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相戀的兩個人來說,稍不加註意週末很快就會過去。對於沒有戀人的男女生來說,隨便找點事做,稍微一玩一玩,週末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
秦梅雨縮在宿舍裡不出門了,要麼別人給她帶點吃的回來,要麼就是她自己泡麪或者吃些零食。
秦梅雨躲在宿舍裡,電腦也不開,乾脆不上網(wǎng),已經(jīng)看完了兩本小說。
她怕自己忍不住登上了學(xué)校網(wǎng)站看到大家熱烈討論的樣子,怕上了QQ又被鄭林夏氣個半死不活。
爲什麼她突然有一種被衰神附體的感覺?本來她安安靜靜的上學(xué),她的周圍也一直相安無事平靜如初。
是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大學(xué)生活一下子就改天換地了?
週一上午,秦梅雨戴著口罩、圍著圍巾,穿了一件大大的黑色兜帽衫,帶上帽子走出女生宿舍的大門。
秦梅雨謹慎地觀察周圍,依然有很多人對著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她都已經(jīng)捂成這樣了,她們還能認得出來?
秦梅雨低頭仔細看了看自己的穿著:黑色皮鞋、黑色褲子、黑色兜帽衫、黑白格子的圍巾、黑色口罩。她穿得應(yīng)該是正常的吧?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吧?
秦梅雨再看向周圍的女生們,她們大多穿著或靚麗或青灰的長短各式毛衫,或者各色外套,和她也沒多大區(qū)別。
秦梅雨擡手撫上自己的臉,她都遮成這樣,還特意沒和宿舍裡的三位女孩一起走。
這個樣子都能被認出?不應(yīng)該啊!她們難道是火眼金睛?
秦梅雨不理會那些奇怪的男生女生,徑自快速走向?qū)W校位於籃球場西女生宿舍正北的主教學(xué)樓。
她乾脆直接穿過操場走直線,也不再向梧桐樹下的路上繞彎。
秦梅雨穿著一身黑來到主教學(xué)樓一樓的101大階梯教室,跟隨前面陸陸續(xù)續(xù)的人羣走入教室。
大階梯教室裡前,前幾排座位烏鴉鴉一大片,佔滿了人和包包。
秦梅雨素來不太喜歡前排座位,人多擁擠不說還很嘈雜。她習(xí)慣性踩著臺階走到教室後幾排。
大階梯教室裡後三排幾乎就沒坐幾個人,看起來蹺課的應(yīng)該不少。
秦梅雨找定座位坐下摘了兜帽拿出書,開始翻看上節(jié)課的講課內(nèi)容。
她擡起頭的一瞬間看到張立行坐在了自己前排靠左的位置,張立行回頭對著秦梅雨微笑著打招呼:“嗨!”
“嗨!”秦梅雨不太自然地摘下左側(cè)耳朵上的口罩細繩,咧開嘴衝張立行笑笑,又把口罩帶上。
張立行不解地問秦梅雨:“你這是做什麼捂得這麼嚴實?現(xiàn)在還沒有入冬,還沒有那麼冷吧?你很怕冷嗎?”
秦梅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個……上週末被個瘋狗咬了一口,所以今天得謹慎出行!”
張立行驚詫地上下看看秦梅雨:“你被咬到哪裡?要緊不要緊?有沒有到醫(yī)院打狂犬疫苗?”
秦梅雨合上書,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面對她目露關(guān)懷和擔心的張立行:“你不知道週六的事情?沒有聽說過?”
張立行看看秦梅雨臉上的不可置信,奇怪地問:“什麼事?週六發(fā)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秦梅雨搖搖頭,無奈地說道:“也沒什麼,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好了。呵呵,老師來了,準備上課吧!”
授課老師一走進教室,教室裡那些高談闊論的學(xué)生們終於安靜下來,張立行也不太情願地轉(zhuǎn)回身坐好聽課。
秦梅雨擡頭對著教室天花板深深呼出一口氣。
張立行不知道,是不是說明還是有很多學(xué)生並沒有登錄學(xué)校的網(wǎng)站,並沒有看到那個懸賞貼呢?
唉!她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悶笑聲。
秦梅雨回頭看去,竟然看到蔣文豪坐在了她的後面!
秦梅雨看著漾滿笑容的蔣文豪,有些奇怪地問道:“又是你?”
“對啊,是我怎麼樣?”蔣文豪衝著秦梅雨眨眨眼睛笑著。
“笑什麼笑?”秦梅雨橫眉冷對,她今天看誰誰不順眼。
不要在她面前那麼曖昧地笑好不好?她深度懷疑蔣文豪是在笑她!
笑笑笑!笑個毛線!笑掉你大牙!
“我笑也關(guān)你的事啊?那下次我經(jīng)過你的同意再笑?”蔣文豪促狹地看著秦梅雨有些氣鼓鼓的臉,依然微微笑著,他細長的眼睛裡滿是秦梅雨看不懂的笑意。
秦梅雨白了一眼蔣文豪,回過頭來坐好,又遭遇到張立行轉(zhuǎn)身看過來的目光。
秦梅雨忍不住翻個白眼,這些人都有毛病吧!一隻兩隻三隻,眼睛都有問題!
張立行看到秦梅雨翻著白眼不耐煩的表情,滿臉滿眼受傷地轉(zhuǎn)回身回過頭聽課去了。
秦梅雨看著張立行的背影,感到很奇怪,他怎麼會注意到自己的?
嚴格說起來張立行長得斯斯文文,總是安安靜靜的,他是個很斯文帥氣的男生。
張立行雖然沒有鄭林夏和蔣文豪那樣張揚的俊臉,可他的臉孔在不張揚中卻帥得恰到好處。
如果學(xué)校裡沒有鄭林夏和蔣文豪這種人物,張立行也應(yīng)該會屬於帥的直接被稱爲校草級別吧?
如果張立行是在其他的大學(xué),估計早就成爲了一衆(zhòng)女生追逐吹捧的對象了吧?
張立行感覺到背後總有一種被人盯視的灼熱感,他回頭不解地看向秦梅雨。
秦梅雨立刻收回視線正襟危坐,扯著嘴角衝著張立行勉強笑笑。
好巧不巧的,竟然被張立行回頭看到,被抓包,鬱悶!
秦梅雨懊悔不迭地趴在桌子上咬著自己的手指頭。
突然從她身後傳來蔣文豪的聲音:“別咬了,再咬該出血了!”
秦梅雨回頭瞪了蔣文豪一眼,轉(zhuǎn)回身擡頭認真聽課!
張立行偶爾會轉(zhuǎn)過頭看看秦梅雨,她都假裝沒有看到,裝作很認真的在聽課。
公共課下課後,張立行猶豫了猶豫,還是轉(zhuǎn)身回頭問秦梅雨:“梅雨,你下節(jié)有課嗎?”
“有啊!”秦梅雨頭也不擡的繼續(xù)收拾自己的書本,裝到包裡。
張立行的眼睛瞬間由明亮變成晦暗:“哦!那……我等你下課好嗎?”
“不要了!我之後還有事情,拜拜!”秦梅雨整好口罩拉高圍巾戴上兜帽,立馬收拾好包包匆匆離開,向下一個上課的教室急匆匆奔跑而去。
一陣黑色旋風和衆(zhòng)人擦肩而過。
她跑這麼快,應(yīng)該沒有人會注意到她了!就算看到了,也絕對不會以爲是那個懸賞貼上的女孩。
嘿嘿……週六她穿得米色風衣,今天她穿得黑色兜帽衛(wèi)衣,完全不搭邊的兩種風格。如果這都能認出來,她就服他,那她只好自認倒黴了!
秦梅雨匆匆跑上三樓,走進教室後門,看到她常常坐得最後面的角落位置旁邊竟然坐著蔣文豪!這傢伙怎麼又跑他們課上蹭課?
她跑這麼快都沒蔣文豪快?是他腿太長的緣故,他邁一大步頂她兩步?要不要這麼悲哀?
秦梅雨往上提了提口罩拉了拉兜帽,乾脆大大方方在蔣文豪右手邊坐下:“你是我們專業(yè)的嗎?”
“不是啊!”蔣文豪的臉面對黑板,身體稍稍向右傾斜輕聲回答秦梅雨。
“那你來幹嘛?哦!來找你前女友和好來了吧?”秦梅雨拿出書本和筆放到桌上,轉(zhuǎn)頭看向蔣文豪,“不過勸你還是放棄吧!張曉雲(yún)已經(jīng)有新男朋友了!”
“我不是來找她的!就是以
前總來聽你們班的課聽慣了,好久不來聽,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而且吧,我對你們班這位任課老師很是仰慕!”蔣文豪扭頭衝秦梅雨狡黠地眨眨眼睛。
“您好愛學(xué)習(xí)啊!佩服!”秦梅雨擡頭衝著天花板翻翻白眼。
他愛學(xué)習(xí)?他對老師很是仰慕?天要下紅雨了麼?切!
老師走進教室直接宣佈上課,秦梅雨摘下兜帽打開書本開始認真聽課。
蔣文豪時不時向右湊過來看看秦梅雨的課本。後來秦梅雨沒辦法,在老師點了她幾次,提醒她要有同學(xué)之宜後,她只好把自己的課本放在蔣文豪和自己兩個人中間的桌面上。
這一節(jié)課相安無事的順利度過,下課後秦梅雨迅速收拾好東西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第一個走出教室。
她可不想和蔣文豪走在一起,上課坐到一起還有情可原,可以說那只是巧合。
可如果下課再一起走出去,那自己可就麻煩大了!
在鄭林夏事件剛剛過去不久,如果自己再和學(xué)校裡的另一個校草牽扯上關(guān)係,那學(xué)校裡的女生們還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秦梅雨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主教學(xué)樓南門處。
她要直接回宿舍必定不會去繞什麼北、西、東門,肯定是直接走南門,然後直線穿過操場回宿舍是最快的捷徑,也應(yīng)該是最安全的路線。
只要她不繞遠,一定能夠安全抵達宿舍。
然而當秦梅雨躲在那幾乎將她整個頭都要包裹起來的黑色裡面,快速走到南門時,竟然看到了站在兩個南門中間貌似在等人的鄭林夏!
鄭林夏齊肩的長髮隨意地披散著,有些邪魅的眼睛眼尾上挑。
他身著一件醬紫色大衣抱著胳膊斜靠在兩個南門中間的白色牆面上,淺淺笑著看向裹得和個糉子似的秦梅雨。
“他沒看見我!他看不見我!看見了也認不出來是我!”秦梅雨嘴裡嘟嘟囔囔和尚唸經(jīng)一般。
秦梅雨假裝沒有看到鄭林夏,假裝沒有聽到周圍女生們的尖聲叫喊。她徑直朝著兩個南門中的西門走去。
“秦梅雨!小梅雨!”鄭林夏擡起手衝著向西門走去的秦梅雨揮著,並提高嗓門喊著她的名字。
靠之!!他腫麼認出來的?
秦梅雨繼續(xù)假裝沒有聽到?jīng)]有看到,拉高了口罩又往下拽了拽兜帽,徑直往前走去。
鄭林夏客氣得穿過圍繞著他的女孩子們,儘量避免和她們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他三兩步衝到秦梅雨跟前,擡手一把拉住她:“小梅雨,又不理我了?”
尼碼!秦梅雨心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秦梅雨擡頭閉眼咬著牙:“我都裝作沒看見你,沒聽見你喊,你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秦梅雨說完睜開眼睛扭過頭,擡眼怒瞪著左側(cè)的鄭林夏,抽回自己被鄭林夏抓住的左手。
放開啦!人家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係!不要表現(xiàn)的這麼熟絡(luò)好不好?
鄭林夏跟個沒事人一樣,一點都不理會秦梅雨那暗含著怒氣,即將爆發(fā)的氣鼓鼓的模樣。
他擡起左手伸到他的臉頰左側(cè),揚起大大的燦爛笑容:“嗨!梅雨,我們又見面嘍!”
鄭林夏這一笑這一賣萌不要緊,卻是收割了周圍無數(shù)捨不得離開的少女心。
“啊!天哪!鄭林夏笑了!他笑起來竟然這麼好看!這麼萌!我的心簡直都要酥了!啊!快扶住我!”
“天哪!鄭林夏竟然會笑唉?他竟然會笑唉!”
……
無數(shù)少女的蔥白玉手,或捧著自己的心臟,或手捧通紅的臉頰,陶醉在鄭林夏的笑容中,恨不能眼睛裡都要抑制不住地冒出無數(shù)紅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