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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是你喜歡的女孩兒嗎?

安全也是閱歷豐富的老刑警,顧清寧都聽出來的話音,他自然也能聽得出來,但是,他覺得自己不能接受,尤其是,如果是因爲惜兒,他就更不能接受了。

“謝謝清泓!不過,我希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今天的事情,我當時的判斷確實出現(xiàn)了錯誤,我本來以爲,他們是想借青溪竹社的事件吸引我們警方的注意力,然後文物早已運到海關準備出境,所以我才……當時只是擔心來不及,沒想到,卻是什麼都沒有查到……不知道那批文物現(xiàn)在……”安全的話終於還是沒有說完,如果已經(jīng)運出境了,他覺得自己就是民族的罪人!

說這話的時候,這個中年男人有一些無奈,還有一些不甘。

安全說的那種最壞的結果,大家都想到了,但始終沒有人肯說出來,因爲就像顧清寧說的,都還在心中保留了一絲希望。

按照常理來說,他的判斷沒有錯,雖然當時的線人沒能及時聯(lián)繫上,但是據(jù)之前反饋回來的信息,靠近出海口附近的一個小鎮(zhèn)裡面,就有對方的一個倉庫,當然,對外,那是一個賣地方特色工藝品的小店,前面的門簾賣東西,後面的院子住人,線人跟對方,就在這裡交易過。

院子裡有一個通往入口的地窖,那裡面,就藏有許多被盜賣的文物。

安全帶人趕過去的也很及時,只是他們到的時候,裡面早已人去樓空,看那個樣子,應該是走得比較匆忙。

走訪了附近的人家和船隻,但沒有得到太多有效的信息,也不知那些東西,那幫人是怎麼運出去的。

這是對方其中的一個倉庫點,別的還有兩三個他們知道的點,在警方趕過去的時候,要麼已經(jīng)人去樓空,要麼乾淨地跟尋常百姓家一樣。

但是,信息不全,判斷失誤,打草驚蛇,調(diào)用大批警力,最終還一無所獲,這樣的帽子,暫時可能還是要落到安全頭上來了。

他願意一力承擔這樣的責任,但他此刻,更願意繼續(xù)親身參與案件的偵破。

徐清泓和安全反覆分析了幾次,覺得問題有可能出在線人身上,但也有可能出在文楚楚身上。

線人失聯(lián),有可能是叛變,但人發(fā)現(xiàn)控制住的可能性也很大。

而文楚楚,她是今天損失最慘重的那一位。聯(lián)想到她的身份,讓人不得不起疑心。

對文楚楚來說,拍賣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前期的投入血本無歸,公司今天還發(fā)生了踩踏事件,自己還被有毒煙霧迷到到現(xiàn)在也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醫(yī)生說,再來得晚一點,就得一命嗚呼了。

他們後來分析,認爲幾乎90%以上的可能性,這個煙霧,當時是衝著文楚楚去的。

可是,根據(jù)後來地下一層的情況,放煙霧的人很有可能跟夏明茹和李同光有關,或者就是他們倆本人,這也是讓人覺得最說不通的地方。

根據(jù)後來調(diào)查的結果,地下室確實沒有起火,那麼就是人爲釋放的。在地下一層,除了後來出現(xiàn)與他們槍戰(zhàn)的那四個人,從監(jiān)控視頻來看,並不曾有別人出現(xiàn)過。

煙霧裡的毒氣,消防那邊沒有給出太確切的消息,反而是醫(yī)院這邊給了他們一些線索。醫(yī)生說:

對於普通人來說,吸入少量這種氣體不會對人體有太大的影響,吸入多了,也會致人胸悶、頭暈、昏迷,但一般醒來之後,就會沒有大礙了。

只是,針對先天性哮喘的文楚楚來說,這個煙霧裡含有的某種成分,就是致命的毒藥了。

而錢子豪相對來說,這孩子主要就是倒黴了一些,他沒有哮喘,也沒有其他相關的疾病,他只是因爲中午的時候與人吃飯,喝了一點酒,而這個毒氣,恰好與酒精發(fā)生了作用,纔會導致他跟文楚楚一樣昏迷倒地,不過現(xiàn)在,他人已經(jīng)清醒過來,沒事了。

家人已經(jīng)來醫(yī)院把錢子豪接走了。走之前,他還給徐清泓打了個電話,說今天渾身沒勁兒,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就去找他,他要了解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因爲這次他的損失,實在是大大的。

像錢子豪這樣的苦主,還有很多,只是現(xiàn)在的那些委託人,應該都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委託品被調(diào)包的事情罷了。

所以,文楚楚現(xiàn)在是最大的受害者,也是他們重要的線人之一,甚至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她自己有沒有參與,所以目前已經(jīng)被警方重點保護了起來。

這樣下來一看,他們現(xiàn)在手裡的線索還不少,只是能跟進的不多。

線人一條線,失聯(lián)。

文楚楚一條線,昏迷。

軍方一條線,無處下手。

保安一條線,已在跟進。

至於李教授,他們跟丟了。

“於副隊,你們過來一下。”安全拿出手機,給隔壁的刑偵隊的副隊長打電話。

“安局,什麼事?”

“慕凡怎麼樣了?好點了沒?”

“剛睡過去了。開始不肯睡,還想跟我們討論案情,後來我們給他喝水的時候,裡面加了一點安定,現(xiàn)在剛睡下不久。”

顧清寧的幾句話,也許給他們起到了安慰或者打氣的作用,但是作爲刑警,他們本來意志和信念就很堅定,就算顧清寧不說,他們也會在今晚緩過勁來。

現(xiàn)在被一個小姑娘說了一頓,他們這會兒更是激起了鬥志。

“好,文楚楚那邊怎麼樣?人醒了沒有?”安全關心完喬慕凡,開始轉向案情。?“還沒有,咱們的人還在守著呢。”

“嗯,除了日常執(zhí)勤的幾個人留在局裡,咱們派兩個人守著文楚楚,惜兒那邊,留下一個人守著就行。你現(xiàn)在就帶其餘的人出去,去調(diào)查文楚楚的社會關係。”

“安局,這——”

“我知道大家的顧慮,有什麼事情我兜著,咱們也不差這一個問題,總不能因爲上面的人,咱們的工作就不開展了。重點查一下,誰跟她有仇?”

“好的,安局,我們也覺得該這麼做,就是怕給你添麻煩。我們現(xiàn)在就去。”於副隊這話不是無的放矢,文楚楚背後的人是誰,N市很多人都知道,而且,那人與他們安局之間,曾經(jīng)還有一些小小的過節(jié)。

“怕個球,趕緊的,咱們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會自己找上門來的。”安全笑懟了一句,讓衆(zhòng)人的心情立時放鬆了不少。

這就是領導,不管自己的心情怎麼樣,該給下屬打氣的時候,還是得拿出一些胸懷來。

雖然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但看著他們走出去的背影,卻是一個個英姿挺拔,而且動力十足。警察辦案不怕難,怕就怕上面有人給他們施加壓力,或者使絆子。不過現(xiàn)在,那人已經(jīng)離開J省了,他們的顧慮相對也就少了很多。

而且,他們隱隱約約覺得,徐清泓和今天來的這兩位,很有可能會罩著他們的。

安排完工作,安全臉上的疲憊也越來越甚,顧清寧請他去隔壁的病房休息一下,安全也沒有推辭。他需要休息,也需要冷靜和沉澱。

“二哥”

“寧兒,回酒店去休息。”

“二哥,我在這兒休息,陪你。”VIP病房還有一張陪侍牀。

“也好,去睡覺。”徐清泓沒有太過推辭,知道她的擔心。

“二哥,那個安若惜,是你喜歡的女孩兒嗎?”躺在牀上,顧清寧問道。

沉默——

徐清泓沒有立即回答,顧清寧也沒有催他,她能聽到他清淺的呼吸聲稍微有些加重,知道他沒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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