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了麼？”秦湛站在窗前看窗外出神。

“湛少！人已經(jīng)走了！”

秦湛心裡舒了一口氣，從同那男人攤牌，也不知該鬆一口氣還是緊一口氣。她覺得以那男人容不得沙子的性格，估計(jì)這次她不提離婚，對方也會提離婚的事情。心裡倒是沒有多少失落，她也想通了，不就是和男人離婚，以前近二十年沒有凌霄然這男人她也不是活的好好的？

“先出去！我一個人呆會兒！”

諾恩見自家湛少臉色還算平靜，點(diǎn)點(diǎn)頭出門。

諾恩剛出門，手機(jī)鈴聲響起，秦湛掃過電話，是慕家的電話，接起電話，聽到慕老爺子的聲音，趕緊喊了一聲：“爺爺！”

“小湛，你和霄然昨晚沒回家？不是讓你們家裡住著？”慕老爺子聲音有些悶悶不樂。又問了霄然是不是去部隊(duì)了，傷還沒好就去部隊(duì)，老爺子嘴上訓(xùn)了幾句，大抵意思是沒養(yǎng)好傷還逞強(qiáng)。不是讓家裡人著急擔(dān)心麼？

想到昨晚凌霄然那男人就那麼站了一晚上，如今聽著老爺子的話，秦湛總有幾分心虛，幸好老爺子沒過多久說他要去S市一趟，要去幾天，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只聽老爺子悶聲道：“這些日子都沒怎麼瞧見你，我這老頭子還想著好好跟小湛你聊聊！”

“爺爺！”

“小湛，你是不是也嫌棄我這老頭子了？”慕老爺子故作可憐兮兮，秦湛在慕家最敬重的就是這位英明的老爺子，這近一年的相處，她早已把老爺子當(dāng)親爺爺看待，趕緊解釋了幾句，又問他人在哪裡，她過去陪他一起去。

慕老爺子聽著自家孝順的孫媳婦的話樂的合不攏嘴：“陪就算了，過來送送爺爺吧！爺爺估計(jì)有幾天都瞧不見你了！”

秦湛立馬讓老爺子報(bào)地址，老爺子說了地址，秦湛掛了電話，立馬出門。

諾恩和陳寧清還挺擔(dān)心自家湛少多少傷春悲秋的，哪裡知道沒幾分鐘自家湛少精神抖擻讓他們備車。陳寧清見自家湛少一臉冷靜和淡然，沒有絲毫的傷春悲秋，心裡倒是對那位凌首長多少有些同情。

剛纔他送那位凌首長走人，那搖搖欲墜受打擊刺激痛苦的模樣不像作假，那臉色慘白跟化妝的京劇臉譜，比起那位凌首長，自家湛少倒更是沒心沒肺。

秦湛察覺到陳寧清的視線，若有若無視線瞥過去，陳寧清立馬垂頭，秦湛似笑非笑勾起脣冷笑：“好看麼？”

陳寧清乖乖做垂頭狀噤聲，乖乖閉嘴，秦湛移開視線不再看他忘窗外看去。

八點(diǎn)半之前趕到機(jī)場，很快找到老爺子，慕家二叔三叔和幾個嬸嬸慕然若然新都在。

“爺爺！”

慕老爺子眼尖瞧見小湛的身影，招手讓她過來，秦湛喊了老爺子，又喊了幾個叔叔嬸嬸。

“堂嫂！”

慕二叔問她昨晚怎麼沒回家吃飯？這一個月怎麼都沒呆家裡？

秦湛吶吶應(yīng)了幾聲。

慕二嬸乾脆直接讓她今晚就和霄然回家，這些日子霄然受傷，回家裡好好養(yǎng)養(yǎng)，二嬸也知道小湛廚藝不怎麼樣，更不放心兩人住在外。

不等秦湛找藉口拒絕，慕老爺子拍案決定：“小湛，聽你二嬸的話，這一個月都回家住著！”又提了孩子總歸要自己帶，以後才和自己親。

秦湛還想拒絕就聽老爺子繼續(xù)道：“一會兒就同你幾個叔叔嬸嬸一起回家！爺爺之前讓你和霄然住外面可不是讓你們不著家，不管如何，這一個月必須給我回家住，不回去就是不給我這個老頭子面子。”

秦湛只好點(diǎn)頭，心裡道她剛同那男人攤牌，估計(jì)以後在慕家住的機(jī)會沒多少，她也不想佛了老爺子的心意，點(diǎn)頭說好。

“這纔像話！”老爺子高興了，時間也差不多了，秦湛倒是想陪老爺子一起，老爺子讓她不用擔(dān)心，知道慕二叔陪老爺子一起去，秦湛倒是放心了。

又同老爺子說了幾句話，慕二叔才帶老爺子登機(jī)。

“小湛，今天你沒其他什麼事情吧？跟我們一起回去！”

“堂嫂，我們一起回去唄！”慕然若和慕然新急忙開口道。旁邊慕二嬸瞧著然若然新同小湛相熟的模樣倒是忍不住笑了，霄然這媳婦真是合他們慕家的眼緣。

秦湛上然若開的車，打了電話讓陳寧清先走。慕然新在旁邊一臉靦腆難得主動開口找話題。

秦湛瞧然新這小子早沒了之前失戀的失落和昏沉，整個人有朝氣瞧著特別有勁兒，秦湛耐心靠在車窗耐心同他說話。

車到半途中，慕然新突然支支吾吾起來，秦湛知道這小子有話跟她說，見他不好意思臉色憋的通紅也沒憋出一個字，笑道：“有什麼事還和你堂嫂我這麼客氣？”

“就是！堂嫂，你瞧然新那小子沒出息樣！跟個娘們一樣！”慕然若乘機(jī)打擊慕然新這小子，這小子怎麼還沒改了他這膽小的性格！有時候他都不明白這小子到底怕什麼？

慕然新已經(jīng)習(xí)慣然若這堂哥時不時打擊他，乾脆當(dāng)沒聽到，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大概就是劉弈和伍軍這兩個人非常崇拜自家大堂哥，能不能讓堂哥給他們籤個名！

秦湛噎了一下，心裡道要是要她的簽名倒是可以，至於凌霄然這男人的她還真沒辦法要。

“堂嫂，行不？”慕然新小心翼翼瞧了她一眼，一副她若是開口說不行，立馬乖乖閉嘴再不說一個字。

秦湛瞥見然新小心翼翼的眼神，倒是有幾分不忍，開口道：“一會兒你把筆和紙擱在你堂哥書房桌上，他自家應(yīng)該懂！”

慕然新?lián)u頭表示他不能進(jìn)堂哥書房。

慕然若也附和：“堂嫂，堂哥冷臉生氣的模樣太嚇人了。別說然新，我也沒這個膽啊！而且書房是堂哥處理要事的重點(diǎn)地方，不說堂哥，我爸媽肯定會說！”

慕然新急忙點(diǎn)點(diǎn)頭，眼睛亮晶晶盯著秦湛瞧，要是再他身後加上一條尾巴，估計(jì)這會兒正一搖一擺衝她撒嬌了，秦湛不是容易心軟的人，可對親近的家人十分容易心軟，倒是沒再拒絕，想著到時候把紙和筆擱在他桌上，那男人大概能猜到什麼意思。

一家人回去，嚴(yán)母卻不在，秦湛也不知怎麼多少鬆了一口氣。岑然岑瑜被家裡的阿姨看著，秦湛來了，便把孩子抱到身邊，陪兩孩子玩鬧。

如今兩小傢伙三四個月大也不知道吃了什麼營養(yǎng)，長的倒像是五六個月那麼大，哥哥乖乖坐在秦湛懷裡，倒是弟弟坐在沙發(fā)上不老實(shí)咿咿呀呀吐口水泡泡，而且特別喜歡磨牙。

秦湛時不時衝兩孩子耳邊打了個響指，吸引兩孩子的注意力，旁邊慕二嬸瞧見十分無奈：“小湛，有你這麼帶孩子的麼？”

秦湛倒是樂此不疲，見兩兒子沒忘了她這個當(dāng)媽的，時不時往她懷裡撲，秦湛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慕二嬸見小湛非常喜歡孩子，鼓勵她多生幾個，家裡晚輩都是男孩，而且?guī)缀醵际仟?dú)生子，慕二嬸還是很希望小湛和霄然多生一個女兒，兩夫妻長相佳，十分好看，以這種基因，生出的孩子長相再如何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而且這兩孩子，這會兒雖然還小，可從長相隱隱也能看出以後長大，準(zhǔn)同他老爸一個禍水樣。多的是姑娘喜歡。要不是霄然那張冷臉，估計(jì)喜歡他的女人前赴後繼絕不會少，當(dāng)然，這些話她只能心裡YY，若是讓小湛聽到多想就麻煩了。

秦湛聽著慕二嬸讓她多生的話，沒當(dāng)回事。

慕二嬸又道：“大嫂去哪裡了？”平日裡她這位大嫂最捨不得兩孫子。

慕二嬸倒是稀奇的很。

秦湛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秦湛難得老老實(shí)實(shí)陪著兩兒子玩了一上午，又在臥室睡了一下午，迷迷糊糊門口有什麼哐啷聲響的動靜，秦湛睡的沉，迷迷濛濛醒來，瞧見門口熟悉的高大男人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你回來了？”聲音裡帶著熟悉的意味，說完瞧了懷裡的兩兒子一眼，閉眼繼續(xù)睡過去，完全沒注意到門口進(jìn)門的高大男人早已渾身僵硬像是被人點(diǎn)住穴道，一動不動，眸光更是深沉晦暗深不見底。

過了幾乎大半個時辰，凌霄然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大步輕聲走過去，步伐小心翼翼甚至有幾分躡手躡腳，眸光怔怔瞧著牀上睡容平靜的妻兒有幾分難以置信和複雜，睜眼盯著牀上的人影，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半響轉(zhuǎn)身出了門。

樓下慕二嬸見霄然一個人出來有幾分好奇：“霄然，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出來？你媳婦呢？快到飯點(diǎn)了，喊你媳婦下樓吃飯！”

凌霄然淡淡說了一句還在睡，過一會兒醒了再吃不遲。

慕二嬸見霄然這侄子沉著臉的模樣，周圍威嚴(yán)極強(qiáng)，倒是不敢多說，見他臉色比昨天還蒼白，想問一句，不敢瞧著他沉穩(wěn)冷峻的面孔，慕二嬸想想還是打算等一會兒讓他男人再問問霄然。

慕二嬸搖搖頭，有小湛在旁邊的時候，霄然沉著臉的時候她也能說上幾句，這侄子單獨(dú)處的時候，她瞧著比偶爾老爺子跟她單獨(dú)書房談話的時候還心驚膽戰(zhàn)。她倒是挺佩服小湛這侄媳婦的膽量。

快到吃飯的時候，慕二叔問小湛怎麼還沒下樓，凌霄然表示她還在睡覺。慕二叔聽霄然的意思就是讓他媳婦多睡一會兒，慕二叔倒是沒多說。

慕父嚴(yán)母也差不多回來，嚴(yán)母見霄然臉色還有些蒼白，又沒瞧見小湛這兒媳婦，忙唸叨：“小湛這孩子是怎麼照顧她男人的？”嚴(yán)母覺得霄然這臉色這麼差，那兒媳婦肯定沒盡到責(zé)任。想到昨晚她給打的電話，對方敷衍的態(tài)度，嚴(yán)母覺得她那些叮囑的話，她完全沒放心上，心裡頓時十分不舒服。

又聽見她這兒媳婦這會兒還在睡，連她男人回來都不知道，嚴(yán)母又忍不住唸叨了幾句。話說的有幾分難聽。

“媽，不關(guān)我媳婦的事！”凌霄然面色冷峻，他沉著臉發(fā)怒的時候，嚴(yán)母也不敢多說只能噤聲。

慕父本聽嚴(yán)母的話臉色不大好看，想說嚴(yán)母幾句，聽霄然開口，剛想鬆了一口氣，眼尖瞧見門外進(jìn)來的兒媳婦。

慕二嬸幾個也瞧見小湛，剛纔嚴(yán)母的話確實(shí)有幾分難聽，桌上氣氛有幾分尷尬，秦湛抱著兩兒子，當(dāng)沒聽到。衝慕父和嚴(yán)母喊了一聲：“爸！媽！”

嚴(yán)母面上也有幾分尷尬，凌霄然起身邁開大步往秦湛方向過去，伸手順手接過兩兒子，動作無比自然，面上沒有絲毫表情。

慕二嬸幾個立馬招呼小湛坐下吃飯，剛要喊阿姨給小湛盛飯，霄然那小子二話不說已經(jīng)悶不吭聲去盛飯了。

慕二嬸見霄然腳架在一旁椅子上，把岑然岑瑜兩孩子擱在腿上，就這麼盛飯，兩孩子還以爲(wèi)他們老子跟他們玩什麼遊戲，時不時搖著腦袋，老二最不安分，時不時仰著身體，看的一桌人心驚膽戰(zhàn)，嚴(yán)母嚇的心臟病都要犯了。

秦湛也趕忙過去從對方男人接過兩孩子，後背瞧著挺驚險的，近看這男人手臂穩(wěn)著兩孩子，根本沒可能摔下去，秦湛才放心不少。見這男人不肯把孩子給她，因爲(wèi)早上攤牌的事情，秦湛倒是不知同這男人再說什麼只好罷手。見對方也沒同她說話的想法，也就沒打算開口，主動接過他手裡的碗。

上桌後，秦湛瞥見自家婆婆眼底的不贊同，心裡嘆了一口氣。打算當(dāng)透明人悶不吭聲吃飯。

“小湛，昨晚你聽媽的話給霄然燉了補(bǔ)品麼？”

秦湛沒想到自家婆婆突然發(fā)話，愣了一下，聽到嚴(yán)母的話，秦湛怔了怔，補(bǔ)品沒有，倒是讓這男人在門外吹了一夜的風(fēng)？秦湛有股直覺，若是嚴(yán)母知道估計(jì)吃了她的心思都有了。

秦湛不善說謊下意識打算實(shí)話實(shí)說。嚴(yán)母瞧出點(diǎn)什麼，剛要開口。

旁邊男人已經(jīng)替她開口轉(zhuǎn)移其他話題。

嚴(yán)母見自家兒子包庇他媳婦騙她，心裡越發(fā)不滿，不過霄然都開口了，嚴(yán)母也不好挑刺。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說了凌霄然部隊(duì)那位項(xiàng)軍醫(yī)項(xiàng)蕭那個女人不少好話。

秦湛面了不改色吃飯，凌霄然此時也不知是因爲(wèi)嚴(yán)母這話還是因爲(wèi)秦湛表情太冷淡，擱下筷子冷淡說還有事，直接下桌了。

慕父臉色也有幾分難看，直接摔了筷子下桌了。嚇了嚴(yán)母一大跳，嚴(yán)母忙道自己也沒什麼意思，只是贊贊人家姑娘。

慕父嘆了一口氣，往小湛面上瞧了一眼，見她面無表情，心裡也不該是鬆一口氣還是嘆一口氣，乘大家吃完飯，慕父把小湛喊到一邊，讓她別多想。

秦湛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了，爸！”

旁邊慕家二嬸三嬸也替秦湛說了一些話轉(zhuǎn)移嚴(yán)母注意力。吃完飯後，慕家二嬸怕她影響心情，偷偷安慰她道：“小湛，大嫂她沒有其他什麼意思。你可別多想！以前大嫂多喜歡你啊！”

秦湛淡淡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對於嚴(yán)母最近的挑刺，她不是不明白，嚴(yán)母對她發(fā)生態(tài)度變化大概是在醫(yī)院，無非是項(xiàng)蕭那女人在嚴(yán)母說了什麼挑撥離間的話，或許以前她會在意，如今從她決定打算和凌霄然攤牌，若是嚴(yán)母執(zhí)意相信項(xiàng)蕭那個女人，她也無話可說。

書房裡，凌霄然端坐在沙發(fā)上，淡淡道：“爸，那個女人不簡單，你讓媽平日裡遠(yuǎn)著她點(diǎn)！”可以說若不是項(xiàng)家老爺子，他早已把人直接把人踢出去。

慕父聽見霄然的話，臉色也凝重起來。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自己會注意他媽，又讓他一會兒好好安慰安慰他媳婦。

“嗯！”

等慕父離開後，凌霄然立馬打電話通知樑軍幾個包括肖平一起過來。

樑軍剛同韓韶爭執(zhí)，就接到自家凌大的電話，聽到自家凌大的話，右眼皮直跳，心裡有幾分不安，尤其是聽到自家凌大喊肖平也過去，樑軍心裡越發(fā)充滿不安。

韓韶冷聲道：“老樑，我不管你包庇肖平的事情，可這事我必須跟凌大說。”韓韶又提了以前吳北的下場。冷聲道：“你要是想讓他落得同吳北一樣的下場，我不多說什麼，而且你以爲(wèi)你包庇肖平這是爲(wèi)他好？你不會以爲(wèi)你輕描淡寫幾句那女人是利用你，就能讓肖平相信吧！你要是相信他，這幾天他還能同那女人走的那麼近？你這不是幫他而是害他！”

樑軍臉色也變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說完轉(zhuǎn)身讓人通知肖平一起開車去慕家。

路上肖平有幾分疑惑：“老樑，凌大這麼晚找我們是有什麼急事麼？”白天他就覺得自家凌大臉色不對，還是讓韓韶代他們訓(xùn)練一整天！

樑軍邊開車，卻沒說話，半響後，樑軍突然開口：“最近你和那位項(xiàng)軍醫(yī)還有聯(lián)繫麼？”

肖平不知道樑軍怎麼突然問這事，心裡一時間心亂如麻：“老樑，這是我的私事，而且之前你的那些話我也想過了，不過我覺得小蕭不是那樣的人！”

樑軍聽他喊項(xiàng)蕭的名字都不同了，挑了挑眉，心裡卻冷了下來了。肖平難得瞧見樑軍的臉色，心裡唬的一跳：“老樑，你……”

若不是自家凌大的命令，樑軍這會兒都想下車好好同這小子練練鐵砂掌了。心裡有幾分無力。早知道那個女人是禍害，他就不該讓這個女人接近他們飛龍隊(duì)。

“老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樑軍突然道：“肖平，如果我要你立馬跟那個女人斷了……”不等樑軍開口，肖平臉色不大好看：“老樑，這是我的私事！”

樑軍瞧肖平眼底沒有絲毫溫度，驅(qū)車直接去慕家。

慕家書房

樑軍一臉沉重進(jìn)書房，見自家凌大面無表情坐在高位，眸色沉沉，瞧著兩人眼底沒有絲毫溫度。

樑軍心口狠狠一沉，肖平心裡也有些沒底，書房裡氣氛僵硬帶著幾分壓抑讓他們有些喘不過氣。

凌霄然先讓樑軍留下，肖平先出門等著。

“是，凌大！”

樑軍聽見自家凌大讓肖平出去，心裡更沒底了，手心直冒冷汗，尤其是被那雙黑漆漆壓迫十足的眸子盯著，樑軍心裡越發(fā)忐忑，喉嚨緊了幾分。

“凌……凌大！”

凌霄然依舊面無表情，不過眸色沉了沉，幽幽深不見底，樑軍打了一個冷顫，就聽到自家凌大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不如先說說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情隱瞞了我！”

樑軍之前還存了僥倖的心，如今聽到自家凌大這話，後腦勺跟被人狠狠敲了一記，面色有幾分蒼白：“凌……凌……凌大！屬下……屬下……”

“說！”威嚴(yán)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密密麻麻的寒意竄入他的心底。

樑軍自知無法隱瞞，只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把醫(yī)院全盤的事情說出口，比如他剛受傷那會兒自家大嫂有去瞧過一次，卻被大嫂瞧見他和項(xiàng)蕭那個女人抱在一起。說這話的時候，兩人小心翼翼瞧了一眼自家凌大，見自家凌大臉色黑沉黑沉難看的嚇人。

“繼續(xù)！”

樑軍幾乎能聽出自家凌大平淡的話裡濃濃的殺意和怒氣，心驚膽戰(zhàn)之餘，樑軍又把自家大嫂發(fā)怒踹傷項(xiàng)蕭那個女人的事情又說了一遍，而肖平因爲(wèi)誤會護(hù)著項(xiàng)蕭那個女人，同自家大嫂吵了幾句。至於肖平病房那膽大的言論，樑軍實(shí)在沒有勇氣說。

“只有這些？”凌霄然瞇了瞇眼，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和冷光：“繼續(xù)！你若不想說，還有別人！”

樑軍感覺到自家凌大眼底的殺意，心裡猛的一驚，心裡到底存了護(hù)著肖平的想法，支支吾吾避重就輕說了一些。說肖平看到項(xiàng)蕭那個女人昏迷心裡不忍，就說了幾句自家大嫂不中聽的話。至於肖平那些大逆不道讓凌大和項(xiàng)家聯(lián)姻的事情他一個字沒說，可就算如此，凌霄然聽完樑軍的話，一張面無表情的面孔沉沉的可怕，周身籠罩寒意和澎湃的殺意，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樑軍毫不懷疑若是他敢一字不漏把醫(yī)院，凌大今晚直接剝了肖平皮的心都有了。

樑軍垂著腦袋戰(zhàn)戰(zhàn)兢兢，心裡忐忑。根本不敢瞧自家凌大如今的表情。只聽哐啷一聲巨響。半響沒聽到自家凌大的動靜，不確定自家凌大是否相信他的話。一時間，樑軍一顆心懸在心口。手心冒冷汗。半響後，就聽到自家凌大的聲音：“所以你就幫著那小子隱瞞我這事？”

樑軍聽到自家凌大的聲音，確定自家凌大信了他的話，心底剛想鬆一口氣。

一個茶杯突然飛過來直接往他門面砸，樑軍臉色一白，也不敢躲，茶杯好死不死砸中樑軍額頭上，頓時鮮紅的血入柱糊了小半的臉，樑軍臉色蒼白踉蹌後退幾步，臉色慘白一片，心口慌亂：“凌大，我……”

“讓他滾進(jìn)來！”

樑軍嚇了一大跳，急忙道：“是，凌大！”

肖平被樑軍的傷口嚇了一大跳，大概猜到一些，臉色猛的蒼白起來，樑軍拍拍他的肩膀，卻沒有再看他，只是冷冷道：“一會兒老實(shí)點(diǎn)。凌大可不是像大嫂一般好欺負(fù)！嘴巴閉嚴(yán)實(shí)點(diǎn)，該幫你的我?guī)偷牟畈欢啵渌涂茨阕约海　闭Z氣多少帶著幾分不耐和厭煩，同時對自家大嫂更多了幾分愧疚。

樑軍這次也知道自家凌大一向警覺，這次沒懷疑他是因爲(wèi)深信他不會騙他，所以對他說的一切毫無保留相信，沒多懷疑。

韓韶的話沒錯，可他還是無法看著肖平出事。樑站自我安慰，或許自家大嫂心寬不會同肖平計(jì)較。而且大嫂那麼喜歡凌大，兩人感情那麼好，大嫂說不定只生悶氣一段時間後，就會忘了這事。如此安慰自己，樑軍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肖平聽到樑軍的話，也不知怎麼忐忑的心穩(wěn)定一些。抿脣衝樑軍點(diǎn)點(diǎn)頭。卻見樑軍沒看他，肖平心裡十分複雜。

肖平進(jìn)去，卻見凌大背對著他站在窗前，周身冷意壓迫性十足，渾身不怒自威，肖平一時間臉色隱隱發(fā)白，聲音也連帶有幾分不穩(wěn)：“凌……凌大！”

“知道我今晚爲(wèi)什麼讓你過來？”低沉的聲音平靜至極，卻透著沉沉的威嚴(yán)和壓迫。

“不……不……不知道！”肖平面色一窒，眼底透著幾分慌亂，想到肖平的話，咬著脣支支吾吾開口。

“不知道？”

“屬下……屬下……確實(shí)不知道！”不得不承認(rèn)，肖平對眼前男人骨子裡透著懼怕和恐懼，因爲(wèi)十分清楚他們凌大平日裡瞧著挺好相處，可真狠起來絕對毫不手軟。偶爾訓(xùn)練他們，沒達(dá)標(biāo)絕對是下狠手要人命操練死他們。就算過程出意外死個人，他也絕不會眨下眼。正因如此，肖平此時心口慌的厲害。咬著脣，久久不敢輕易開口說一個字。

凌霄然捏著拳頭轉(zhuǎn)身，眉眼冷凝，一臉冷若冰霜，目光若有若無落在肖平身上，晦暗的眼眸沉沉壓抑，仿若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好一個不知道？”

“凌……大！”肖平呼吸一窒，眼底帶著說不出的慌亂。

“不錯！真不錯！你和樑軍真不錯！如今都敢糊弄到我的頭上！”沉沉的臉色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和冷色。

“凌大！屬下……”肖平還想解釋什麼，話剛說幾個字，卻被凌霄然突然踹得砸翻在桌上，桌子和人哐啷一聲砸的巨響，肖平腦袋砸在桌上，砸的一臉血，腦袋懵了懵，臉色頓時刷的沒有絲毫血色。擡眸就對上那雙冷酷沉沉毫無溫度的眸子，此時那雙眼底溢滿殺意，嚇的肖平差點(diǎn)魂飛魄散，只聽沉沉壓抑的冷聲不緩不慢響起：“我準(zhǔn)你欺負(fù)我的女人？”

肖平身體哆嗦，嘴脣顫抖，臉色發(fā)白，理智頓失，眼底只餘濃濃的恐懼和心悸：“凌大……凌大……凌大！”

凌霄然大步走過去，不緩不慢蹲下身子掐住他的脖頸，薄脣冷酷繼續(xù)道：“說實(shí)話，樑軍的話我只信一半！他說你只護(hù)著項(xiàng)蕭那個女人同阿湛吵了幾句，你覺得我自己的女人我會不瞭解？除非你說了什麼觸及她心理底線的話，樑軍不說，不如你跟我說說你對我的女人說了什麼？”

凌霄然的話剛落，肖平的臉色此時完完全全褪去血色，密佈的寒意像是一張網(wǎng)把他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窒息不已。

“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肖平瞳孔緊縮，眼底說不出的驚駭，嘴脣直打顫，猛的咳嗽起來，一臉恐懼不停搖頭。

見對方不說，凌霄然失去耐心收緊手指，也不管對方發(fā)青的臉色和嘴脣，掐住對方的脖子狠狠砸在地上，嘭！的一聲巨響，砸在地面。嘶聲裂肺的慘叫響起。

“還不肯說？”下一秒，凌霄然轉(zhuǎn)瞬踩中對方胸腔，不緩不慢碾壓，肖平疼的冒冷汗，渾身溼漉漉的彷彿剛從水裡打撈出來，因爲(wèi)疼，他手指胡亂抓在地上有幾個手指甲翻起都是血。肖平奄奄一息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和求救：“不……敢了，凌大，屬……下不敢了！”

門外樑軍只聽裡面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那慘叫聽著太慘太滲人，樑軍心裡本能一顫，到底還不放心裡面，猶豫了一會兒，輕聲打開門打算瞧一眼，剛擰開門口一些縫隙，透過門縫就瞧見自家凌大下了狠手把肖平的腦袋往地面砸，那力道跟石頭砸石頭彷彿不是肖平的腦袋，樑軍心口發(fā)寒駭?shù)碾p腿直髮軟，三魂去了氣魄，若不是此時他手?jǐn)Q著門柄，人早已經(jīng)癱軟在地。

肖平此時躺在地面，臉色慘白癱在地面一動不動偶爾抽搐幾下，一灘紅色的鮮血漸漸從後腦勺滲出來，還有嘴裡也接連不停嘔出鮮血，觸目驚心髮指，樑軍瞧著這血淋淋的場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jìn)去的。“凌……凌大！肖平早已經(jīng)知道錯了！”

樑軍瞧著肖平的慘狀，眼見自家凌大還要動手，臉色再次驟變求情，再這麼下去，姓肖的小子還有活路？

凌霄然面無表情瞧了一眼地上的肖平，目光若有若無落在樑軍身上，燈光下，那雙幽幽的眸子沒有絲毫人情味眸光森冷十足。

樑軍心口狠狠顫抖哆嗦，第一個念頭就是凌大知道了？凌大知道了！他知道真相了！凌大知道真相了！

樑軍此時心裡也哆嗦不寒而慄，仿若肖平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強(qiáng)大的氣場壓的他臉色越來越白，腿一軟，直接癱軟跪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密密麻麻的寒意滲入他心底。壓的喘不過氣：“凌大，屬下錯了！”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後背更是冷汗岑岑！

樑軍本以爲(wèi)自己死定了，面色越發(fā)慘白，指尖都忍不住顫抖，心口冰涼一片。他早該清楚想隱瞞他們凌大絕不可能！

樑軍往昏迷的肖平瞧了一眼，等著接受懲罰。

凌霄然倒是沒急著處理他，身體站的筆直，雙手?jǐn)R在後背，臉色雖然有幾分蒼白，但無礙他身上絲毫威嚴(yán)，周身氣場強(qiáng)大，時而內(nèi)斂時而張揚(yáng)，那張臉依舊平靜一片，看不出他剛纔絲毫的怒意，平靜冷靜的嚇人。樑軍瞧著這樣的凌大，身體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凌霄然此時的聲音響起：“不妨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不如好好說說你還有什麼隱瞞？”淡淡的聲音不寒而慄。

樑軍此時哪裡還敢隱瞞，趕緊一五一十把事情全部托盤而出，包括肖平說的同項(xiàng)家聯(lián)姻的事情，還有對方說大嫂配不上的話。

半響沒有動靜，樑軍剛要擡頭，就瞧見自家凌大那張冷酷的面孔周身泛著滔天駭浪的殺意和怒意。拳頭捏的咯吱咯吱作響，眸光暗沉仿若烏雲(yún)壓頂壓抑，樑軍絕對相信若是肖平此時醒著，凌大估計(jì)弄死肖平都有可能！

“樑軍，你可真敢隱瞞！”凌霄然猛的擡腳踹中樑軍胸口。樑軍胸口猛的一痛，整個人被踹出幾米遠(yuǎn)直接砸在牆上摔在地上。這一腳凌霄然顯然用的狠力，樑軍滾落地面，直接吐出一口血。

“凌大！屬下只是……屬下只是……”樑軍爬起來，還想解釋，只是話解釋到一半，他自己都不知道爲(wèi)何要千辛萬苦隱瞞自家凌大。或許爲(wèi)了肖平，或許在他想法裡這根本只是一件小事，他沒有把大嫂真放在心裡。觀念裡多少覺得不過一個女人，哪裡比得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卻遠(yuǎn)遠(yuǎn)低估了那個女人在凌大心裡的地位。

“我以爲(wèi)就算肖平糊塗，你，樑軍也絕不會讓我失望！”沉沉的眸子閃過失望：“他不知道我媳婦在我心裡的地位，你會不知道？”樑軍心口大慟，嘴脣顫了又顫，連牙齒都忍不住打顫。臉色慘白的嚇人。

凌霄然波瀾不驚瞧了一眼，冷著臉：“還是說只要是肖平想讓你背叛我，你也毫不猶豫隨他？”

“不……不，沒有，凌大！”樑軍臉色驟變，一臉大駭跪著爬過去：“屬下絕沒有這個心！屬下絕不可能背叛！”

凌霄然沒有再看樑軍一眼：“我不管你有沒有這個想法，這些日子把你手上所有的事情先交給韓韶處理。”

“凌大……”樑軍一臉難以置信。手指捏的泛白。凌霄然沒理會樑軍，繼續(xù)吩咐：“另外明天你親自去通知項(xiàng)蕭那個女人，讓她以後不必再去慕家軍區(qū)，我也不會再見她，當(dāng)然，若是那個女人想找死，可以試一試！”語氣狠絕。

“至於肖平，從今天起，他不是飛龍隊(duì)的成員。我會寫一封推薦信給李老，B市飛鷹隊(duì)?wèi)?yīng)該還缺人！喊人把人立即擡走！否則我要的就是他的命！”

樑軍此時還在一連串的打擊震驚中，顯然完全沒想到自家凌大這次生氣會如此嚴(yán)重，尤其是對肖平，自家凌大說是寫推薦信，可真正的意義確是把人直接踢出飛龍隊(duì)。這對肖平而言，還不如讓他死了乾脆。

“凌大！肖平他……”樑軍一臉絕望跪在地上還想替肖平求情，凌霄然輕描淡寫冷笑：“還是你也想要推薦信同他一起去飛鷹隊(duì)？”

凌霄然此時不緩不慢繼續(xù)開口：“記住，別讓我知道誰在阿湛面前胡說八道。若是有誰敢在她面前提肖平這件事，別怪我凌霄然冷血心狠手辣！”

樑軍臉色一白，抖著身子踉蹌幾次都沒站起。凌霄然從始至終冷著臉，樑軍像是知道這事再無商量的餘地，扶起肖平，乘著人少的地方踉蹌出門。

樓下不巧碰到嚴(yán)母，嚴(yán)母瞧著樑軍額頭上的傷口又瞧見樑軍扶著肖平一手血，嚇的驚叫一聲。慕父聽到嚴(yán)母的話恰好過來就瞧見樑軍和肖平的慘狀一驚，立馬反應(yīng)過來這恐怕是霄然動的手。下這麼大的狠手？

“沒事！”樑軍一副失魂落魄抿脣表示沒多大的事情，想到凌大的話，怕引起自家大嫂注意，樑軍急忙帶肖平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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