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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前腳剛走,慕容軒宇便衝著身邊的沙彌使了一個眼色,他也跟著離開了。
“慕容先生來這裡,該不會就是探望我這麼簡單吧?”幾秒鐘短暫的寂靜之後,年逸琛打破了沉默,“說吧,你來找我,到底是爲(wèi)了什麼?”
“年總果然是聰明人,既然你這麼坦白,我也就開門見山了。”
揚了揚手,慕容軒宇從兜裡拿出了幾張摺疊好的紙張,遞了過去,“年總,你應(yīng)該收到過這種類似的消息吧?”
不急不緩地將紙張攤開,那熟悉的圖案瞬間展現(xiàn)在年逸琛的面前,那正是之前‘死亡遊戲’邀請函上的圖案和花色。
“慕容先生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沉默了幾秒,年逸琛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慕容軒宇倒也不在意這些,徑直開口道,“前幾天,我們在H市的兄弟們,有不少都被他們攻擊了。經(jīng)過我們的調(diào)查,他們似乎也和年總有過聯(lián)繫,所以,便來問問年總……”
“慕容先生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訕訕地勾了勾脣角,年逸琛皮笑肉不笑的,“沒錯,我確實收到過類似的東西,那又如何?”
“我們現(xiàn)在可是同一根線上的螞蚱,我找年總,當(dāng)然就是來談合作的事情……”
他的話一出口,立刻引來了年逸琛的一聲輕哼,“合作?我和你……有什麼好合作的!”
直接的拒絕並沒有引起慕容軒宇任何的情緒波動,他依舊還是那樣淡淡的表情,似乎一切都與己無關(guān)。剛纔說要‘合作’的,也是別人那般。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不需要多餘的言語和表情,病房中卻已然硝煙四起。
“既然年總並不打算與我們合作,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這些人的目標(biāo)不僅僅只是你,還包括……令夫人!”
慕容軒宇不急不緩地開口,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年逸琛的臉色微微一沉。這種可能性他不是沒有想過,如今這個念頭被慕容軒宇再次提起了,心底的不安更是膨脹到了極點。
“既然年總不願意合作,我就先告辭了。”
……
就在兩個男人在醫(yī)院談?wù)撨@件事情的時候,歐陽健已經(jīng)帶著警署的一支小分隊直接前往夏心妍所住的公寓。
“你們……”
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一行人,夏心妍整個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夏心妍小姐,我們現(xiàn)在懷疑你和年逸琛的車禍案有關(guān)係,請你跟我們回警署一趟。”
聽到這話,原本只是震驚的夏心妍已經(jīng)徹底地僵住,紅脣抖了抖,卻發(fā)不出一個字來,只能任由兩個女警帶著她離開公寓。
“夏心妍小姐,昨天中午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半之間,你在哪裡?”訊問的女警很是有禮貌地開口,語氣雖然威嚴,語氣卻是相當(dāng)?shù)臏仨槨?
但是,她這樣的柔和卻讓夏心妍心中有了底氣,下巴微微昂起,倨傲出聲,“那個時間,當(dāng)然是在吃午餐了!”
“昨天中午十二點零三分,夏沫小姐接到了一通威脅要害年逸琛的電話,通過我們的調(diào)查,那個電話是從你的手機裡打過來,請問你有什麼解釋!”
“我?誰會有那個閒工夫去給那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打電話,我吃午餐的時間,還不夠呢!”一聽到‘夏沫’這
個名字,夏心妍臉色一沉,語氣變得惡劣不算,用詞更是難聽。
眉頭微蹙,坐在一旁聆聽的歐陽健在聽到她的辱罵之後,坐不住了,“夏心妍小姐,這裡是警署,請注意你說話的用詞!”
“喲,我倒是忘記了,歐陽署長對夏沫可是和特別呢!不管調(diào)查什麼案子,對她都是相當(dāng)?shù)恼疹櫍灰f的,你都一定會相信……歐陽署長,你該不會和慕容軒宇一樣,對那個小狐貍精有興趣吧?”
陰陽怪氣地出聲,尖酸刻薄的話非但沒有絲毫的停頓,相反還說得越發(fā)過火了。
“夏心妍,這裡是警署,你要是再這麼口無遮攔,我們署長可以告你誹謗!”見不得署長被人如此詆譭,小助理惡聲惡氣地低吼了一句,像夏心妍這種欺軟怕硬的人,他在警署見得太多了。
“夏心妍小姐,你當(dāng)時是在哪家餐廳用餐,大致的位置是在哪裡?”揚手截斷了小助理的話,歐陽健輕聲發(fā)問,灼灼的目光卻是閃動著警告和威嚴。
如豹一般銳利的視線讓夏心妍渾身倏然一僵,到了嘴邊的話梗在了喉口處,“楓亭餐廳,108號包間。”
“我馬上派人去調(diào)查。”
若是嚴格按照警署裡的程序,還在調(diào)查的時間裡,夏心妍是不必呆在審訊室的。但是,歐陽健也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故意的,交待人去餐廳調(diào)查後,竟然也沒有提這件事情。
他不說,其他的警員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畢竟,看不順眼這個千金小姐的大有人在!
警署的辦事效率一向都是很快的,不過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便已經(jīng)從餐廳調(diào)出了前一天的監(jiān)控錄像,幾個人正在詳盡地分析裡面的畫面。
就在這段等待的時間裡,在審訊室裡的夏心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擱在桌面上的雙手交握著,手指時不時地收緊,心情相當(dāng)浮躁。
她雖然沒有做出過威脅夏沫的事情,但是,只要一想到歐陽健同期還在調(diào)查池原辰的死,她的心裡就緊張到不行。在這裡呆的時間越久,她的心裡就越是不安。
和警員們一起分析的歐陽健原本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眼審訊室的監(jiān)控畫面,正巧就看見夏心妍那焦急難安的表情,高清的攝像畫面,將她眸中明顯的驚恐和擔(dān)憂都攝錄了下來。
動作微頓,視線在她的表情上停頓了好幾秒,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蹙,眸中掠過了一絲深意……
“署長,分析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根據(jù)餐廳裡的監(jiān)控錄像顯示,夏心妍是在中午十一點進入餐廳的,中間見過了一個人,十一點二十分開始進餐,時間一直持續(xù)到十二點過十分。期間,她拿過三次手機,通過對餐廳另外一個角度監(jiān)控攝錄的畫面分析,她當(dāng)時正在瀏覽網(wǎng)頁,並沒有撥通電話……”
警員的報告相當(dāng)?shù)脑敱M,歐陽健親自驗證了視頻之後,才終於下了定論,“去把夏心妍放了,她雖然暫時擺脫了嫌疑,但是對她的監(jiān)控依舊不能放鬆。”
“是。”
……
被告知可以離開,夏心妍長長的舒了口氣,終於輕鬆過來的她自然也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對著警員們便是一頓冷嘲熱諷,從辦事效率到辦事的公正性都狠狠地損了一遍。
但是,警員們卻都只是按照歐陽健所交代的保持沉默,讓她所謂的教訓(xùn)變成了一場獨角戲。這
讓原本心中就積攢著怒火的夏心妍更是憤怒了,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夏沫啊夏沫,你還真是有本事,有手段!不過就是接到了一個威脅電話而已,居然把她在警署裡面關(guān)押了兩個多小時!
恨恨地在心裡咒罵著‘始作俑者’夏心妍咬碎了一口銀牙,恨不得現(xiàn)在直接衝到夏沫的面前,給她幾個巴掌纔好。
“夏大小姐,請問你爲(wèi)什麼會出現(xiàn)在警署?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裡,你都在裡面做了什麼?是不是池原辰的死有了新的進展嗎,還是有什麼新的案子需要你的配合?”
“前幾天鬧的沸沸揚揚的,年逸琛受傷的事情,是不是也和你有關(guān)係?”
氣惱至極的夏心妍才走到大門口,就被一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記者團團圍住。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她已經(jīng)很久不曾在公衆(zhòng)面前出現(xiàn),面對這麼多的記者和鎂光燈,夏心妍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只得下意識地揚起手擋住衆(zhòng)人的視線。
“夏大小姐,你和夏沫的關(guān)係一向不和。如今,你已經(jīng)落魄到了這種地步,夏沫卻一天比一天出名,一天比一天過得好。夏大小姐,你心裡是不是很不滿?所以,你纔會在氣憤之下僱人去害自己的妹夫,以示報復(fù)?”
一個衝在最前面的記者大聲追問,每一句話的矛頭都直指夏心妍。
心裡猛地打了個‘咯噔’,夏心妍蹙眉看著對面的人,直覺認爲(wèi)這個人根本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這位記者朋友還真會說笑。沒錯,我和夏沫的關(guān)係確實一直都不好。但是,我還不會傻到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情!”
夏心妍的神色相當(dāng)凝重,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格外的嚴肅。
但是,在衆(zhòng)人心中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形象可言的她,不管是做什麼,也都得不到衆(zhòng)人的信任。如今所說的話,也不過就是極具無力的狡辯罷了。
“夏大小姐,這種事情你當(dāng)然不會去做了,像你這樣的身份和地位,完全可以花錢請人替你去做這些事情!”爲(wèi)首的俺男人訕笑著開口,語調(diào)之間滿是對她的懷疑。
堅定的態(tài)干擾了周遭同爲(wèi)‘八卦追尋者’的記者們,他們不約而同地表示贊同。
“夏大小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夏二小姐都已經(jīng)懷孕了。你的計劃要是真才成功了,你的外甥豈不是還沒出生就沒有了爸爸,那得多可憐啊……”
記者對夏沫的明顯維護,一下子便惹惱了她,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表情已經(jīng)徹底暗沉留下來,“她的孩子可憐,我那夭折的孩子就不可憐了嗎?”
直覺性的回話,本來也不過就是爲(wèi)自己抱不平而已。但是,聽在記者們的耳朵裡卻是完全變了調(diào)。
“所以,夏大小姐,你做這些是要爲(wèi)自己的孩子報仇嗎?”
記者的追問比之前還要來得厲害了,所有的人不斷地朝前擠,將夏心妍圍堵的嚴嚴實實的,連一絲離開的縫隙都找不到。
“夏大小姐……”
記者追問的聲音在耳邊不斷地纏繞,嘈雜的讓她只覺得耳邊好似有無數(shù)只的蒼蠅在嗡嗡嗡,腦子裡就好似灌了鉛一樣沉重?zé)o比。
站在窗前,將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底的歐陽健到了這個時候,才衝著小助理揚了揚手,“讓他們現(xiàn)在去驅(qū)散吧。”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