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記得天是什麼時候黑的,她是怎麼走回原來的房間的,晚飯沒吃,渾渾噩噩的躺在牀上,她心都死了,她是一個被拋棄的人,從小媽媽就將她放到孤兒院,回到莫家以爲自己可以得到幸福,可是大媽媽對不待見自己,唯唯諾諾的爸爸雖然對自己算好,可是那卻不是自己要的,現(xiàn)在她明白了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原來爲了自己的事業(yè),她是可以隨意本犧牲的。
原本抱著一絲絲希望,可是現(xiàn)在卻是讓她覺得不如死了的好。
雷鈞心情真的很好,喝的微醺,躺在牀上,腦袋靠著莫雲(yún)端的頭邊,用蠱惑人心的語氣說道:“你看吧,他們都不要你了。”
“只有我纔要你,謝謝我吧。”雷鈞手輕輕撫上她的臉,撐著下巴看她哭得有些悽慘,爲她拭去眼淚,說道:“今天好開心,做成了一比大生意,從洽談到投資到商品都是這麼讓人滿意。”
眼中像是有幽幽的火焰了,聲音近乎沙啞的問道:“我們該怎麼慶祝了?”
過了半響,莫雲(yún)端纔開口,目光死死的盯著天花板,“你殺了我吧。”要是一直和這個變態(tài)在一起倒不如死了乾淨(jìng),一切都是這樣的骯髒,爲什麼她還要活在這裡?
“我怎麼捨得了?你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了的。”雷鈞說著忽然笑了起來,也許真的是喝醉了,繼續(xù)說道:“買來的,真的和小寵物一樣了,小寵物一開始是不聽話的,想要逃走,慢慢的就會變乖了。”
“我恨你。”莫雲(yún)端說的咬牙切齒,這個惡魔,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他毀了的。
“哈哈,我就怕你愛上我了。”雷鈞哈哈大笑著覆身上來,“小乖乖再過幾天就除夕了,想要什麼禮物了?”
莫雲(yún)端別過臉去,雷鈞也許是醉了,也許真的很開心,一晚上換著花樣一直折騰著莫雲(yún)端,也不管她是不是給他迴應(yīng)。
她一夜都很清醒,也許是麻木了,也許是心傷透了,要是這樣的活著倒不如死了好,也許死了就什麼都不用管了,不用害怕雷鈞,也不用擔(dān)心莫家是不是還很好,是不是敗落了,她也不用這樣屈辱了。
雷鈞做完躺倒一邊就睡著了,一雙手環(huán)著莫雲(yún)端的腰,簡直就將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私有物,莫雲(yún)端看著一旁的男人,掰開他的手,起身朝著浴室走去,雷鈞迷迷糊糊的知道身邊的人離開了,問道:“幹什麼?”
“我去洗個澡。”聽不出是什麼語氣,莫雲(yún)端從衣櫃裡面拿了一套衣服,目光掃到一旁的發(fā)光物體。
溫?zé)岬乃e,簡直就是天堂,包圍著她,清澈見底的水裡,黑色的裙子,莫雲(yún)端不知道大冬天他們給自己買裙子的目的,可是現(xiàn)在看來和紅色的液體纏繞在一起確實那樣美。
溫度一點一點的流失,莫雲(yún)端閉上眼睛,嘴角慢慢上揚,身體像是在雲(yún)端一般,柔軟的觸感就像是媽媽的懷抱,溫暖而又安全,一直飄著飄著,那裡是什麼地方?光芒照射的城堡,是誰在對著自己微笑?
“醒來,不許死?”耳邊似乎傳來了誰的聲音,上升的身體被誰在往下拉,好累,真的好累。
雷鈞看著滿室的血紅,臉色變得鐵青,偌大的房間瀰漫著一股血腥味,找人來打掃了,那個女人倒是厲害,竟然還有膽自殺,雷鈞看著救護車遠去,血流了這麼多該
不會真的死了吧?他該不該跟去,不行,她又不是自己的什麼人,沒有必要第一時間就跟去,等到過幾天她好了再去看看也不遲。
雷鈞抱著這樣的心理繼續(xù)睡覺,可是卻睡得不好,心理總是有事情壓著,最終還是忍不住叫司機帶著他去了醫(yī)院,近年關(guān)清晨的醫(yī)院顯得格外冷清,只有幾個護士在看守崗位,而病號全部都沒有來,只有這樣一個割腕自殺的女人被送進了急診室,打擾了大家的好眠。
手術(shù)室外面只有零零落落的幾個人坐在椅子上面睡覺,一點家屬的著急和關(guān)心都沒有,護士有些詫異於這樣的場景,直到那個男人來到纔有所緩解。
雷鈞風(fēng)塵僕僕的進了醫(yī)院,見他們都疲憊的靠在椅子上面睡覺,臉色有些鐵青的咳嗽著提醒著,傅敬書還沒有睜開眼睛就開始叫嚷著要罵人了:“哪個狗孃養(yǎng)的……”
“傅敬書。”雷鈞打斷了他下面的髒話。
傅敬書迷濛的揉了揉眼睛,這個聲音可真像是雷哥,不過他絕對不會爲了那個女人來醫(yī)院的,看清楚眼前的來人,傅敬書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雷哥,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不來嗎?說話不算怎麼當(dāng)大哥的,你女人沒事的,她怎麼會這麼容易死了?雖然血流的是多了一點,喂喂……”
雷鈞不再理會傅敬書這個話嘮了,問楚雲(yún):“怎麼樣?”
“醫(yī)生沒有出來,情況暫時不清楚。”楚雲(yún)皺眉,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雷鈞露出這樣的表情,擔(dān)心說不上,可是挺上心的,他不是沒有心的嗎?只想著報仇,現(xiàn)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幾個小時之後,急診室的燈熄了,醫(yī)生走出來,見外面幾個男人感覺有些詭異,但是從醫(yī)這麼多年了,到底還是鎮(zhèn)定:“誰是莫雲(yún)端的丈夫?”雷鈞楚雲(yún)幾人面面相覷,怎麼會這樣問,雷鈞有些不悅,楚雲(yún)上前一步,問醫(yī)生:“醫(yī)生,你直接說她的情況怎麼樣吧。”
“情況不容樂觀,求生意志不強,能不能度過難關(guān)全看她自己了。”醫(yī)生嘆了一口氣,她是多麼想死了?
“謝謝醫(yī)生,我們會好好照看她的。”楚雲(yún)客套的有些疏遠,這些人根本就不像是病人的家屬,即便是要死了,也沒有露出絲毫的關(guān)心之色,那件事情要不要和他們說了?
楚雲(yún)見醫(yī)生有些欲言又止,萬年冰山臉露出一絲笑意,問道:“不知道醫(yī)生還有什麼吩咐了?”
“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這些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他們送來的人都危在旦夕了竟然還笑得出來,只有中間那個臉色漆黑的人看上去有些正常。
醫(yī)生猶猶豫豫的樣子讓雷鈞看著不爽,怒道:“有事直說,吞吞吐吐的算是什麼男人?”
“年輕人火氣這麼大幹什麼?”醫(yī)生又開始不滿這個人了,“病人懷孕了,可能過於激烈的‘運動’讓她胎兒有些不穩(wěn),說不定保不住了,要是想要她活命就去鼓勵她一下,不然一屍三命。”
“一屍三命?什麼意思?”醫(yī)生離去,傅敬書就在思考他話裡的意思,最後終於明白了,“哇塞,是雙胞胎,雷哥,你要做爸爸了,而且孩子還是雙胞胎哎,好好啊,有一對雙胞胎叫我叔叔那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傅敬書想入非非了,一直覺得有一對看上去一樣的孩子是很神氣的事情。
雷
鈞冷冷的目光逼得傅敬書心神一晃,拉著他的衣袖,叫嚷道:“雷哥雷哥,你不要這樣嗎,都是生命啊,而且還是雙胞胎哎,雙胞胎,人生這一輩子哪有這麼多雙胞胎可以讓你創(chuàng)造了?”
雷鈞眉頭皺成了一團,楚雲(yún)也看出了他的苦惱,問道:“雷哥,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雷鈞不屑一顧的眼神,冷漠的說道:“做掉。”
他一點也不在意莫雲(yún)端,更不會在意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他要她從來沒有任何保護措施,也許這件事對女方來說很痛苦,但是這都不怪他,是他們欠自己的,父債女還,在他心裡莫雲(yún)端只是一個來還債的人,一個供自己發(fā)泄情緒的人,就算她死了也只是沒有將債務(wù)還清,到時候還是要找她父親而已。
傅敬書見自己敬愛的大哥這樣冷血無情,不由的開始耍無賴了,叫嚷著:“雷哥,你怎麼這麼沒有人性了?那可是生命,而且還是雙胞胎,想著以後有一對可愛的小朋友,帶著一模一樣的笑容叫你爸爸是多麼幸福的事情,而且那帶著孩子上街,大家都羨慕你有一對可愛的寶貝,多好多好多好啊,不要這樣嗎?”
重點不是在孩子,傅敬書的心裡只想著雙胞胎,只是他這麼多年卻一直不瞭解雷鈞的心早就固若金湯了,對於這樣平凡人的小幸福早就不屑一顧了,推開傅敬書撲過來的星星眼。
“雷哥,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們就夠了。”楚雲(yún)向來尊敬雷鈞,雷厲風(fēng)行,愛憎分明,這也是他死心塌地爲他做事的原因。
“先等等。”雷鈞眼看著護士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病牀上推著那個女人,原本就很弱,現(xiàn)在躺在病牀上,蒼白著一張臉簡直就像易碎的娃娃,一碰就失去了,左手包紮著,血漿袋掛在病牀上面。
雷鈞揉了揉額頭,沒有害怕,沒有討厭,這樣祥和的莫雲(yún)端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雷鈞雖然和她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卻覺得這樣纔不是莫雲(yún)端,她多麼強大的一個女人,從山上摔下去,腿斷了,得肺炎了都沒事,照樣活奔亂跳的,昨天還信誓旦旦的和自己說敢不敢將電話給她問清楚,知道她是抱著通風(fēng)報信的心態(tài),可是今天再見她就毫無知覺的躺在病牀上了。
雷鈞跟著進了病房,豪華的病房,清幽的環(huán)境,楚雲(yún)擋住了想要進屋的傅敬書,對他搖搖頭,雷鈞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知道她是仇人的女兒,想要折磨她,可是見到她要死不活了到底還是有些不安,時間一分一分的過,“莫雲(yún)端,你不能死,知道嗎?”雷鈞無比平靜的在牀邊說著:“你知道我爲了你花了多少錢嗎?你們莫家可都是掌握在我的手裡,你敬愛的哥哥,還有你的父親,難道你就甘心這樣的死去嗎?”
“你以爲我只是在威脅你們家嗎?你受了這麼多折磨了,難道一點都不想知道原因嗎?”雷鈞見儀器上面的心跳依舊微弱,蒼白的女人沒有任何回答,不由的惱羞成怒道:“莫雲(yún)端,你欠我的,你們莫家都欠我的,要是你還不清,下輩子都不要想脫離我的控制,你以爲死了就能解脫嗎?”
依舊沒有反應(yīng),雷鈞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眼不見爲淨(jìng),再也不想見到這個要死不活的女人了,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雷鈞不由的說道:“我不想再見到你了,要是你好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