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憶沒有察覺到童夜白的異樣,越過他,先將懷裡的童楠楠放在沙發上躺下,隨後又接過席顏羽懷裡的童可可,也放在沙發上,拿了兩條毛毯子,給兩個孩子蓋上,免得著涼了。
童夜白渾身僵硬,幾乎難以置信地看著席顏羽。席顏羽被童夜白看著渾身不自在,不知道爲什麼夏心憶的丈夫會用震驚無比的目光看著他。
難道他們認識嗎?
有了這個猜想,席顏羽越發覺得夏心憶可能是他認識的人,要不然,她的丈夫爲什麼會用這樣震驚的眼神看著他。
他走到席顏羽的面前,伸出手,抿脣而笑,“你好,我叫席顏羽,是心憶的朋友。”
當席顏羽說出朋友二字時,童夜白幾近冷戾地瞪著席顏羽,令席顏羽不由心驚的後退了一步。
他哪裡得罪他了,爲什麼用這種像要吃了他一般的目光瞪著他。
席顏羽抑制心底的震驚,臉上維持著溫和的笑,“童先生,你認識我是嗎?爲什麼用這種……嗯,不友好的目光看著我?”
安置兩個睡著的孩子,夏心憶走到童夜白的身邊,單手搭在童夜白的肩膀上,看了看他,又看看席顏羽,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挑了挑眉頭,不由疑惑地道:“怎麼了……”
剛要問怎麼了,發覺童夜白一張臉很冷沉,以爲他可能又吃莫名其妙的醋,連忙搭著他的手臂,失笑地介紹道:“夜白,忘了介紹了,這位是我剛在天賢寺廟認識的朋友,叫席顏羽。”
緊接著她又對席顏羽微笑的介紹道:“顏羽,這位是我丈夫,童夜白。”
童夜白眼底一縮,似被剛纔夏心憶那一聲顏羽刺激了,一把握了席顏羽的手一下,漠然地道:“你好,席先生。”
席顏羽眸光一閃,客氣地道:“你好,童先生。”
“顏羽,謝謝你送我回來,天色這麼晚了,要不……”
“是啊,天色這麼晚了,席先生該回去了。”席顏羽臉沉得快掉冰碴子,手臂勒緊夏心憶的腰,冷厲地打斷了夏心憶的話。
夏心憶微蹙了一下眉頭,只覺腰快被勒斷了,有些不明白童夜白爲什麼在看到席顏羽的時候會那麼的失態,不像平時溫和紳士,竟然那麼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席顏羽一看便看出童夜白討厭他,雖有些不解,但看他佔有慾的摟緊著夏心憶的腰,他也不好再呆下去。人家討厭他,總不能死皮賴臉的呆下去。
“是啊,天色很晚了,我兒子在家裡等著我回去呢。心憶,童先生,再見,下次有空的話,我請你們吃飯。”席顏羽臉上的笑依舊,並沒有因爲童夜白甩臉子而生氣。
“呵呵,一定一定,下次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夏心憶乾巴巴的笑,臉上盡是尷尬和不好意思。
看著人家那麼的大方客氣,她憤憤的在童夜白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咬牙切齒地想人家席顏羽哪裡得罪他了,就算是吃醋也不能當著人家的面這麼不客氣的下逐令。
童夜白眉頭一跳,漠然地看著席顏羽,嘴角微翹,假假地笑道:“再見,慢走。”
席顏羽看著童夜白那笑不似笑,反而像譏笑,不由蹙緊眉頭想自己真的哪裡得罪了這位童先生了,不但防備他,甚至看他很不順眼,好像恨不得讓他趕緊滾。
就連一句客套話也不願敷衍,只想讓他趕緊滾。
“那我告辭了。”說完,席顏羽便轉身離開別墅。
在席顏羽走出門之後,童夜白放開夏心憶的腰,走到門口,看著席顏羽上了車,發動車子揚長而去後,神色陰晴不定,死死摳著門,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要招呼的客人離開了,夏心憶先把兩個孩子抱到房間裡睡覺,等安置好兩個孩子出來後,她看著童夜白扔站在門口,望著席顏羽開車離開的方向。
如果不是童夜白剛纔的表現很討厭席顏羽,夏心憶都差點以爲童夜白這是相愛相殺,不過真是相愛相殺,也不知道童夜白爲什麼那麼討厭席顏羽。
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嗎?就算是吃醋,也沒有必要表現對席顏羽的厭惡。
她走到她了身邊,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蹙眉地道:“夜白,你認識席顏羽?”
童夜白一愣,放下手,垂目定定望著她,“你爲什麼這樣問?”
“我看你好像很討厭席顏羽。”
童夜白眸光微閃,牽著夏心憶的手,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握住她的雙手放在腿上輕捏著,點頭承認地道:“對,我討厭他。”
夏心憶眉頭蹙得更緊,“爲什麼?你跟他剛認識,爲什麼纔剛認識你就那麼的討厭他?”
爲什麼?
童夜白嘴角勾起一抹譏誚,他何止是討厭他,他更是厭惡他,命運真是愛抓弄人,他越是不想讓她遇到的人,老天總是與他做對一般,讓她總是遇到他們。
上次來中國第一天就遇到了譚墨池,這次纔回國定居兩天,又遇到了席顏羽。
真想將她禁錮在房子裡,讓她永永遠遠的呆在他的身邊,遠離那些可惡的人。
見童夜白沉默不語,夏心憶抽回手,扯了一下他的衣服,認真看著他道:“夜白,回答我,你爲什麼那麼討厭席顏羽?你認識他是嗎?還有,他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
童夜白又將夏心憶的手握在手裡,似怕她離開一般,緊緊的握緊,目光沉沉地望著她道:“我討厭他,很討厭他,因爲我吃醋了。心憶,你怎麼可以帶別的男人回家?”
夏心憶微微一愣,他真的是因爲吃醋了,所以才那麼討厭席顏羽,可是不對啊!在美國的時候,她也帶過剛認識的男性朋友回家吃飯,但也沒見過他那麼反常的反應,他剛纔看席顏羽的目光,不僅僅是討厭,還有厭惡。
那目光,分明就是認識席顏羽。
夏心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童夜白在防備席顏羽,就像看到譚墨池那一刻時,渾身豎起尖利的刺,防備和厭惡著。
她邊想著邊搖頭,“不對,不對,夜白,你是不是認識席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