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正凌思前想後，覺得自己就這麼走了的話，太可惜了。好不容易抓住這次機會，怎麼也得把瑄哥的老底挖出來。
他笑了笑，厚著臉皮說道：“小嫂子，我就坐會兒看書，不吵你。圖書館是大家公用的，你怎麼能不允許別人坐呢？”
林素心聽到“小嫂子”三個字，臉瞬間就綠了，怒道：“你瞎說什麼啊？不是已經告訴你了，我跟賀銘瑄是很純潔的關係，非常純潔！”
——除了偶爾會接個吻，有時候還差點擦槍走火以外。
想到這裡，林素心的臉不由紅了紅，但還是十分傲嬌地說了下去：“所以，誰是你嫂子啊？你這樣亂叫，影響我的行情知道嗎？”
殷正凌忍笑忍得差點吐血，媽呀這是……他敏銳地抓住了問題的關鍵：第一，兩人的關係還很純潔；第二，林素心完全沒有是賀銘瑄的人的自覺，還想著自己的行情。
賀三少不僅是挫，而且是挫爆！
殷正凌看了看林素心義憤填膺的小臉，十分受教地低頭道：“是是是，林學妹，是我說錯了，我保證不亂叫了。”
林素心倒也沒想到，殷正凌這麼個看起來無法無天的大少爺，竟然這麼好說話。
她狐疑地看了看他，說道：“那你看書吧，我不習慣跟別人坐一起，我去找別的位置了。”
殷正凌看她收拾東西要走，趕緊按住了她攤在桌上的數學試卷，說道：“等等，你不是在看數學嗎？這幾題都不會做吧？我可以教你啊。”
林素心不太信任地看著殷正凌，說道：“開玩笑吧？你會不會啊？”
殷正凌一時語塞，隨即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好歹都大四了，這些高中生的數學題還會做不出來？他雖然不像賀銘瑄那樣天才，那也是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的！
殷正凌道：“我好歹是你學長！”
說實話，林素心覺得他不是很靠譜。
平時，她碰到學校裡的權貴子弟來騷擾她，基本都是理都不理轉身就走的，今天能跟殷正凌說這麼多話，也是看在他跟賀銘瑄交情不淺的份上。看他出入賀銘瑄的別墅像是自己家一樣，又一口一個“瑄哥”的，估計是賀銘瑄的好友吧。
不過，雖然殷正凌應該不是壞人，但就憑他這一副花花公子的打扮、風流在外的名聲，他到底有沒有好好讀過書，真的是令人懷疑。要他做家教，不會越教越混亂嗎？
然而，很快，林素心就發現，是她想錯了。
殷正凌固然平時表現得比較隨便，也不怎麼喜歡讀書，但天生的智商和從小打下的基礎擺在那裡。事實上，殷正凌的成績一直是年級的前幾名。
在被殷六少輔導了幾道重點難題之後，林素心已經收起了小看他的心思，虛心地向他請教起來。
殷正凌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地教女生讀書——在圖書館泡妞不算，突然發現這項工作還挺好玩兒的，特別是林素心長得十分乖巧秀美的樣子，又很聰明，學什麼都是一點就通，甜甜地笑著說“謝謝”的樣子，更是特別可愛。
殷正凌看得有點出神，突然有些理解，爲什麼賀銘瑄會跟林素心談這麼純情的戀愛了。
看著她一點點努力向前，慢慢成長起來，就像是在打養成遊戲一樣啊！
想到這裡，他又開始八卦起來。
見林素心標出的幾道題都做完了，他趁機提出休息一下，然後像是閒聊一般，繼續拋出了自己的問題：“林小姐，很冒昧地問一下，你真的不是瑄哥的女朋友？”
“什麼？”林素心沒想到他會又提到賀銘瑄，怔了一下，隨即惱怒地說：“要我說幾遍啊？不是不是不是！”
殷正凌勾了勾嘴角，說道：“可是，你住在瑄哥的別墅裡。我認識他二十年了，他從來不讓女人進入他的地盤，更不要說在他的別墅裡留宿了。但顯然，你在他那裡已經住了不少時間了吧？”
賀銘瑄從來不讓女人在他那裡留宿？
林素心愣了一下。
這不可能吧，他們見面的第一天，賀銘瑄就強迫她留在別墅裡了。不過，情況不一樣，她是賀銘瑄的父親要求他照顧的女生，又未成年，賀銘瑄爲了能夠完成父親交代的任務，更好地保護她的安全，讓她住在家裡比較方便。
這也……可以解釋的吧。
林素心擰著秀眉想了想，說道：“我想你真的誤會了，他只是看我是個孤女很可憐，纔想幫助我。”
殷正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林小姐，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我認識的賀銘瑄可不是這麼好心的人。也許他表面上看起來比我優雅有風度，但骨子裡絕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他要不是看上你了，你就算下一秒就要餓死在路邊，也不會善心大發，把你撿回家去。”
殷正凌一陣好笑，覺得今天這趟真是來對了，聽到的笑話比今年一年聽到的都要多！
這小女生還真夠遲鈍的，看她這木頭一樣的反應，可以想見，賀銘瑄每天都生活得多麼鬱悶，真讓他這樣從小被賀三少欺壓的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林素心瞪大了眼睛，總覺得殷正凌的話哪裡不對，但是賀銘瑄會把她帶回家還做了她的監護人，全都是因爲她已經過世的父母的緣故，這是她的個人隱私，她無意跟一個不熟悉的人分享。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殷正凌卻誤會了她的反應，痞氣地勾脣笑道：“林小姐，你不會真的不喜歡瑄哥吧？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瑄哥爲女人的事情，連公務都顧不上，趕回天海市，就是爲了見你，而且情緒都受你的影響，爲了跟你在電話裡吵了幾句，可以生兩個星期的悶氣。你要是真的不喜歡他……”
“你在開什麼玩笑？”林素心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想說，賀銘瑄喜歡我？”
殷正凌看著林素心紅得像蘋果一樣的臉蛋上滿是驚訝和尷尬，他覺得自己這次真是幫了賀銘瑄一個大忙了。
殷正凌有些自得地笑了笑，緩緩道：“顯而易見。”
身爲一個沒什麼責任感的紈絝，這可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幹這種積德行善的大好事啊！賀銘瑄有他這樣的發小，真是祖墳上都要冒青煙了，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