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溪並沒有覺得,陸嘉語說這番話是爲了她好!
在她看來,這不過是陸嘉語不想幫忙而找的藉口!
凱悅國際對她來說太重要,蘇景現(xiàn)在已經(jīng)垮了,要是公司再垮了,她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
那些血淋淋的教訓纔過去沒多久,她不想再過那種地獄般的日子!
可她嘴上卻說:“我會仔細考慮你的話的。”
陸嘉語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這就離開了蘇家,可是坐上車沒多久,陸嘉語的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尖銳且強烈的刺痛!
“陸小姐,您怎麼了?”司機見陸嘉語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奇怪,趕緊皺著眉頭問。
陸嘉語捂著自己的肚子,痛感越來越強烈,她心裡已經(jīng)有了預感,咬著牙說:“去、去醫(yī)院……”
司機這就趕緊改道,將陸嘉語往最近的醫(yī)院送,可是還沒到醫(yī)院,陸嘉語就感覺底下有溫熱的液體慢慢流了出來,她將手往後一抹,滿手的猩紅頓時刺傷了她的眼!
“血……血!不!”
流產的徵兆,讓陸嘉語瞬間就崩潰了!
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脣,捂著肚子發(fā)出淒厲的呼聲!
司機轉頭看到陸嘉語腿上有血留下來,趕緊再次加速,等到了醫(yī)院之後,陸嘉語直接被推進了手術室!
半個小時之後,婁郢趕到了醫(yī)院,恰好醫(yī)生拿著單子進來了,一得知婁郢是孩子父親後,醫(yī)生對著他就是一頓臭罵!
“不想要孩子就規(guī)規(guī)矩矩地去醫(yī)院做手術!怎麼能不在醫(yī)生的指導下亂服流產藥物!你知不知道,這是在拿孕婦的生命開玩笑!”
婁郢登時目光一沉:“你說什麼?她吃了墮||胎藥!”
醫(yī)生的目光也跟著一變:“你是孩子的父親,你不知道?”
婁郢心裡立刻狐疑起來!
陸嘉語爲了保住這個孩子,跟蘇景都掰了,她怎麼可能自己吃藥拿掉孩子!
這時醫(yī)生有說話了,“藥流要在醫(yī)生的指導下進行,像你妻子這樣混著服藥,很容易產生危險,而且你妻子服用米索過量,現(xiàn)在情況很不樂觀!”
“那、那孩子呢?”
醫(yī)生嘆了一口氣,說:“胎兒肯定是保不住了,等下我們要給孕婦做清宮手術,這是同意書,您籤個字吧。”
婁郢以爲自己不會有什麼感覺,畢竟他對陸嘉語和那個孩子都沒有什麼感情,可是醫(yī)生告知他孩子保不住的時候,他心裡竟然多了一股失落,這種失落來得毫無徵兆,讓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可是現(xiàn)在結局已經(jīng)無法更改,或許……這個孩子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婁郢沒有猶豫就簽了字,等陸嘉語的手術做完之後,他纔打電話通知了婁霆,不出意外地,這個消息對婁霆的打擊,非常大!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派了那麼多人保護她,她怎麼還是出意外了!”
“我估摸著,是有人不想讓陸嘉語把孩子生下來,我剛纔問過了,陸嘉語流產之前去了一趟蘇家,手下的人說,陸嘉語在蘇家被人推了一下,還滾下了臺階,但是真正讓她流產的,是墮||胎藥!陸嘉語不可能自己吃,所以一定是有人害她。”
“你給我好好查!看到底是誰,連我婁霆的孫子都敢害!”
“你不說我也會查。”畢竟是一條性命,而且還和他婁郢有關,不管怎麼樣,事實一定要弄清楚!
一個小時之後,陸嘉語被推入了病房,流產後的陸嘉語,整個人蒼白得幾乎成了透明,婁郢一個人走進去,出於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問:“還好吧?”
陸嘉語沒有反應。
還好?
她怎麼可能好!
肚子裡的孩子是她留在婁家的籌碼,也是她未來的依仗之一,失去這個孩子,她就等於失去了整個婁家!
況且,那是她的親生骨肉!
她陸嘉語從小父母雙亡,一直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至親,可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失去了!
那種割肉剜心一樣的痛,堵住了她所有的呼吸!
婁郢看出她的痛苦,輕聲安慰說:“你還年輕,以後還能有孩子。”
陸嘉語仍舊咬脣不語,大約五分鐘之後,她忽然問:“你爸知道這件事了嗎?”
“知道了。”
陸嘉語閉上眼睛,說:“我和你們婁家籤的那份協(xié)議,你撕掉吧,就在我牀邊的抽屜裡。”
婁郢知道她指的是那份贈與協(xié)議,他父親將所有的贈與,都建立在孩子的基礎上,現(xiàn)在孩子沒了,按照他父親的性格,是一分錢都不會給陸嘉語了,所以那份協(xié)議,已經(jīng)作廢了。
想了一會兒之後,婁郢突然說:“我和你的協(xié)議,還會繼續(xù)。”
陸嘉語很意外,她以爲,婁郢會趁著這個機會,和她劃清界限。
婁郢笑了一下:“當然是爲了我的夏夏。”
陸嘉語蒼白的臉上籠罩著苦笑:“說實話,我真羨慕君夏。”
君夏擁有一切她沒有的,親情、友情、愛情……她一樣也沒有。
婁郢沒有言語,莫名笑了一下後,他囑咐陸嘉語好好休息,就離開了醫(yī)院。
看陸嘉語的樣子,他就斷定陸嘉語還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害了,剛剛經(jīng)受了失去孩子的打擊,婁郢不忍心再告訴她那麼殘忍的事實,所以決定先調查清楚,再找個機會和陸嘉語說明真相。
陸嘉語流產的消息,陸家人很快就知道了,陸家人一知道,夏夏也就馬上知道了。
“陸斯揚,你知不知道是誰幹的?”
陸斯揚輕輕一笑,吐出兩個字:“蘇溪。”
夏夏的嘴角猛地就抽了一下。
這時陸斯揚嘴邊多了一絲詭秘的笑意,輕聲在夏夏耳旁說:“陸嘉語今天還去幫蘇溪解了圍,蘇溪就是趁著那個時候,害陸嘉語流了產。”
夏夏望著陸斯揚,問:“你怎麼知道?”
陸斯揚和夏夏對視著,眼神無比淡定:“這世上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只有我不想知道的事。”
夏夏嗤樂了一聲,心裡又開始癢癢了,說:“照你這麼說,陸嘉語可能還不知道真相,你說……我要是告訴陸嘉語真相,陸嘉語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