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看來還是忘不了陳敬軒呢?也對,人家也不過就是出軌而已,誰年輕還不犯點錯呢······”一直沉默的沈永勝?在現在開了口。
無視旁人怪異的表情,沈永勝從座位上站起身,認真打量著畫板像是在欣賞什麼美好的畫作,臉上帶著滿意。
沈木木不在意沈永勝的嘲諷,卻是不敢去看君凌天的臉。
他精心準備的求婚,卻出現了陳敬軒和她的畫,無論是誰設計,沈木木終究是避不開自己內心對於君凌天的愧疚。
君凌天的二十年裡只有她一個人,而她的二十年裡卻還有一個永遠抹不掉的陳敬軒。
“忘不了也可以提前說啊,現在可是很尷尬呦······”沈永勝陰陽怪氣,看著幾人震驚又氣憤的樣子,他的心裡有種報復的快敢。
“陳敬軒那個渣男木木早就忘了,這個畫板根本就是有人刻意挑事,倒是你作爲木木的二伯,說這話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莫小沫咬牙,她早就看沈永勝不順眼,如果他不是長輩,早就一拳揮了過去。
沈永勝自從沈燦寧死了之後,對沈永年和沈木木兩人更是懷恨在心,如果不是沒有能力,他早就對沈氏下手了,現在逮到機會又怎麼能不趁機嘲諷呢。
什麼長輩的威嚴、架子和麪子,在這段混吃等死的時間裡,他早就都踩在了腳底下,鄙夷的看著莫小沫:“呵,人家忘沒忘可是輪不到你來說,是她二伯又怎樣當初不一樣被一腳踢出去,這當場換男朋友手段敢使出來就別說什麼別人挑事。”?
“你說什麼呢?”?莫小沫氣不過沈永勝滿臉橫肉滿嘴噴糞的樣子,氣急,“你見不得木木好,這畫板沒準就是你放的。”
“你個死丫頭片子······”沈永勝作勢就要上前打莫小沫。
“夠了!”沈父怒喝一聲,看向沈永勝,“你還有沒有點長輩的樣子!”
沈永勝剛想要反駁,便聽一聲低沉涼薄的聲音響起:“扔出去。”?
瞬間兩個高大壯碩的男人走了進來,粗厲的大手捂上沈永勝的嘴,渾身的肥肉抖動著,抗議著,卻也無濟於事。
沈父只是垂下眼簾嘆息一聲,沒有阻攔,任由?兩人將沈永勝帶了出去。
剛剛的爭吵和混亂就像是一個插曲,安靜過後沒有人最先開口,兩個人的事情本就不是旁人所能夠左右的。
沈木木自始至終都低垂這頭,一言不發,而君凌天也是紋絲不動,只是擰眉看著沈木木。? 沈父和莫小沫的眸光都放在了沈木木的身上。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在所有人都越發擔憂的時候,沈木木擡頭,看向了君凌天。
眸光專注但眼底卻帶著忐忑,雙脣動了動才艱難問道:“你相信我二伯的話嗎?”
說完又抿抿嘴脣,補充著:“他說畫是我準備的,你信嗎?”
兩句話砸在空氣中,沒有得到任何的迴響,君凌天只是直直的看著沈木木,沒有給出任何的迴應。
沈木木的手指又攪在了一起,指腹碰到食指上的戒指時,心尖莫得一陣刺痛,所以,他不回答是相信了二伯的話嗎?相信自己忘不了陳敬軒,也相信畫是自己放在這裡的??
沈木木再次垂眸,看著戒指上反射著晶亮光芒的字母,只剩悲涼。
君凌天依舊沒有出聲。
“就當今天的求婚不做數吧……”沈木木伸手想要將手上的戒指取下來還給君凌天。
如果他不信任自己,那這求婚又有什麼意義呢,不如作廢,彼此或許還能舒服一點。
“木木!”沈父喊了一聲,聲音急切,隨後便是低低的咳嗽聲。
沈木木不敢回頭看身後的沈父,害怕自己回控制不住哭出來,只是低著頭?取手上的戒指。
戒指卻像是鑲在上面一般,紋絲不動,只是扯了兩下,沈木木的手就早已經通紅一片。
“所以,你要反悔嗎?”君凌天的聲音很冷,緊緊握拳纔沒去阻止沈木木柔躪自己行爲。
他從沒相信沈永勝的話,卻是在意沈木木的不辯駁。
“啊?”突然的開口,沈木木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看向沈木木。
這可憐又懵懂的樣子讓君凌天的心瞬間變軟了,所有的計較的煙消雲散。
他走上前,握成拳的手張開,將沈木木帶著戒指的手裹在了掌心,認真道:“你問我相不相信你,那你呢,你又相信我嗎?”
“我從不會因爲別人的話懷疑你,無論過去怎樣,以後,你是我的。”
清冷的聲音卻是讓沈木木的身軀一動,手上傳來的溫度讓她從自己的擔憂中又活了過來。
對啊,擔心君凌天不相信自己,但自己又何嘗完全相信過他呢。
君凌天的眼睛沒有錯過沈木木臉上一閃而過的自責,問道:“求婚還要作廢嗎?”
“不。”沈木木連忙搖頭,“不作廢了,那畫······”
沈木木想要解釋,但君凌天卻是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我會調查的。”
莫小沫看著兩人,緊張的差點將衣襬扯壞。
沈父一直壓抑的咳嗽聲也因爲氣氛的突然緩和再也抑制不住,連聲咳嗽著……
沈木木聞聲連忙轉頭,想要看向沈父,但還不等她看清楚身後的情況,便被君凌天攬進了懷裡。
臉頰貼在他的身前,大手扣在了她的腦後,讓她不能動彈。
沈木木不知道君凌天爲什麼現在突然抱自己,但擔心沈父的身體,沈木木沒心思細想,只是不安的亂動著,有些急躁:“你先放開我。”
還不等君凌天放開,身後的咳嗽停了下來,響起沈父平靜如常的聲音:“木木,我沒事,我先回去吃點感冒藥。”
“可是您······”沈父的話音剛落,便傳來莫小沫的聲音,但莫小沫只是說了一半,又閉上了嘴。
沈木木想要回頭看,但是君凌天扣著的力氣沒有絲毫的放鬆,低低的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乖!”。
等到沈木木離開君凌天的懷抱時,大院裡已經沒有了別人的身影。
但沈木木沒有發現,沈父坐的位置旁有扔著一張沾著血跡的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