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這麼說,是我錯了?”雨霏冷笑一聲,“兩個月?是啊,對慕少來說,僅僅是晚了兩個月而已,但對於我來說,這兩個月,就是一輩子,慕言希,你晚了一輩子,六年前,你已經(jīng)走出我生命了,現(xiàn)在回來又算怎麼回事?”
“呦,這是我家,我還不能回來啦?”言希邪氣的一笑。
“是,這是你家,我纔是外人,我走,我走。”雨霏眼中淚光盈動,起身就要向外走,言希卻伸出手臂,用力一扯,雨霏便被他扯入了懷中,
他的雙臂緊纏在雨霏的腰間,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分開了整整六年,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靠的這麼近。強烈的男子氣息包圍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胸腔內(nèi)的心臟正不停的狂跳著燔。
“慕言希,你給我放手,放開我!”
“慕言希?怎麼不喊哥了?你當初在我牀上喊得挺好聽的,叫的我特別容易興奮。”言希說完,翻轉(zhuǎn)身形,把她困在了身下。溫厚的手掌,輕撫過她側(cè)臉窠。
“慕言希,你別碰我!放開。”雨霏掙脫不了,只能別開臉頰,不敢與他直視,而言希脣角的笑靨卻越來越邪氣了。
“放開什麼啊,我們就這麼談挺好的,爸媽不是都給咱們騰地方了嗎,等聊完之後,正好上樓溫存溫存。”
“慕言希,你流忙啊。”雨霏氣的雙頰通紅,可她從小就這樣,文文靜靜的,連發(fā)脾氣都不會,每次生完氣,臉頰都氣的紅紅的,特別可愛。
“你還別這麼說,你如果再不配合,我可真辦你了,以前就這樣,只有在牀上才乖。”言希邪魅的笑著,兩指輕捏了下她下巴。
雨霏掙脫不開,只能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眸狠狠的瞪著他,“有什麼話快點兒說,我晚上還要譜曲子呢。”
“沒關係,不急,趕不出來大不了我們賠錢。”言希的鼻尖貼的她很近,吞吐的氣息撲在她臉頰,癢癢麻麻的,雨霏的臉更紅了。
彼此間的舉止雖然曖魅,但他的神情卻是認真的,他伸出指尖,把她額前的碎髮抿在而後,“霏霏,我們結婚吧,小莫需要一個家,我也需要你。”
“可我已經(jīng)不需要你了,慕言希,你知道我爲什麼給我的孩子取名叫小莫嗎?莫就是不要的意思,慕言希,我劉雨霏不要你了!”雨霏氣的聲音都在微微的顫抖了。
而言希看著她,目光沉冷而疼痛,聲音沙啞的說,“要或不要,已經(jīng)輪不到你決定了。你既然有本事給我生兒子,就應該想過,你這輩子就逃不開我。”
雨霏看著他,氣的已經(jīng)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只是冷冷的說道,“慕少爺,別忘了,你還有未婚妻呢。”
言希臉色陰沉了幾分,沉聲說道,“我說過,我會退婚的。”
“那就等你退完婚之後再說吧。”雨霏冷聲丟下了一句,既然推不開他,她直接在他手背上用力的咬了一口。
言希吃痛,只好放開了她,雨霏藉機逃開了,快步上樓。砰地一聲,直接關上了房門,防他像防賊一樣。
言希站在她房間門口,靜靜的點燃了一根菸,吞吐著煙霧,脣角含著邪魅的笑,目光幽幽的看著房間的門。
既然進了慕家的這個門,劉雨霏,你還能跑到哪兒去。
一根菸吸完,言希輕咳了一聲,笑著說道,“霏霏,你不開門,我怎麼進去睡覺啊?”
毫無意外的,裡面沒有任何的聲音,她總是這樣沉默的對抗。
言希也沒想過她真的能開門,反正,這是他家,他想進哪間房,就沒有進不去的道理。言希到主臥拿了鑰匙,開了門,高大的身體邪氣的靠著門扉。
“你……”天雪手中正拿著五線譜畫曲子,口中還輕哼著曲子,見到言希,臉色突然間就變了。
言希晃了晃手中的鑰匙,丟在了她的牀上,“就一道房門,你真以爲能擋得住我啊。”
雨霏放下了手中的曲譜,手中緊握著鉛筆,低眸不語。言希知道,她很生氣,只有生氣的時候,她就越沉默。
慕言希卻把鑰匙丟給了她,並對她說,“霏霏,如果我真想把你怎麼樣,就等你睡了再進來了,我還沒你想的那麼不堪。”
他說完,輕咳了一聲,目光淡掃了眼她放在手邊的曲譜,溫聲囑咐道,“早點睡,別熬夜工作,對身體不好。”
“哦。”雨霏淡應了一聲,見他轉(zhuǎn)身出去,指尖已經(jīng)夾了一根菸蒂,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哥,你也少吸點菸。”
言希回頭看她一眼,溫笑,仍是帶著淡淡的邪魅,“等你成我老婆了再管我。”
雨霏低了頭,沒理他。而下一刻,房門便輕輕的合起來了。
雨霏一個人坐在窗前,手中捧著曲譜,卻已經(jīng)心煩意亂,索性再次丟在了一旁。自從慕言希回國,從他發(fā)現(xiàn)了小莫的存在,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亂了。
他說,等你成我老婆了再管我。同樣的話,他曾經(jīng)也說過。
那時候,
他剛和崔敏敏分手,整天把自己弄得醉生夢死的。然後找不同的女人做曖,後來,霏霏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揚手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讓他清醒一點兒。
然後,他說的就是這句,他低吼著,“劉雨霏你以爲你是誰啊?你既然這麼想管我,行啊,當我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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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也太年輕了,太沖動,她就在他面前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了。
後來,他真的爲她學好了,戒了煙、戒了酒,開始正常的工作學習。那時候,他們過得真的很好,如果,如果不是崔敏敏的那個電話,他們現(xiàn)在會幸福快樂的在一起吧,呵,這就是命運弄人。
雨霏躺在牀上,渾渾噩噩的,居然也睡著了,大概是這幾天真的太累了吧。
她睡著的時候,言希走進房間,給她脫掉了鞋子,蓋上了被子,手掌輕撫過她的面頰,無奈,又心疼。
而此時,慕東霆與天雪正在慕家老宅,兩個人躺在牀上,也睡不著。
天雪是哀嘆連連的,“你說言希這孩子,從小就不讓人省心。弄出個私生子不說,現(xiàn)在他夾在霏霏和顏佳姐妹之間,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還能怎麼回事,你兒子不是已經(jīng)說了嗎,會去顏家退婚。”慕東霆翻了個身,波瀾不驚的說道。
“慕東霆,你說的倒是簡單,這婚事能說退就退啊。你以爲婚姻是兒戲啊?”天雪惱火的說道,直接從牀上坐起來,她不睡,慕東霆也別想睡了。
慕東霆懶散的靠在牀頭,很是無奈的笑,“你兒子不就是一直把婚姻當成兒戲嗎,我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你兒子對顏佳壓根也沒多少真心,就那個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那是愛情嗎?”
“呦,慕總裁挺懂的啊,那你說說,言希和雨霏又是怎麼回事?”天雪反而越來越精神了。
慕東霆輕哼了一聲,“當初就不應該把雨霏也送出國,你兒子挺厲害的,照顧照顧,就把妹妹照顧到牀上去了。我看兩個人那個彆扭勁兒,肯定是還有感情的,但愛的有多深,只有你兒子自己清楚,我現(xiàn)在還說不好。”
天雪低著頭,現(xiàn)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看來和顏佳的婚事是一定要退了,又要不太平了,陳瑩那個人,鬧起來肯定是沒完沒了的。”
“放心吧,該操心的不是我和你,而是顏飛,雨霏也是他女兒,他會想辦法處理好這件事,我們只管帶孫子就行。你看看小莫多可愛啊。”
提到小孫子,天雪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是,是,是,你慕家的血脈,能不好嗎,頭上蝨子都是雙眼皮兒的。”
“行了,老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別瞎操心了,趕緊睡吧。”慕東霆摟過老婆,一起倒在了牀上。
他們在慕家老宅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帶著小莫回家。
公寓內(nèi),言希坐在沙發(fā)上看早間新聞,而雨霏在廚房中做早餐。
“媽媽,媽媽!”小莫在玄關處脫掉鞋子,直接衝進廚房,從後面抱住了雨霏的腰。
孩子畢竟還小,以前一星期才能見到媽媽一次,每晚做夢都能夢到媽媽,現(xiàn)在終於在一起了,恨不得無時無刻都粘在一處。
“快起來,別傷到你。”雨霏關掉了煤氣,把菜盛了出來,交給小莫,“去端到桌上去,乖。”
“嗯。”小莫乖乖的跑了出去,把菜端給了言希。
“真乖,來做爸爸身邊。”言希伸出手,想要摟住他,卻被孩子掙脫開了。
“我要找媽媽。”小傢伙轉(zhuǎn)身又回了廚房,一會兒的功夫,牽著雨霏的手一起走了出來。
“爸媽,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雨霏淡聲詢問。
“擔心你們,就回來了。怎麼樣?你們談的還好嗎?”天雪忍不住問道。
雨霏眸光暗淡了些許,沉默著沒說話。而餐桌旁的言希卻開口了,“我今天去找顏家退婚,爸媽,你們選個日子吧,我和霏霏打算把婚禮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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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天雪笑著回道。
而雨霏坐在小莫的身邊,只淡淡的回了句,“顏佳不會輕易同意退婚的,我不想勉強別人,更不想勉強自己。”
她說完,夾了些菜放在小莫的碗裡,摸了摸孩子的頭,然後起身上樓了。
天雪的目光在雨霏與言希的身上流轉(zhuǎn),又無奈的嘆了一聲,看來這兩個孩子之間的問題還很大,並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夠解決的。
退婚的事兒,不宜拖得太久,所以,言希給顏佳打了電話,約她在公司對面的咖啡廳見面。起初顏佳還因爲訂婚宴上的事矯情了一下,結果慕少爺耐性不好,直接丟下一句:來不來隨你。
結果,顏佳還是乖乖去了,並且,比言希先到。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顏佳低著頭,嬌嗔的說道,“我不找你,你是不是也不會來找我啊?言希,在這段感情裡面,你一直是被動的,任何事都只能是我先邁出一步,否者,你永遠都不願意走向我,你知不知道,我這樣很辛苦。”
對於顏佳,他的確是心存歉疚的,經(jīng)歷過崔敏敏的事,他已經(jīng)不太相信愛情了,之所以和顏佳在一起,就是因爲她乖巧懂事,是個很好的妻子人選,他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很合適,如果不是小莫的突然出現(xiàn),他會娶顏佳,和她平淡的過一輩子。
然而,小莫的存在卻讓一切都不同了,他首先要做的是承擔起一個父親的責任。
“言希,我不想聽你說抱歉,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是和你在一起。”她抓住了言希的手,臉上笑得很甜,略帶撒嬌的說,“因爲訂婚宴的事,我爸媽都不太高興,晚上和我回家去給他們道個歉吧,你不知道,我夾在中間多難受啊。”
顏佳絕口不提關於孩子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但是,無論她如何的迴避,有些事擺在那裡,終究無法避開。
“顏佳,改日我一定會登門拜訪向顏叔叔與阿姨請罪的,訂婚宴上的那個孩子,是我的。我們,不能結婚了。”言希看著她的眼睛,淡漠而平靜的說道。
“你,你說什麼?”顏佳幾乎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她的確考慮過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言希親生的要怎麼辦,她想過的最壞結果,就是進門當後媽,反正就是家裡多添雙筷子,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這孩子不存在,以後等她和言希有了自己的孩子,再想辦法把這個拖油瓶弄走,反正慕家夫妻尚在,也不一定會用她來養(yǎng)。
可言希毫無商量的提出和她取消婚約,弄得顏佳措手不及,她頓時就慌了,淚珠噼裡啪啦的不停往下落。
“言希,你當婚姻是什麼,是兒戲嗎?我們的婚事在b市已經(jīng)沸沸揚揚,現(xiàn)在,你說取消婚姻,就取消嗎?你讓我以後怎麼做人?”顏佳哭的可憐兮兮的。
言希紳士的遞給她兩片面紙,溫潤卻冷漠的繼續(xù)說,“現(xiàn)在結婚了,又離婚的多著呢,我們只是訂婚而已,分開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顏佳,這件事上的確是我虧欠你的,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量提出來。”
“我的要求?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和你在一起。言希,我們結婚好不好?我可以接受那個孩子,既然他是你的孩子,我也可以把他當成親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她緊握著言希的雙手不肯放開,一直以來,她的感情都是卑微的。
“顏佳,我重來都沒懷疑過你,我也相信,你願意爲了我對小莫好,但我想要我的兒子在親生父母的身邊長大,我不希望他的心裡有任何的陰影。”
“親生母親?她,她是誰?”顏佳臉上掛著淚問道。
言希有短暫的沉沒,反正他和雨霏也是要結婚的,兩家算是親戚,這事兒也瞞不住,索性直接了當?shù)母嬖V她,“是雨霏,在你之前,我和雨霏在一起,當初她獨自一人回國,我並不知道她懷孕了,現(xiàn)在我們有一個孩子,我對他們母子有一分責任。”
“責任?只是責任而已,你就一定要娶她嗎?言希,你愛她嗎?你,還愛我嗎?”顏佳哭著問道。
“顏佳,別這麼幼稚,愛情只是人生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有或沒有,都一樣活。何況,你在我這裡,也沒失去什麼。”
顏佳看著他,緊咬著脣,臉色瞬間變的慘敗。是啊,她在他那裡,的確沒失去過什麼。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他都沒碰過她,有幾次,她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非常主動了,可他只是不溫不火的親吻她而已,不越雷池半步。讓她現(xiàn)在想賴都賴不上。
他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錶,“我一會兒還有個會,不送你回去了。”
言希起身就走,留下顏佳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無助的哭泣。
她一個人回家,剛走進家門,脫掉了鞋子,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誰都不理。
顏飛與陳瑩夫妻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兒,都非常的擔心,陳瑩拿著鑰匙開了門,走進房間,顏佳已經(jīng)哭的像個淚人一樣了。
“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怎麼了?”陳瑩擔憂的詢問道,急忙從牀頭的盒子裡拿出紙巾給她擦掉臉頰上的眼淚。
“媽,言希要和我退婚,那個孩子真的是他的私生子,是他和雨霏生的私生子。怎麼辦?媽,我該怎麼辦啊?”
陳瑩一聽到雨霏的名字就惱火,當初劉蕓弄出這個一個私生女,現(xiàn)在她的私生女又生了個私生子來破壞顏佳的婚姻,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有什麼怎麼辦的?他和別的女人連孩子都生了,這樣的男人你還要他做什麼,這婚退了也好,將來媽再給你找個比他好的。”
“我不要,我只要他,媽,我離不開言希,你幫我想想辦法,我不想退婚,我不能沒有他。”顏佳又是哭,又是鬧的。從小到大,她都被慣壞了,想要什麼,就沒有得不到的。她現(xiàn)在最想要的就是言希。
陳瑩真是拿這丫頭沒辦法,伸出指尖按了按發(fā)疼的太陽穴,沉思片刻,說道,“如果你真的沒姓慕的活不了,我倒是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顏佳急
切的問道。
“劉雨霏既然把孩子藏了這麼多年,就說明她未必有想嫁給慕言希的心思,那丫頭的性子高傲著呢,想必當初分手肯定是鬧得不輕的,你去找她探探虛實,若她真沒那個心思,就告訴她,你願意養(yǎng)那個孩子。”
顏佳仔細的想了下母親的建議,的確有道理。“可是,要替別的女人養(yǎng)孩子,我真是不服氣。”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誰讓你離不開那男人的。你給我記住了,如果你和言希結婚後,在言希面前,就一定得對孩子好,面子上的功夫一定要做足了,知道嗎?”
“我知道。媽,這些不用你教我。”顏佳說完,立即下牀,套了衣服就準備出門,卻被陳瑩喚住,“你急什麼啊?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麼樣子,哭的眼睛紅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就這麼去找劉雨霏,氣勢上就低了幾分。”
“那怎麼辦?”顏佳站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裡面自己一雙腫的像金魚一樣的眼睛,臉色更哭喪了起來。
陳瑩笑著站起來,很是無奈的拍了下她的肩膀,“說過你多少次了,凡事要沉得住氣,走吧,媽陪你先去一趟美容院,我們先弄得美美的再說,我倒是要看看,我女兒哪兒不如那個劉雨霏了。”
她一直都不服氣,她陳瑩生的女兒,哪兒就不如劉蕓生的了。她更不服氣的是,她陳瑩到底哪兒不如劉蕓那個女人了,她陪顏飛過了這麼多年,對這個家盡心盡力的,可每年過年過節(jié),和劉蕓的忌日,他都去祭拜她,並且在墓地陪她一整天。陳瑩因此沒少和他爭吵,但爭吵了也沒用,只會傷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