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

嘩嘩的流水聲從浴室裡傳出來，昏暗的客廳只有路燈朦朧的光亮透進來，對面的公寓也只剩零星的窗口亮著燈。

慕希悅趴在沙發上無力起身。

吊燈的遙控已經不知道被霍雲凱丟到那裡，只知道關了燈後，他們就在客廳裡結束了一切……

嘩啦！浴室的滑道門打開，裡邊的燈光透出來，慕希悅無力地伸手擋住刺眼的燈光。

霍雲凱一身清爽地走出來，然後打開窗戶。夜風吹進來，吹散了一室曖昧的氣息，空氣裡開始瀰漫的是浴後清爽的氣息……

慕希悅沒有力氣，但因爲霍雲凱的喜好，還是忍著雙腿的顫抖走進浴室。當她出來的時候，她以爲已經離開的霍雲凱正端著一杯紅酒站在窗前往遠處眺望，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慕希悅默默地站在他身後，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不去睡，想再來一次？”霍雲凱看著外面的夜景，戲謔的話裡透著淡淡的涼。

“不是！”慕希悅急忙搖頭。“我只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那就去睡！”

慕希悅抿抿脣，然後轉身。其實她很習慣這樣的狀態，每次做完之後，他們就是最‘親密’的陌生人

“你認識柯以凡？”她走出幾步，霍雲凱突然出聲。

“……”慕希悅怔了兩秒，點點頭，然後又搖頭，最後又點點頭。

“到底認不認識！”

“我……欠他錢！”慕希悅低聲道。這個算不算認識？說不認識，可他確實幫過她，她也知道他的名字，可說認識……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別的。

欠錢！霍雲凱突然覺得哭笑不得。

提到柯以凡，她突然想到了蘇漫被凍結的卡。她回身走後過去幾步。

“霍先生，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

霍雲凱沒出聲，只是示意她說下去。

“那個……”她吞吞口水。“我有個朋友來濱城了，可她沒地方住，我能不能讓她暫時住這裡？”

“不行！”霍雲凱拒絕得乾脆又淡然。

“爲什麼！”慕希悅問。

“嗯？”他轉身看著慕希悅。一副‘你有什麼異議嗎’的模樣。

“爲，爲什麼……”慕希悅的舌頭有些打結，慢慢意識到自己犯規了。

“因爲我要過來！”很意外的，這次霍雲凱竟然給她答案。

“爲什麼！”慕希悅被這個答案嚇到了，驚悚地擡頭。

“這是我家，我什麼時候想回自己的地方，還需要爲什麼？”

慕希悅怔著，此刻已經忘記蘇漫的住宿問題，一直想著霍雲凱的話。所以，他的意思是，以後……要經常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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