。
“我之前沒仔細看,如今看來,這個斷口十分整齊,是被人用刀劃斷的。”陳然說道。
“這明顯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在季婉車壞掉的瞬間給她打電話,就算她不去城東牧場,她也一定會上一輛出租車回家,這樣他們就有下手的機會。”靳明城說道。
“行了,這輛車發現的地方我們還會仔細查看,往城東方向去的道路我們也會仔細排查。”陳然說道,“我知道你的推理能力也是一絕,別的或許幫不了,但是這個方便,我還是能做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