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誰都不選?!卑浊ふ旧细吲_,拉著芳芳的手失神地說道:“最後一天了呢,至少你要幫我選一個最美麗的頭紗,讓我明天可以漂亮的出席自己的婚禮?!?
劉芳芳詫異,眼睛瞪得渾圓,還沒有顯懷的身孕,卻已經(jīng)露出孕婦一樣漂亮的好氣質(zhì),看她一如常態(tài)的去貼壁紙,用超大的直尺細心測量。
短髮柔順,空氣中有乳膠的馨香。
海濱別墅的書房。
董文林一雙金色細高跟,一腳踹開書房的門,整個人進去的時候,髮絲微微被吹起,香水味道肆意,簡直就是移步生風。
“你就不能淑女一點?!标戇B城放下手中文件,按了太陽穴。
知道她剛剛下飛機,派去接她的司機也提前知會,董文林小姐稍後就到。甚至還綴上一句,脾氣很不好。
“日本的清酒會不好玩嗎?”陸連城看著她,然後啞然失笑:“如果不喜歡可以換個地方玩一玩,等到這段時間過去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你趁著我不在家,和知名影星出門玩耍被偷拍上新聞,難道你不覺得應(yīng)該解釋一下嗎?”
今天週一,本是白千尋快樂訂婚的日子,喜訊剛剛傳遍神州大地,這邊他的花邊新聞?wù)诙颊诓蛔。纯坛搅税浊さ男侣勛兂尚侣勵^條,大家熱議的話題……這樣的負面形象的自我營銷,實際上陸連城也第一次體驗,只不過,效果不賴而已。
“好吧,這件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白千尋和陸曉明明天就要結(jié)婚了這樣的事情,你爲什麼沒有和我說?”董文林看向陸連城一身休閒裝扮:“我來的是不是早了?!”
陸連城搖頭。
“時間剛剛好?!毕挛缫稽c鐘的高層視屏會議,將宣佈陸連城正式解任WK集團總裁一職,理由就是差一點將中國區(qū)市場‘玩’砸。
讓華人街引以爲傲的商業(yè)嬌子,這一次犯了最低級的錯誤,真的是令人咋舌。
董文林更是不解,明明他們只要結(jié)婚,董事會就會因爲董家的原因而重新考量陸連城的職位。加之有蘇振北的悲慘結(jié)局再前,他們一定不敢再得罪陸連城。
一切似乎都要引刃而解的時候,陸連城做的事情不再是順水推舟,而是直接兩敗俱傷。
現(xiàn)在董家施壓不成,被反將一軍,蘇家剛剛慘白出局,茍延殘喘只剩下一個空殼,如此多事之秋,陸連城的行爲讓幾乎所有人跟著一起重新洗牌。
“會議內(nèi)容是什麼??!泵髦?,還是要問。
“解任?!标戇B城衝她一笑:“我是個負心漢,失去事業(yè)失去名譽,應(yīng)該的?!?
“該死??!陸連城!你不要連我一起耍!”董文林抓狂,已經(jīng)完全顧不了多少,直接撲上陸連城抱住他。
陸連城試圖推開,這樣下去只會讓這個孩子氣的女人更加的沒有章法。
倒是辜負了他‘負面典型’的擺拍。
“你到底是爲什麼……我們之間到底哪裡出問題了。”董文林攥著他的袖口,祈求一般地語氣,放低了全部姿態(tài):“是你自己把自己被迫到這個位置,現(xiàn)在要撇下我選擇該死的自由,陸連城,你怎麼能夠這麼辜負!怎麼能夠!”
“我忘不了白千尋,我比以前愛她,可這些都是我們合作之間不允許的?!标戇B城想起白千尋在艾米麗工作室門外那晚反問的那些話。
這麼多天爲什麼堅持從劉芳芳那裡得知白千尋的消息,卻遲遲不主動出現(xiàn)。
他抱著觀望的態(tài)度去等待白千尋不愛他的那天,他甚至自信自己可以一直賴在她的心裡不走。
直到,直到聽說她已經(jīng)有了可以結(jié)婚的對象,她已經(jīng)快要忘記了陸連城的存在,他才失去陣腳。
在這場看似女癡男的戲份中,陸連城更迷戀被白千尋牽掛的滋味。
現(xiàn)在白千尋不願意聽他解釋,他自我安慰是默契相信。可一旦見到她眼底真的什麼挽留都沒有,全剩絕望的時候,驕傲崩塌了。
所以,必須結(jié)束這一切。
在她還在的時候,結(jié)束這一切。
“她想要比我先結(jié)婚?”董文林似乎是明白了這一切,嗤笑道:“她敢!”
“你要幹什麼?!”陸連城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看見董文林驕傲的背影從自己的書房中離去。
星空工作室的策劃組是目前國內(nèi)最會花錢最奢侈豪華的,這一點,劉芳芳剛到了婚禮現(xiàn)場就知道了,倒是冷嬈,一大早就穿著高級定製的水藍色的伴娘裙,端著香檳酒喝完一杯換一杯,完全一副坐觀的樣子。
“你不覺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個美好的結(jié)局嗎?”劉芳芳看著冷嬈,然後打趣:“我們都沒有能留住那個人,他是不可能被某個人控制的。”
冷嬈像是看著一個怪物一樣看著劉芳芳,然後一臉的詫異:“你在說什麼?”
“我?啊,沒什麼。”劉芳芳以爲冷嬈不懂她說的話,於是擺手寒暄著糊弄過去。
等她離開以後,冷嬈手中的香檳到底還是沒有喝完,嘆了口氣,放下了酒杯。
“一起瘋吧?!彼淖旖菗P起一記冷笑,然後向白千尋化妝的房間走去。
婚禮是在本市最有名的一傢俬人會所舉辦的,被邀請的嘉賓也都是陸家至關(guān)重要的人,且現(xiàn)場安保森嚴,就像現(xiàn)在陸家所有人的心一樣緊,這個時候了,不能夠有任何差錯。
“千尋,你很美?!卑愑H手爲白千尋帶上頭紗,爲她整理髮髻:“女人一輩子能遇到一個疼愛自己的人,很不容易,要珍惜?!?
白千尋點頭,她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總有人說,你愛的最後還是要輸給愛你的。
女人是生來就需要被照顧,渴望被呵護的動物,她爲了那個人太委屈自己了,現(xiàn)在她有了寶寶,也有了不能夠再受委屈的理由,所以她選擇在陸連城結(jié)婚之前將自己嫁出去。
這樣,至少不會落得太失敗。
冷嬈剛想要走進後面,突然停下腳步,冷笑著看著突然而來的不速之客。下意識擋住了身後的門,然後嗤笑著寒暄道:“董小姐也來祝福嗎?”
董文林穿著純黑色的小黑裙,身後跟著陸連城,顯然兩個人是一起來的。
“連城哥,你真的是讓我太失望了?!崩鋴坪攘它c酒,此時說話也更加大聲,身體熱了,心變得更冷了:“如果你還有一點點的良知,就請你帶著這個女人離開這裡?!?
陸連城沒有說話,而是看著董文林的背影,眼睛中的怒氣蔓延。
“冷嬈姑娘,你還小,不懂這些?!倍牧种览鋴频纳矸荩袁F(xiàn)在並不急著連她也推出去。
董文林笑著舉起自己手中的禮品盒:“我還從來沒有拜訪過連城的家人,所以今天這麼好的機會,恰好拜訪一下?!?
冷嬈一直看著陸連城,聽到這個話以後,只是說:“連城哥是孤兒,他沒有家人,他只有自己?!彼f完這些,以爲能夠發(fā)泄自己心中的憤懣,沒想到自己的心更疼了。
她想從陸連城的表情或是眼神中看出一絲的後悔,這樣她在勸告白千尋和乾媽的時候,還能夠說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可是到現(xiàn)在爲之,陸連城做的事情都是把她們所有人向外推。
“冷嬈,你當真不讓我們進門嗎?”董文林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然後說:“我和連城已經(jīng)訂婚了,按理來說,你也可以叫我一聲文林姐姐,今天來這裡,我只是想拜訪一下乾媽,你何必……”
“已經(jīng)各自有了婚嫁,何必出現(xiàn)在這裡呢?!卑浊ね蝗粡淖约旱幕瘖y間出來,穿著白紗的她讓站在門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她只是表情冷淡地說:“董小姐,初次見面,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白千尋?!?
董文林冷笑,滿意地站在那裡,驕傲地看著阻攔的冷嬈。
“我以今天女主人的身份,請你離開!”
這句話敢說出來,董文林便上前要去扯白千尋的白紗,被冷嬈及時擋住了前路,她才譏笑著說:“你算什麼東西,站在這裡穿著白紗就敢說自己是女主人,你不要搞錯了,你能夠得到的這一切都是被人施捨你,不要的。不要以爲自己真的能夠從此以後醜小鴨變白天鵝了?!?
“董文林,你閉嘴!”冷嬈發(fā)現(xiàn)白千尋越來越顫抖,於是厲聲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
白千尋沒有說話,而是看著一直沉默著的陸連城,她之所以出來,是因爲想要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可是真的當她出來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好幼稚。
“白千尋,想要得到幸福,你不配!”董文林將手中的禮物扔向白千尋,然後呵斥道:“你真正的父母不要你了,你的家人不要你了,如果不是因爲一時矇蔽,你以爲你能夠嫁進陸家?”
白千尋身形一晃,她一直知道這些,爲什麼這個女人要突然衝出來呵斥。
如果她不來,或許今天就是陸連城徹底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