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望的夢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呢。宮藤戀好笑望著韓學(xué)長。
韓凌只是笑笑,很溫和的笑容,不會讓人感覺到反感。
宮藤戀不願意和他過多的接觸,點點頭,拍拍懷裡的揹包,輕聲說,“學(xué)長,我要回去了,你慢慢的……”後面的聲音陡然的停住。懶
“小戀……”韓凌擔(dān)憂的喊了她一聲。
宮藤戀沒有分散注意力去看韓學(xué)長說了什麼,她的目光注視著玻璃窗戶內(nèi)的的身影,沒有移開眼神,一直一直盯著他,如此聚焦。
韓凌順著她望過去的目光,見到裡面兩個身影時,一時卡住了語言,緩緩的走到了身旁,“小戀……”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見,司徒夜和溫菲在一起的面,卻是從來沒有的傷感,裡面兩個人的身影相配的讓她失掉了上前的勇氣。
而她,能拿什麼立場去上前呢?
前妻?還是口頭協(xié)議上的情人?
廣場上很有名的一家餐廳,寬大的落地窗能看見廣場的全貌,兩人面對面而坐。
點了幾道菜,一邊吃一邊聊天。這樣的感覺應(yīng)該是很沒有壓力,可司徒夜有些煩躁,望著對面笑的燦爛的女人,沉聲說,“天氣已經(jīng)越來越冷了,怎麼隨隨便便的跑出來。”
溫菲盯著他的俊臉,輕聲的問,“十一月了,天確實是變了呢。”蟲
司徒夜沉默的低下頭,享用午餐,溫菲見狀也是一陣沉默,翻滾著碗裡的菜色,忽地的一陣噁心涌上來,“嘔……”趕緊用了一張紙巾捂住嘴巴。
“怎麼了。”司徒夜叮嚀的問了一句。
溫菲一邊捂住口鼻,一邊搖搖頭,半晌,“沒事。”
“你在宮家,怎麼樣?”司徒夜試圖找些話題來問。
溫菲不曾想,他一開口就是問自己在宮家的生活,面上有些尷尬,低言說道,“還好吧,你呢?”
溫菲沒有再伸筷子,,笑著說道,“那你呢?你和她呢?”
那個她,他們都心知肚明,說是某個女人。
司徒夜想起那天回來,宮藤戀在廚房裡包餃子的情形,鼻尖不小心沾上了麪粉,手上的動作純熟,一如記憶力的模樣,昏黃的燈光照射在她身上,有種不可思議的安定人的因子。
不由的沉聲問,“小菲,現(xiàn)在會下廚做飯嗎?”
溫菲動作一窒,愣愣的說,“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只是忽然想起來。”司徒夜看溫菲的表情,心裡已經(jīng)有了答案,沒有過多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
“我上次去醫(yī)院了?”溫菲忽地說道,她想把那個消息告訴他,面前的這個男人一如記憶力的俊美如斯。
司徒夜淡淡的挑了下眉,什麼也沒有開口問。
溫菲有些不滿的望著他,低聲說,“難道你就不問問我,去醫(yī)院做什麼。”這個男人已經(jīng)有了細(xì)微的變化。
司徒夜輕聲的吐出一句,“你會說的,我爲(wèi)何還要問。”
這句話噎住了溫菲,她睜大眼睛,難以相信他還是自己心目中的那個形象,“你居然這樣說?”
“你來找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情吧。”司徒夜漠漠的說道,對面的女人已經(jīng)開始向奔三的年紀(jì)而去,褪去了當(dāng)初在校園裡的稚嫩,如今是精明幹練的模樣,眼角有細(xì)細(xì)的紋路,提醒的他,過去的歲月。
聽見他這麼說,溫菲不在多說什麼,擡頭瞧見他淡漠的面容,一時內(nèi)心感慨,低下眉頭,輕聲說,“我懷孕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面的男人依舊不爲(wèi)所動,淡淡的看著她,就像她在說著天氣一樣,沒有情緒上的變化。
溫菲最先沉不住氣的問,“你難道一點都想不問問我,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嗎?”
司徒夜隨口反問,“你會說的。”
溫菲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你變了。”
司徒夜不置可否,這個世界每天每個人都在變化,變了不稀奇,沒有變化纔是稀奇的事情。
溫菲扭頭望向窗外,緩和一下自己的的心情,可窗外站住的不遠(yuǎn)處的女孩,瞬間愣住,竟是沒有回神。
溫菲擡頭望向司徒夜,語氣意味不明的開口說,眼裡有淡淡的笑意,“你看,那是誰站在外面。”
聽她這麼說,司徒夜扭頭便瞧見站在外面的宮藤戀,她穿著白色的襯衫,外面套了一個短款的休閒黑色西裝,他能看到她的背上是揹著一個雙肩揹包,在瘦削的肩膀上的掛著,她的面容平靜,風(fēng)吹亂了她的頭髮,一絲絲的在空中飛舞,可是爲(wèi)何,她的身後會站著一個人,司徒夜凝眉,那個人是他極爲(wèi)熟悉的。
早上走的時候,他和她甚至好討論過。
韓凌漠漠的問“你要進(jìn)去?”
宮藤戀沉默的沒有出聲,片刻後,她沒有扭頭的說道,“學(xué)長,你先回去吧。”她看見司徒夜與溫菲的目光直直的看過來,如果他們幾人坐在一起是多麼奇怪的組合。
韓凌慢慢的站到她的身後,開口打斷她的話,“小戀……”
“學(xué)長。”宮藤戀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突然說道,“我想一個人呆一會……”聲音淺淺的落在風(fēng)裡,一吹就被吹散。
周遭是來往而過的人羣,宮藤戀固執(zhí)的看向那一個方向,不願起身,不願離開,更不願轉(zhuǎn)頭,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爲(wèi)了什麼在這樣的固執(zhí)堅持。
僵持了許久,低沉的男聲漠漠響起,透過風(fēng)聲車聲傳來,“你要好好的聽話,早點回家。”
她沒有去注意韓學(xué)長此時的表情,他離去的方向,否則只要她一回頭,就能見到,韓學(xué)長不捨擔(dān)憂的情緒外漏的嚴(yán)重,頻頻的回頭張望。
口袋裡的電話聲響起,“喂。”
“……”司徒夜沒有說話,兩個人隔著電話,透著玻璃相互相望。
“你過來吧。”司徒夜率先打破沉默。
宮藤戀微微的彎彎嘴角,用力的扯出一個笑容,很短暫的笑容,半晌,她說,“不了,你們忙吧。”
呵,她說忙,可他們在那裡,那是她不願涉足的地方。
“我要先走了。”利落的掛斷電話,不等司徒夜的反應(yīng)或是會說什麼話,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坐上了的士,車內(nèi)的暖氣絲毫沒有抵擋住她身上的冰涼。
別再做夢,傻得天真。
這樣的話語,有多少人說過。可是她還在做夢,做夢有一個肩膀是自己可以依靠的。難道只想喜歡一個人,這就是在做夢嗎。
一場無望的夢,醒來不自知的沉醉進(jìn)去。
在她轉(zhuǎn)身離開的下一瞬間,司徒夜陡然的站起身子。
溫菲驚呼,“夜……”他要去哪裡,要把她丟棄嗎?
她看見宮藤戀離開,心裡燃?xì)獾哪且唤z喜悅,瞬間支離破碎。
站在十字路口不願離去的人,是不是她啊……
司徒夜急速的開著車,急切的想追過去,可是車水馬龍,哪裡還有她的身影,那輛出租車夜早已看不到一點痕跡,司徒夜把車停在馬路的旁邊,一遍的撥打電話,可哪裡始終是一個冷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後再撥……”
那個女聲一遍遍的重複,他心裡的鬱結(jié)之氣就越來越濃烈,終於一擡手,死勁的一用力,吧手機砸在旁邊的車座上,手裡彈下去又不知道掉在那個角落裡。
宮藤戀坐在出租車上,止不住的淚流滿面,司機師傅一直不停的在後視鏡裡看著她,最後忍不住安慰的說,“小姑娘,是不是失戀?”
宮藤戀抽抽噎噎的沒有回答,司機自來熟的自我理解的繼續(xù)說,“這失戀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姑娘啊,你幾想開一點,你長是這麼漂亮,以後的日子長著呢,聽咱的一句話,好小夥子多了,不用愁……”
後面司機師傅的說的一些話,她什麼也沒有聽進(jìn)去,只是依舊記得的那句話,以後的日子長著呢,是啊,是長著,可她害怕會一個人獨自遠(yuǎn)行,沒有相伴而依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