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怡安精神出了問題,但是衝著她打算傷害蘇慕晚這件事,霍景川也不想放過她。這種事情必須杜絕後患。佟司耀知道霍景川一向的作風,也知道這件事確實是惹怒他了,看來這位阿姨是命裡難逃這一劫了。
搖搖頭,佟司耀同情的看了坐在牀上的陳怡安一眼,離開了病房。
霍景川冷眼看著陳怡安,陳怡安兩眼茫然的望著空氣,沒有焦距,但兩隻手卻好像在撫摸著什麼人的肩膀,怎麼看怎麼詭異。
霍景川嘴角扯起一個冷冷的弧度:“瘋了?呵。”
他是霍景川,是做事不擇手段狠辣果決的霍景川,即使面對這一個瘋女人,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心軟。
走上前抓著陳怡安的頭髮,明明是疼得厲害了,可陳怡安卻還是面無表情,兩眼失焦的看著霍景川又好像沒有在看他,霍景川冷笑,那就在這裡呆著吧,至於她那個死而復生的女兒,媽媽不見了,應該會找過來的吧?
呵。蘇朝安,倒要看看究竟是人是鬼。
蘇慕晚經過了那件事,倒是變得更加膽大了起來。許萱說不出來她到底哪裡不一樣了,但是蘇慕晚的眼神,的確跟從前不一樣了。
霍景舟也知道了這件事,當晚就打來了電話向蘇慕晚詢問情況。不用猜也知道這是誰跟他說的。蘇慕晚無奈的轉頭看看佯裝淡定看書的許萱。
“我沒事,只是許萱受了點傷,你記得下次聊天的時候多關心關心她。”故意提高了音量,看見許萱羞得耳根子都紅了一層,這才掛了電話,嗤嗤的笑著。許萱羞惱的回頭看她,正要上前做什麼,就見霍景川走了進來。
“回來啦?”蘇慕晚起身接過霍景川的大衣,許萱識相的出去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了瞪蘇慕晚一眼。蘇慕晚只是笑。
霍景川看著她不及眼底的笑,心疼的摟住她:“別笑了,難受就哭出來吧,那樣好受些。”
蘇慕晚心裡卻堵得更厲害,她知道自己的所有情緒都瞞不過霍景川,不管她能騙到多少人,只有霍景川,一眼就看出她的脆弱,一句話就能讓她潰不成軍。
靠在霍景川懷裡,蘇慕晚忍了那麼久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決堤而出。
霍景川知道她心裡委屈,知道她害怕,也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任由她在自己懷裡盡情的宣泄著。哭吧哭吧,把所有的難過都哭出來就好了。不管有什麼委屈,至少她還有他。
蘇慕晚直哭的肝腸寸斷,恨不得把這輩子所有的眼淚都在這天哭出來。
許萱在門外聽到蘇慕晚的哭聲,心裡也是一陣糾結,可是也知道屋子裡有霍景川在,也沒她什麼事,只是聽著蘇慕晚哭得這麼悽慘,心裡實在不好受。
蘇慕晚一直到後半夜才停止了哭泣,霍景川看著她哭得累了過去,滿眼都是心疼。這個女人,他捧在手心裡都怕給摔著了,竟然被一個老女人給欺負了去。霍景川越想越氣,恨不得立刻把那個蘇朝安找出來.
佟司耀在醫院裡看著陳怡安,但是陳怡安似乎平靜了下來,表現的很正常,問什麼問題也都能回答上來,但是一問到蘇朝安的事情,陳怡安就開始支支吾吾。
佟司耀眉頭越皺越緊,看著病情監測儀,明明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可是卻說不上有哪裡不對勁。佟司耀惱火的瞪著陳怡安:“我告訴你,別以爲這樣就沒事了,你惹了霍景川害得我也跟著遭罪,小爺不會放過你的。”
陳怡安只是笑著望著他,眼睛裡面一片冰冷,她並不在乎害什麼人,只要能讓蘇慕晚過不安生。憑什麼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兒,她卻還能過的這麼滋潤?她的女兒在地下受苦,她卻……
想起自己的女兒,陳怡安眼裡突然涌出眼淚,佟司耀也是一下子沒了火氣,人家的女兒死了,能不怨恨嗎?雖然他並不知道那天到底出了什麼事,不過他相信蘇慕晚不是那種害人的人,何況這還出了人命,就算是霍景川也不能這麼輕易的送了一條人命啊。
都是可憐的人……
佟司耀心裡對這個女人生出一些同情,可是又實在不能完全原諒她,即使瘋了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夠嗆。
“還沒檢查完?”李醫師不耐煩的在門口敲了敲門框,佟司耀扁著嘴轉身:“她現在可正常了,怎麼查?”
李醫師推推眼鏡走上前來,迎著陳怡安冷冽的眼光,不屑地笑笑:“那就等,等她瘋了再來。”
陳怡安牙齒咬的咯嘣作響。她自己什麼情況她最清楚,她根本什麼問題都沒有,這些醫生不過是霍景川和蘇慕晚的幫兇,就是要故意逼瘋她,好讓蘇慕晚那個小賤人逍遙法外!
佟司耀拉著李醫師走出去,猶豫了半晌,還是把蘇朝安那個不靠譜的傳聞告訴了她,李醫師輕嗤一聲:“這種沒根沒據的話你也相信?以後別說是我師弟,丟人。”
佟司耀臉漲得通紅,想要反駁,但是這話是自己問出來的,這時候再抱怨他就有些不厚道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佟司耀不甘不願的跟著李醫師離開了病房。
可是他們離開不久,有一個人就悄悄的出現在了病房外。
陳怡安隱約覺得有什麼人在窗外看著她,以爲是那幾個醫生還沒走,惡狠狠擡起頭,瞪了過去,卻神情一滯。
“安安!”陳怡安瘋了一般一把扯下自己手背上的針頭,往門口衝了過去。可是蘇朝安卻留下一抹神秘的微笑,一閃身不見了。
“安安!安安!”陳怡安在走廊裡喊叫著,四處尋找。護士聽到動靜趕了過來,見她這樣都嚇到了,好在有一個膽大的上去按住了她,誰知陳怡安竟然一轉頭一口咬在了她手上,立刻就見了血。
護士痛的尖叫起來,這時候佟司耀和李醫師才趕過來,在陳怡安要跨進電梯的前一秒拉住了她,李醫師無比冷靜地把針頭插進她的後脖子,慢慢推進,過了五秒,本來還拼命掙扎的陳怡安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兩眼無神,嘴裡只是呢喃著“安安”……
“哎……”佟司耀嘆息,隨即渾身一震:“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