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的肚子裡可是還有一個孩子呢,是他的孩子。
他,根本就不差誰給他生孩子不是嗎。
所以,他憑什麼要阻攔呢,他當(dāng)初做了那樣的事情,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跟蘇柔一起相處生活整整三年,這樣的心機,讓姜柳恬一想起來就覺得心裡冰冷。
又更何況是蘇柔呢。
蘇柔的整顆心都撲在了薄慕爵的身上,卻沒想到最後得到的是這樣的回報。
“我明天,就回老宅去搬東西……”
蘇柔抿著脣,紅紅的眼眶:“我可以,先暫時住在你這裡嗎?在我找到地方之前?!?
她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只有姜柳恬。
“當(dāng)然可以了,只要你想住,隨時都可以。別說搬不搬走的話了,你這還懷著孩子呢,讓你一個人住外面我可不放心?!苯裎⑽⑿ζ饋恚袷墙o她打氣一樣,“再說了,有你在這裡我也才能不亂想啊?!?
蘇柔知道,姜柳恬說的是她自己的心。
“謝謝……”
“餓了吧,我做了飯,去吃吧?!?
……
一夜無話。
蘇柔第二天早早的便起來了,她昨晚上已經(jīng)將離婚協(xié)議書準(zhǔn)備好了,她已經(jīng)簽好了字。
姜柳恬陪著蘇柔去了老宅。
薄慕爵不在,大概是上班去了吧,家裡只有薄母一個人。
薄母看見蘇柔回來便急忙衝了過來。
蘇柔的手機昨晚關(guān)了一晚上,她打了無數(shù)通電話都沒打得通,而薄慕爵又還是像前一晚那樣的態(tài)度,對蘇柔的去向不聞不問的,害的薄母一整個晚上都在擔(dān)心,沒睡好覺。
“小柔,你回來了,你昨晚去哪兒了,怎麼沒回來?。俊北∧讣泵K柔的手問道。
“媽……”蘇柔習(xí)慣性的叫了一聲,但是叫完過後纔想起來,她好像,不應(yīng)該叫她媽了纔對吧。
蘇柔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這一笑,薄母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上十分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我要搬去跟柳恬一起住了。今天回來收拾東西的。”
站在蘇柔身後的姜柳恬對薄母微微笑了一下。
薄母頓時皺了眉頭:“好端端的,怎麼要去跟柳恬住啊?”
“這件事情,以後有機會我再跟您解釋?!碧K柔拂開薄母的手,然後直接朝樓上走去。
姜柳恬在後面對薄母微微欠身,然後才隨著蘇柔一起上了樓去。
薄母在樓下愣了一下後,才又追上去。
蘇柔的東西其實不對,一個箱子便直接裝完了。
“小柔,你究竟是爲(wèi)什麼要離開?”
姜柳恬在幫蘇柔裝東西的時候,薄母跟蘇柔站在外面談。
“事情有些複雜?!?
蘇柔很想再笑一下的,可是她笑不出來。
薄慕爵做的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她紅著眼睛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之前就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薄母:“請幫我把這個交給薄慕爵?!?
“這是什麼?”薄母皺著眉將東西從牛皮紙封裡面取出來,離婚協(xié)議書幾個大字赫然跳入眼眶。
“你要跟慕爵離婚?!”薄母臉色一變,“爲(wèi)什麼?”
“抱歉?!碧K柔無力的扯了扯嘴角,“我只是不知道,再怎麼跟薄慕爵相處下去了?!?
“你這是什麼話?你跟慕爵都已經(jīng)有了孩子,還有什麼不知道該怎麼相處下去?難道你還是在介意白允嗎?”薄母急切問道。
蘇柔搖搖頭
:“跟白允無關(guān)?!?
“那到底是因爲(wèi)什麼事???你倒是說???總要說出來纔有解決的辦法不是嗎?”薄母十分著急的說。
蘇柔咬了咬下脣,原本不打算將父母的事情告訴薄母的,可是現(xiàn)在看來,她是非說不可了,不然,薄母是不會同意他們離婚的。
“您知道,我父母怎麼會出車禍嗎?”
薄母被問的一怔:“他們難道不是因爲(wèi)在高速路上超速行駛嗎?”
當(dāng)初的新聞是這麼說的啊。
“不是。”蘇柔搖頭,“他們之所以會出車禍,是剎車失靈,車速降不下來,最終導(dǎo)致車禍?!?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剎車上動了手腳?還是說……”薄母的聲音陡然停頓下來,看著蘇柔的眼神裡面都充滿了驚恐,“你的意思是……”
薄母已經(jīng)猜到了,猜到了蘇柔想說的話。
“有人告訴我,這件事情,跟薄慕爵有關(guān)。”蘇柔說這句話的時候,雙拳捏的緊緊的,“我現(xiàn)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jù),可是那個人給我的證據(jù),足以讓我相信?!?
這件事情,就是薄慕爵做的無疑。
“不可能!”
薄母此時的反應(yīng)就跟那時候蘇柔的反應(yīng)一樣,一樣的震驚:“這怎麼可能呢,慕爵不可能會做那樣的事情!”
“我剛開始知道的時候,也跟您一樣不相信?!碧K柔苦笑了一聲,“可是證據(jù)擺在眼前,我沒辦法不相信?!?
“小柔,這件事我會找慕爵問清楚的,他一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相信我!”薄母一把抓住蘇柔,“小柔,你跟慕爵認(rèn)識這麼多年了,知道他的性子,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蘇柔只是笑著沒說話。
薄母看的出來,在蘇柔的心中,早就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件事是薄慕爵做的,不然她也不會提出離婚。
一想到這薄母就覺得自己手裡握著的離婚協(xié)議書十分燙手。
“我要走了?!碧K柔看見房間裡面的姜柳恬已經(jīng)將東西收拾好了,遂對薄母微微鞠了一躬走了進去。
“好了嗎?”姜柳恬問。
“好了。”蘇柔點頭,“我們走吧?!?
因爲(wèi)蘇柔懷了孩子,所以東西都是姜柳恬提著的。
蘇柔臨出房間門時,扭過頭來看了薄母一眼。
薄母正隔著窗戶看著她,目光悲哀。
蘇柔心中頓時又是一酸。
薄母是真的對她很好,這一點,她一直都知道。
蘇柔想過自己跟薄慕爵離婚的場景,但是沒有哪一次是如眼前這番的。
蘇柔離開後,薄母便打電話給了薄慕爵。
“小柔走了?!北∧嘎曇羰掷涞?
“什麼?”薄慕爵一怔。
“我說,小柔走了, 她留了離婚協(xié)議書。”
……
沉默,長久的沉默之後,電話猛地被掛斷。
此時此刻,薄氏總裁辦公室裡,猛地傳來一陣摔碎東西的巨響。讓外面秘書部的所有人員都害怕的不敢進去。
沒過一會兒,辦公室的門猛地被打開,薄慕爵渾身散發(fā)著寒冰般的氣焰從辦公室裡衝出來。
大家都一臉懵逼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明白這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
薄慕爵回到老宅的時候,便看見薄母坐在客廳,神情淡漠,擺在她面前的,是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
像是聽見了薄慕爵走進門來的聲音一樣,薄母微微擡起頭看過來。
“這是小柔留給
你的離婚協(xié)議書?!?
薄母動作略僵硬的,指著那離婚協(xié)議書道。
薄慕爵怔怔的看了半晌才走過去坐下,然後拈著那協(xié)議書看。
上面簽著蘇柔清秀的字跡。
“你知道小柔爲(wèi)什麼要跟你離婚嗎?”薄母冷聲問。
薄慕爵掀了掀眼皮:“她跟你說了?”
“說了?!?
“也對……她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是該自己主動離開?!北∧骄衾湫?。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薄母正要說出口的話卻在聽到薄慕爵這句話後,猛地停住了。
什麼叫,蘇柔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難道不是薄慕爵做的更對不起蘇柔嗎?
“她跟韓沐清之間,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不清不楚?!北∧骄粑站o了雙拳,“他們兩個瞞著我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
如果不是因爲(wèi)那次在醫(yī)院他剛好撞見,說不定以後他都還被蘇柔矇在鼓裡。
“韓沐清?”薄母一怔,“她跟沐清不是朋友嗎?”
薄母也聽蘇柔提過,蘇柔說了自己跟韓劇情只是朋友關(guān)係。
可是怎麼現(xiàn)在薄慕爵還說她跟韓沐清不清不楚的。
“朋友?哼,也只有她自己才認(rèn)爲(wèi)他們是朋友吧。”
薄慕爵蹙緊眉尖,他之前還爲(wèi)自己懷疑蘇柔肚子裡孩子是誰的而愧疚,可是現(xiàn)在看來,孩子是不是他的還不一定呢。
蘇柔現(xiàn)在這麼急著就跟他離婚,難道不是她心虛嗎?
害怕被他徹底查出來!
“可是……”
“我還有事,走了?!北∧骄舨坏缺∧笇⒃捳f完,直接起身便出門了。
而薄母想要說的,關(guān)於蘇柔父母的事情,薄慕爵也始終都沒聽到。
一直到後來很多年裡,薄慕爵都無比後悔,自己當(dāng)初,怎麼就沒好好聽薄母將那一番話說完呢。
如果他知道了,那他跟蘇柔,就不會因此而錯過那麼多年了吧。
當(dāng)然,這是後話。
薄慕爵開著車離開了老宅,漫無目的的開著,後來不知怎麼的,就到了原來的別墅那裡。
今天剛好出了太陽,薄慕爵看見白允的時候,她正在院子裡面散步,沒有打傘,只是慢慢走在草地上,面上露著淡淡的微笑,看起來十分愜意。
車子停下來,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白允面上的驚異被他收進眼底。
“慕爵,你怎麼來了?”
白允抱著肚子慢慢走過來,面上有驚喜之色。
“隨便走走,過來看看你?!北∧骄魤合滦闹械哪墙z惆悵。
他自己也不明白,明明是蘇柔帶給自己的傷痛,他怎麼還會來到白允這裡呢?
白允像是看出來薄慕爵面有疲憊之色。
“要進去坐坐嗎?”她試探著問,“喝杯茶什麼的,正好我今天做了糕點,就是以前你最喜歡吃的……”
白允說著,看見薄慕爵面上微微皺起來的眉頭後,又急忙合上了嘴。
看見她這樣,薄慕爵於心不忍,這才稍稍收起了一點內(nèi)心的不耐:“走吧。”
“真的?”聽見薄慕爵的同意,白允頓時表現(xiàn)的很高興,她急忙轉(zhuǎn)身朝屋裡走,可是由於轉(zhuǎn)身的太過急切了,所以她腳下突然扭了一下,而後整個人便朝著地面倒去。
“啊!”白允驚恐的尖叫出聲,她原以爲(wèi)自己會倒在地上。
但是在她摔下去之前,卻有一隻手從她的腰上抱住,然後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