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道歉？”

楊曼凌不可思議地望著顧卿卿。

“對，道歉。”

顧卿卿緩緩地點頭。

“不，卿卿你……”

楊曼凌搖頭。

這時，老夫人開口：“楊女士，你應該爲剛纔的事情，向卿卿道歉。”

“可是……”楊曼凌睜大眼睛，企圖繼續裝無辜，“剛纔，是阿姨誤會你了，阿姨是該跟你道歉。你……”

“不，不是這件事情。”老夫人搖頭，“你我心知肚明。”

楊曼凌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她自然明白，老夫人這句“心知肚明”是什麼意思？

他們要的，可不是讓她簡簡單單，說聲“對不起”這麼簡單！而是要她，承認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是她故意污衊顧卿卿，是她故意找來趙硯，是她故意想要破壞顧卿卿和駱宵的婚約……

讓她道歉，承認這些？

不，絕對不可能！

楊曼凌在外人面前，做了二十多年“溫柔後媽”的形象，可不能就此毀滅。

她之前“教訓”顧卿卿，是因爲作爲“母親”，擔心“女兒”；可換成污衊，意義就完全變了。

別看她們母女手中，現在握著顧氏50%的股份，可董事會的那幫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還沒有對她發難，是看在她是顧家遺孀的份上，但如果讓他們知道，她“欺負”顧青然前妻留下來的孩子，到時候那幫人就逮著機會，狠狠地打擊她。在這節骨眼上，她還不想就此撕破臉。

“卿卿，阿姨也糊塗了，你……”她看向顧卿卿，企圖從她這裡，找到突破口。畢竟，顧卿卿在他們的眼中，從來都是懦弱沒有主見的。

“我只是想求個公道。”顧卿卿盯著她，默然道。

“你——”楊曼凌見她不答應，頓時臉色變了。

她就說，怎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原來，不是她計劃出了問題，而是顧卿卿在使壞！

好你個顧卿卿，竟然敢跟她作對……

就在這時，老夫人朝劉管家點了點頭。劉管家拿著一個文件袋，走到楊曼凌的面前：“楊女士，請先看看這個。”

“什麼東西？”楊曼凌疑惑著，接過劉管家手裡的文件袋，打開，裡面露出幾張照片。楊曼凌原本還怨恨的表情，在看清照片的剎那，變得格外難看。

她哆嗦手，差點將手裡的照片，落到地上。

“這，這些……照片……”

駱家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有人在調查她？

他們又知道多少？

一時間，楊曼凌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楊女士，我都是半個身子埋進土裡的人，有些是非，並不想管。”老夫人說道，“只不過，卿卿是我很喜歡的孩子，我不想她受到任何委屈。你明白嗎？”

“我，我……”楊曼凌臉色蒼白。

她怎麼會不明白？

駱夫人這是用照片威脅她，讓她主動承認對顧卿卿的栽贓陷害。

想她楊曼凌活了這麼多年，鬥過了顧卿卿的媽，又鬥過了顧卿卿的爸，現在，竟然載到了顧卿卿的手裡，這讓她如何甘心。

可是，不管再怎麼不甘，楊曼凌也只有低頭這一條路。

“卿卿，對不起！阿姨不該陷害你，不該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