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航！我知道，你現在怨恨我。”
聽了霍天擎的話，正航無力的作揖道：“不敢，不敢！六爺，你說這話，真是折煞正航了。
霍天擎和羅玄面面相覷，知道，不管他們怎麼勸說下去。都無濟於事了……羅玄一臉的不捨，走到他的身邊，想要勾住他的肩頭，卻被用力甩開：“走……你們走！”
“正航，你我兄弟這麼多年，你是知道的我脾氣的。如果有一點兒可能，我是不會看著阿姨死在柳子徐的手裡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我也不怪六爺，可是我真的累了。我想休息了，我想休息了不行嗎？我十多歲的時候，就跟著您打天下，這一轉眼就十多年了。我真的厭煩了……再說了，您現在位高權重，根本就不需要我。不……”
正航苦笑著，搖晃著腦袋：“你或許從來就沒有需要過我！真的……先生。”他一臉痛苦的模樣，揉了揉臉，繼兒轉過頭來瞅著羅玄。
羅玄沉了沉幽深的眸子：“兄弟這麼多年，你說這話，太讓人傷心了吧？我怎麼可能不需要你呢？你是正航，是我的左膀右臂。如果我少了你……”
“別說了先生。不管你怎麼說，正航心意已決……真的想要退出去了！”他深吸一口氣，走到窗邊：“您可能不知道，其實我的媽媽，早在很多年前的時候。就已經勸說我，讓我離開道上。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了！”
“正航！”
他轉過身，滿眼淚光：“先生，正航跟了你那麼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您就放過我好不好？現在我的媽媽死了，我這麼做，就是想要完成她的遺願。好讓她老人家，在天堂，能好受一些。難道連這一點兒要求，您都不能滿足我嗎？”
他緊接著，話鋒一轉：“還是說，您和六爺，都不放心我？”
“正航，就算你不想幹了。我也不會說什麼……只要你能回到我的身邊，我保證不讓你在攙和任何事情。好不好？”
霍天擎也幫腔：“對！”
正航瞅 了瞅霍天擎，又看了看羅玄，忽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一哈哈哈……”整整五分鐘，這件簡陋的房間裡，都充斥著他悽慘的笑聲。
他的眼角，若有似無的掛著淚水：“爺，兩位爺！拜託兩位看看正航，正航都這把年紀了。您二位還把我當小孩子耍嗎？”
“……”
“……”此時，羅玄和霍天擎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正航痞痞的笑了笑：“呵！我真是傻啊。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爲，在這條路上會有真感情的。沒想到，都這麼多年了。我居然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得不到。不……哎……或許你們從來，就沒有把我當人看過。既然都沒有把我當人看，又何來的信任可言呢？是我傻了。”
“正航！”
羅玄急的，正要發作。被霍天擎拉住了：“五哥！”
“怎麼，這麼快就想過河拆橋了？哼……要是想殺了我，儘管來，真的……反正，你要殺我，我也逃不掉。”
“怎麼，看你的意思。是一心求死了？”霍天擎冷了冷臉回到。
他無所謂的撇了撇脣角：“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嗎？”
“你……”霍天擎勉強壓制住自己的怒火，坐到他的身邊，苦口婆心的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很傷心……不止狠柳子徐和鳳凰。也一樣恨我們……我們兩個知道，我們欠你的，所以我們想補償你！”
“怎麼補償？你能讓我的老母親，起死回生嗎？你能嗎？”
“我不能！”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正航，人死不能復生。這個道理，我想，你是明白的！”
他點點頭：“對，我明白！就是因爲我明白，我才知道，有些事兒再也回不去了。”
聽他這話的意思，像是一語雙關。
他擁有老母親陪伴的日子，沒有了，回不去了。他和羅玄、霍天擎之間，怕是也回不到過去了。
“你知道嘛！當柳子徐和鳳凰，用我老母親的性命。威逼我的時候……我寧可自己死掉，也不會讓先生和老母親受到一點兒傷害。可是……”
“你到底怎麼樣，才肯跟我回去？”
“不，我再也不可能跟你回去了先生。我能做到的，就是跟你保證，我不會做出任何不利於你的事兒來。如果……”他的眼神兒，瞬時跌進冰點：“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咱們之間，從此恩斷義絕。我正航被你殺了，那是我的不幸！但是，在那之前，我一定會奮起反抗……至少，我要活下來。帶著我媽媽的希望活下來！”
他說的決絕，根本就沒有給霍天擎和羅玄機會。
看來，這人是下定決心了！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義，居然被他說的這麼不堪，羅玄的心也碎了。是，他確實是有私心，可是更大程度上是爲了他正航啊！
如今，柳子徐、鳳凰虎視眈眈。恨不得要把他羅玄和霍天擎身邊的所有幫手。都吃乾淨了，連骨頭都不剩！他想他留在自己身邊，不過就是想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他。
離開了又怎麼樣？他以爲離開了就能天下太平嗎？這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收到他死亡的消息。羅玄不想看到那些，特別是在他身邊長大、幾乎形影不離的正航。
那幾乎就像是他的親兄弟似的。在他心裡，除了漁陽和或霍天擎，就是他正航了！
他怎麼就不明白，自己對他的一片苦心呢？
“你真的想離開我？”他無奈的望了正航一眼。
“對！離開……不只是離開你。是徹底離開這種生活環境，我想試試正常人的生活。”
他說這話，霍天擎很是理解。
說真的，別說霍天擎，就連羅玄也是一樣啊。但是，有時候人真是騎虎難下！
在什麼位置，就要處理什麼事情。霍天擎和羅玄一樣希望，等這些麻煩事兒，都處理乾淨了。也能全身而退，過自己喜歡的日子！
以前，他們是因爲生活的沒有目標，纔會隨波逐流。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有了心愛的女人。更向往有血有肉的生活！
“正航，你是知道的，我們
……”
“老六，算了！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不是咱們能控制的……既然他正航想離開，那就離開吧。”
羅玄眼神兒暗淡，深深吸了一口氣。
看的出來，他對正航是滿滿的擔心，還有不捨啊！只是，事已至此，他多說無用。
“五哥！”
“這麼多年的兄弟，我還是瞭解他的。就像他說的那樣，他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我的事兒！”他起身，就要離開，走了幾步又站在了那裡：“正航，我要你記著。你永遠都是我羅玄的兄弟！不管你離開多久，只要你有需要，招呼一聲。先生還是當初對你的那個先生！”
霍天擎能感覺到，羅玄的心，都要碎了！
可是此時，他只能追出去：“五哥！五哥！”
“你叫我做什麼？我還能怎麼樣？！難不成，你真的希望，我把他綁回來嗎？”
“五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信任正航，我也信他！可是我信不過柳子徐，更信不過狠毒的鳳凰大姐。如果，他們抓到正航，威脅咱們怎麼辦？”
“我還沒想那麼多。走一步看一步吧！你也看到他那個樣子了。再說下去，也只有翻臉了！”
“恩！只有那樣了。……”
“走吧，咱們先回去。”羅玄陰沉著臉，大踏步的向前走去。霍天擎很少看到羅玄這幅模樣！心中忍不住一陣發冷。
看來，羅玄的野性，是真的爆發了！
霍天擎又驚又喜……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兒來。
很快，他的直覺就得意應驗了，幾天後的一天深夜。大雨傾盆……霍天擎接到魚非打來的電話：“怎麼了，你怎麼這麼著急？”
“先生，不好了！您快出來一趟吧。到東郊，五爺的紫氣別墅！”
“到底怎麼回事兒？說清楚。”
直覺告訴霍天擎，真的要發生大事兒了。但是，還是沉住了氣！
“是五爺！五爺抓了三爺。”魚非結結巴巴的說道：“……”
“什麼？”
“您想想辦法吧。大姐已經帶人過來了……雖然五爺身手好，可是雙拳難敵四手啊！再說現在還沒有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一切都還不成熟……弄不好”
魚非急的火急火燎的。
霍天擎又何嘗不知：“這個五哥，這是怎麼了。這麼穩重的人，怎麼做出這麼瘋狂的事兒來！他非得要搞得天下大亂嗎？”
“不知道！先生，你還是快些來吧。”
“我知道。你這樣，你幫我，想辦法拖住鳳凰。千萬不能讓她衝過去……否則，事情就沒有辦法收拾了。”
“我知道，那您可要快點兒。大姑奶奶的脾氣，您是知道的！”
“恩！那就這樣……”
霍天擎在心裡，一直警告自己，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亂！五哥已經瘋狂了，他不能再亂了陣腳。絕對不能。
他匆匆的穿好衣服，冒雨敢去羅玄的紫雲別墅。他在心中一直祈禱，希望羅玄可別那麼輕易弄死柳子徐！他確實該死，可是絕對不是這個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