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錫墨,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從chuang上坐起來的女子一把抹掉眼角的淚水,眼睛裡閃過一絲嫌棄,把手背上擦著的淚水擦拭乾淨,看向了站在chuang邊因爲驚愕而臉色有異的尹澤,蒼白的臉上溶出了豔色的笑容,“尹澤,我回來了!”
站在chuang那邊的簡錫墨幾乎在聽見這句話的同時腳步一個踉蹌,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不,不可能!
“安若!”簡錫墨看著笑容滿面的女子,但是她的笑容是對著另外一個男人的,那笑容就像昔日那般豔麗盛放的九重葛,替代了那婉約而羞澀嬌憨的面容,他突然有種在她笑容面前他什麼都不再是了的感覺。
空虛的,被遺忘的,被丟棄在塵埃裡的--
“別這麼叫我,那是她的名字!”沈安心轉臉看了簡錫墨一眼,犀利的目光懾得簡錫墨渾身一震。
是了,安若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她不會,她只會含情脈脈地溫柔地凝著他,那目光就像黏在他身上一樣,在安若的世界裡,簡錫墨就是她的一切。
但在她沈安心的眼裡,他什麼都不是!
簡錫墨一手緊緊地按住自己的心口,渾身都像置入了冰窟裡,那熟悉的容顏迸發出來的陌生目光就是對他這五年來最殘酷的懲罰,比胸口穿心的那兩刀還要鮮血淋漓。
“尹澤,我有病,給我治吧,把那個懦弱的沈安若徹底趕出我的世界,永遠不要再回來!”沈安心從chuang上下來,站在尹澤面前,用那雙滿是希冀的目光看著尹澤,突然擡起了手,去觸碰尹澤的臉,卻在要觸摸到的那一刻手停了下來。
她的脣角微揚,但卻有些發僵,隨著房間裡響起的倉促凌亂的腳步聲遠去,空曠下來的臥室裡,她揚起的手緩緩地收了回來,目光卻緊緊地凝著那張臉,那張讓她熟悉卻又陌生的臉。
她突然轉身,笑得好淒涼,“尹澤,你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尹澤了,連你,也喜歡上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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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二,墨二,你快停下!”牧子修的聲音從藍牙耳機裡咆哮著鑽了出來,就在那輛奔馳著連連闖了數次紅燈依然不減速不停止的車後面,另外一輛車甚至越過了黃線一路逆行,想要衝上去將前面的車攔下。
馬路上兩輛車一前一後呼嘯飛馳,身後還緊跟著幾輛巡邏警車,看著前面的車簡直就像在玩碰碰車,一幕幕驚險的場景把追在後面的交警急得是渾身冷汗直冒。
“墨二,你瘋了!”牧子修咬牙,一腳踩下油門,緊追不放,眼看著前面的車直奔出城,他又來不及通知容錦,車速這麼快他就是稍微分神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他得死死盯著前面那輛車。
sh/it!
牧子修看著前面那輛不斷加速的車,驚得是額頭冷汗淋漓,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墨二,你聽我說,多重人格有兩種情況,一類是各種人格有各自的自己,每次轉換之後將對前一種人格完全失憶,就像一個人的身體裡住著多個完全不認識對方的人;另一種是主人格背後潛伏著一個協同意識人格,這種協同意識人格可以覺察到她的一切,安若跟安心的情況最爲特殊,她們誰佔了主人格,那個協同意識人格都能窺察到主人格所做的一切,也就是說,現在雖然是沈安心,但是你的安若依然能感覺到你的存在,她就像躲在黑暗裡靜靜地觀察著你,留意著你,你要相信這麼多年她爲你而活著,怎麼可能就這麼消失了?墨二”
牧子修知道在這個時候說這些長篇大論實在是不是時候,但是他希望簡錫墨能明白,只要對方沒死就有希望。
牧子修見到前面飛馳的那輛車的剎車燈突然亮了,他趕緊減速,直到那輛車最終穩穩停在了路邊,下了車的牧子修大步衝上去,在那扇車門被打開時,一把拽住裡面的人,揚起手就是狠狠的一拳!
“咳咳咳--”駕駛座上的簡錫墨不偏不躲硬生生捱了牧子修一拳,牧子修才發現他居然連安全帶都沒系,頓時身體裡一股怒氣直衝腦頂,揪著簡錫墨的衣領,“你tm現在爲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想要了是不是?我打你個沒出息的男人!”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響起,刺眼的遠光燈一照過來,車門開了,容錦看著那邊已經打成一團的兩人,雙手往車窗口一按,額頭一低在車門上撞了一下,擡起臉時臉色鐵青,一聲低喝,“鬧夠了沒有?”低吼間還擡起腳就朝簡錫墨的的車上狠狠踹了一腳。
這兩個混蛋把生命當兒戲是不是?
車速這麼快,他接到消息時心裡都緊繃成了一道弦,他真怕自己晚來了一步就見到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這兩個混蛋!
牧子修似乎還沒有從剛纔一路飆車的驚心動魄中回過神來,他一把揚起手將自己手背上沾著的鼻血全擦在了簡錫墨的襯衣上,簡錫墨身上的白襯衣瞬間血跡斑斑,而他因爲捱了牧子修的兩個拳頭,頹廢地倒在車座座椅上一動不動,車廂內光線昏暗,沒有人能看清他此時的表情,只有鼻翼間的鼻血還在流著,一滴滴地全濺落在他胸襟口的襯衣上。
三輛豪車停在路邊,容錦毫無形象地蹲在路邊抽菸,打火機點了幾次都被夜風給吹滅,他頓時來了火氣,伸手一把將手裡的打火機拋得遠遠的。
牧子修什麼話都不再說,而是走到容錦車旁邊,從他那騷包的跑車副駕駛座位下面掏東西,掏出一些瓶瓶罐罐,看也不看容錦蹲在哪兒,抓起一瓶揚起手就朝後面扔,容錦沒料到他說扔就扔,易拉罐啤酒砸過來險些當頭砸下,他從地上一跳而起,赤目圓瞪,“牧子修,你個神經病!”
牧子修沒理他,容錦的車裡什麼都可以少,就是不會少了酒,而他今天也顯然是有備而來,裝這麼多也不怕待會給活活醉死!
“爲了裝這些你纔來的這麼晚,萬一我們兩個死在路上了,你這些酒誰來喝?”牧子修語氣刻薄。
容錦朝簡錫墨那邊看了一眼,發現這麼久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遲疑著瞪了牧子修一眼,沒被撞死倒是被你給活活揍死了!
牧子修又扔了一瓶過來,容錦接了過去,便聽見牧子修目光朝那邊瞟了一眼,冷哼一聲,“禍害遺千年,他要是就這麼死了倒是乾淨!”說完拉開易拉罐靠在車門口大口大口地往嘴裡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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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喧囂的氣氛讓人血液沸騰,光彩奪目的閃光下,是扭動著各種身姿放縱的人們。
夜晚,是這羣不歸族們最精彩的一刻,他們卸下白天的面具,拋棄掉白日裡的種種束縛,來到這裡,*放鬆。
尹澤站在人羣裡,身邊的人都在隨著勁/爆的音樂扭動著身體,難免會有人碰到他,他伸手一撫,像自己厭惡的細菌一樣將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女人都一一推開,當他終於從人羣裡走出來,見到那個趴在吧檯上正在跟調酒師談笑風生的妖嬈女子。
她一身火紅的緊身皮裙,裙邊短於了二十釐米,露出修長白/皙的大/腿,踩著一雙尖細的紅色高跟鞋,雙/腿疊放著坐在那邊,一隻手端起那隻高腳杯,紅脣一抿,描畫地精緻又圓潤的脣瓣貼在了杯沿上。
她就像一株火紅的帶毒又妖豔的曼珠沙華。
尹澤即便只是看到一個背影,也能從那調酒師的眼神裡看到驚豔,他瞇了瞇眼睛,突然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將她手裡的酒杯奪了過來,另一隻手則準確地將她手指間的香菸奪走,在她面色驟變時,清冷出聲,“安心,適可而止!”
沈安心依然坐著,見到尹澤來了,僵青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被他出手奪了酒杯和香菸,原本是要發怒的,但是一看到面前站著的男人,她便起身手一勾勾住尹澤的頸脖,在尹澤蹙眉時直接貼身而上,用自己飽/滿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一隻手捏了捏他的衣領,揚起小臉,衝著他的脣邊低低一噓氣,帶著果酒香氣的氣息撲面而去。
如此勾人魅惑的眼神在尹澤的臉上輾轉著,脣就這麼擦過他的臉頰。
尹澤臉頰的肌膚都顫了一下,眉頭皺得更深了。
她把手卻移到了尹澤的心口,用食指在他心口上一戳。
“怎麼?你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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