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顧卿卿問。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駱夫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駱夫人頓了頓，開口：“你的出生。”

顧卿卿的眼睛，猛地睜大，身體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她的出生……

是的，有關於這一點，爸爸沒有隱瞞她——

媽媽死於難產！

媽媽生她的時候，發生意外，大出血，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沒有了呼吸。

爸爸雖然愛她，但有時候看著她的眼神裡，又帶著些微的遺憾和懊悔。

她知道，對於媽媽的去世，爸爸其實有些怨她。

可最終，爸爸對她的愛，對媽媽的愛，戰勝了那種怨。

但終究，這些年想到媽媽，她的心裡還是有些難過和愧疚。

只是，她不明白，她的出生和媽媽的死亡，怎麼會給楊曼凌創造機會？

很快，駱夫人又接著往下說：“你媽媽的去世，給了你爸爸很大的打擊，甚至，他因此生病住院。你爸爸住院，這給楊曼凌創造了機會。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搖身一變，成了那傢俬人醫院的護士，同時，也成了你爸爸的看護。”

“她故意學習你媽媽，學她的穿衣風格，學她的言談舉止，假裝跟她有一樣的愛好。儘管，她們長得不像，但楊曼凌卻將你媽媽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學得個九分像。”駱夫人道，“很快，你爸爸的目光，就落到她的身上，被她吸引，以爲她就是你媽媽冥冥之中，派到他身邊，代替你媽媽，照顧他的人。”

聽到這裡，顧卿卿的心裡有些難受，她也說不出來，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恨楊曼凌的無恥嗎？

當然恨！

怨爸爸的無情嗎？

她不知道……

她想，如果爸爸真的愛媽媽，那他就不會在媽媽剛剛去世，就開始尋找媽媽的“替身”。儘管，那個人處心積慮，模仿媽媽的音容笑貌，可再怎麼像，那也不是媽媽！

替身算什麼？

對媽媽的緬懷？

還是另一種侮辱？

……

一時間，顧卿卿的腦子變得非常混亂。

一方面，她恨楊曼凌的處心積慮；一方面，她又怨爸爸的草率。

駱夫人用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靜靜地望著她，像是在觀察，又像是在審視。

又過了一會兒，駱夫人道：“畢竟，那件事情過去了二十一年，我們能找到的線索，也只有這些。至於，中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恐怕只有當事人清楚。我只知道，在你爸爸出院沒多久，楊曼凌就懷孕了，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就是你現在的妹妹顧語珊。”

聽到這裡，顧卿卿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

駱夫人繼續道：“在顧語珊出生後，你爸爸和楊曼凌舉行了婚禮，因此，她們母女搬進了顧家。”

顧卿卿緊緊地咬著嘴脣，努力剋制心裡的憤怒。

駱夫人看著她，直到等她情緒平靜下來，又指著茶幾上的第二個文件袋，道：“你再看看，這一個！”

今天有些晚了，愚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