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有的時候，壞事兒確實能夠變成好事兒。

就像是現在林蕭和韓雅所面臨的石墨炸彈攻擊，雖然給他們造成了一定的麻煩，但是因爲應對得當，所以並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影響。

但是通過這件事情，卻又給他們提了一個醒兒。

針對城市供電設施的攻擊，或者可以有多種方式，但是石墨炸彈的攻擊方式，確實是最爲有效，而且也是最簡單的一種，通過它對城市電網的攻擊，簡直就是無法避免的。

雖然說防空系統可以針對空襲帶來的攻擊，做出一定的應對措施，但是來自於地面上的簡單石墨炸彈攻擊，卻是難以避免的，這一點令人擔憂。

不過，既然已經瞭解到對方的攻擊模式之後，有關部門確實可以對此有所警醒。

通過對他們的發射裝置的研究，很容易就能夠劃定出一個可能對周圍電力設施造成威脅的圈子，然後在此範圍之內進行搜索，也可以排除對城市電力設施造成威脅最大的石墨炸彈的攻擊源頭。

因此，晚上林蕭去韓聖賢那邊兒吃飯的時候，就提到了這件事情。

“這是警方的疏忽啊！”韓聖賢神情嚴肅地指出了這一點，“都讓人家把石墨炸彈給弄到京城來了，他們平時是做什麼吃的？”

“警方若是有這麼大的能耐，也不需要我們特殊情報部門存在了。”韓雅的話，還是比較客觀的，“他們能抓抓小偷，維持一下社會秩序什麼的，就已經很不錯了，指望他們有更大的作爲，那是不現實的。”

“他們能抓到小偷嗎？”林蕭對此表示懷疑。

“當然能抓到。”韓雅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上次有國際友人在某大城市遊玩時，丟失了一輛自行車，結果警察們不到二十四小時就找回來了，爲此出動了全城的警力，堪稱是警界最近這幾年來最成功的範例。”

“呵呵。”林蕭聽了就笑道，“你說的就是那個把淮海戰役改成了徐蚌會戰的市長吧，他不是已經被關進去了嘛，聽說那人比較親日，而且還是果粉，看起來還真是這樣呢。”

沒錯兒，當時丟失了自行車的，正是日本人，而這位市長所任職的城市，卻是當初日本人入侵之後，大肆展開針對平民進行屠殺的一座城市。

對於這樣的事情，知情人總是喜歡吐槽兩句的，確實是看不慣。

“好了好了，別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韓聖賢聽了就擺手道，“對於今天的事情，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呢？石墨炸彈的攻擊問題，的確是很令人頭疼的事情。萬一今天襲擊的不是特勤處基地，而是重要的電力設施，可能現在都沒有辦法恢復狀態呢。”

“這件事情，還是由專家們去討論，比較合適一些。”林蕭對此不願意發表太多的意見。

畢竟這事兒關係到了很多個部門的協作問題，並不是隨便哪一個人，或者哪一個部門就能夠解決的，所以他認爲應該由國家安。全委員會來處理，纔是比較妥當的。

“好吧，那這事兒也揭過不提。”韓聖賢說道，“生物芯片的問題，現在研究得怎麼樣了？”

“生科院那邊兒還沒有消息，顯然這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得出結論的事情。”韓雅回答道，“我們的人過去之後，一直在緊密跟進，但是根據他們傳遞回來的消息說，這事兒生科院那邊兒需要先行進行可行性分析，然後提交研究報告，通過專家論證，然後考慮是否能夠立項，然後選配研究人員，競聘上崗，下撥經費，等等等等，至於說有所進展的話，可能要等到若干時間以後了。根據有關人員的判斷，這個若干時間可能會大於幾年。”

“你確定這不是在逗我玩兒？”韓聖賢聽了，頓時大爲光火道，“軍方要求的事情，豈能如此兒戲？！”

“正因爲是軍方的事情，人家才如此隆重嘛，這可是按照最嚴格的程序進行的，你也不能說人家不負責任。”韓雅面無表情地回答道，“而且我還聽說，爲了嚴守秘密，有關方面還打算對初步擬定的研究人員進行政審，先查三代再說，這也是爲了項目保密而著想呢。”

“好吧……”韓聖賢聽女兒說了這麼多，頓時也變得有氣無力起來，他往後一躺道，“哎，想要做點兒事情，真的是很困難啊，可惜的就是軍中的研究機構雖然也比較強大，但是在這方面的涉足還是淺了一點兒，不然的話，一道命令下去，簡單多了。”

作爲軍方大人物，軍委的實際負責人，韓聖賢對於軍方內部的機構，當然是有很強的領導權的，他說一句話下去，可能就有很多人圍著這件事情忙碌，但是對於軍方之外的機構，就未必能夠這麼高效有力了，畢竟人家也有人家的難處，也未必就願意無條件爲軍方效力呢。

“對了，林蕭你們手裡面的那個超級電池什麼的，有限給我們軍方提供一批唄。”韓聖賢想到了這件事情，就對林蕭說道，“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我們確實注意到這一點，戰時的電力供應是非常重要的，而你們的超級電池項目，確實是值得我們考慮的內容。有了這東西，即便是電網遭遇攻擊，我們也有足夠的力量進行反擊了。”

“這個沒有問題。”林蕭對此還是很給面子的，“市面上進行銷售的超級電池，那都是削弱版了，我可以給軍方提供限量供應版，都是性能更好的全版本超級電池，爲軍艦提供驅動都沒有太大的問題呢。”

“好，好啊！總算是聽到一個比較令人心奮的事情了！”韓聖賢滿意地點頭讚許道。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女婿幫老丈人，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林蕭嘴裡面小聲兒嘀咕道。

“對了，爸爸，高層對於今天的事情，有什麼看法？”韓雅問韓聖賢道。

“當然是既驚且怒了。”韓聖賢回答道，“出了這樣的事情，至少我們已經抓到了一些美國人的把柄，找他們去辯論一番，順便討點兒好處，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也別指望美國人就能老老實實承認下來，有些事情，其實就是心照不宣而已。”

林蕭和韓雅聽了，都點了點頭。

大國交往，其實也跟小孩子打架差不多，無非就是你給我一拳，我踢你一腳。

如果說誰突然耍陰招兒，違反規則了，卻又偏偏被人家給發現了，那麼肯定是要付出一點兒代價的，畢竟大國交往也需要有一些底線，這不是在戰爭期間，節操什麼的至少還是有點兒約束力的。

所以過線的一方，難免會付出一點兒代價，這個代價可能是以任何形式給對方的補償，卻不僅僅侷限在官方的一些活動當中，也可能會通過放寬民間的一些商業或者文化活動的準入許可，來變相達到賠禮道歉的目的。

當然了，這些都是私下裡進行的，表面上誰也不肯承認有這麼一回事兒。

就像是今天特勤處遭遇的石墨炸彈攻擊，華夏官方也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只會說電力線路被人盜割什麼的，造成了局部地區用電故障，現在經過工程師們全力搶修，已經恢復云云。

這麼做固然有一些隱瞞事實的嫌疑，或者說是糊弄民衆的嫌疑，但是這麼做也確實避免了民衆間可能會產生的恐慌情緒。

畢竟，盜割電纜造成的停電事故，和石墨炸彈攻擊造成的停電事故之間，所能夠產生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前者會讓人覺得很正常，而後者則會讓無數人驚恐萬分，認爲世界末日快到了。

沒辦法，人們其實就是這麼脆弱，雖然他們一直在喊著要求知情權什麼的，但是有的時候仔細想一想，還是活在無知裡面，是比較幸福的。

知道的太多，心理壓力就越大，所以官員們經常會出現心理抑鬱什麼的癥狀，甚至還有可能因此而紛紛自殺，這確實是難爲他們了。

“對了，我怎麼聽說，你好像在跟俄國人聯繫，想要租用他們的運載火箭什麼的，有這麼一回事兒嗎？”韓聖賢忽然就問起了這件事情。

“軍方的情報系統，這麼給力嗎？居然連這種事情都能夠打聽出來？”林蕭聽了，卻是感到有點兒吃驚。

對於這件事情，林蕭一早兒就在操作了，但是通過聯繫俄國人的渠道，卻是不屬於華夏勢力的任何一方，沒想到韓聖賢這邊兒居然已經知道了此事，卻是讓他感到有些驚訝。

不過，這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畢竟他又沒有打算在俄國人的運載火箭上裝核彈頭什麼的，也不會對世界和平帶來什麼不利的影響。

“那就是真有這件事情了？”韓聖賢聽了，不由得好奇道，“爲什麼不租用國內的運載火箭呢，畢竟我們的價格更便宜，可靠性也更高一些呢。”

“嗯，因爲我打算在上面搭載一點兒私貨，國內的話，可能麻煩事兒比較多。”林蕭老實回答道，“但是對於俄國人而言，只要給錢，只要不往上面搭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他們就不會管那麼多閒事兒了。”

“那倒是，俄國人現在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啊，有了你支付的訂金這筆錢，總比沒有強。”韓聖賢若有所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