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高慕白離開之後就真的再也沒有回來,蘭梨可以看的出來,程曉玥很想念高慕白,甚至是希望高慕白能夠回來,給她一個解釋,只是一個解釋而已,蘭梨不明白,爲(wèi)何高慕白就是不願意說出口。
連一句謊話也不願意說,曉玥姐給了他六年的機(jī)會,就是想要高慕白解釋一句當(dāng)年爲(wèi)何要聯(lián)和別人算計程家,既然是相愛的,又爲(wèi)何算計,如果不愛,算計失敗後,又爲(wèi)何還要留下,這算是愛嗎?
這是程曉玥的原話,也是蘭梨想不明白的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真相,那樣的難以啓齒,可以讓高慕白退縮,放棄十年的感情,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呢?爲(wèi)何不好好珍惜。
也許真的是因爲(wèi)懷孕的關(guān)係,蘭梨因爲(wèi)這事憂心忡忡的,反而是程曉玥本人,自從那晚之後,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一點都不著急,就好像真的準(zhǔn)備把高慕白從心裡剔除一樣,搞的蘭梨覺得自己的緊張?zhí)貏e像白癡。
兩分鐘的配角對蘭梨來說很輕鬆,她跟幾個配角一起對完戲之後,原本以爲(wèi)就可以走了,誰知道其中一個龍?zhí)装l(fā)揮失常,總是再逃跑的那一瞬間出現(xiàn)狀況,搞的蘭梨也跟著一起NG了十來次。
導(dǎo)演黑著臉,手裡拿著道具激光劍,看那龍?zhí)椎难凵窈薏坏贸粤怂钦嬗屑す鈩Γm梨覺得,導(dǎo)演一定會給她幾下,蘭梨也奇怪,這麼好的大製作,怎麼會來一個看起來就不會演戲的小配角,要知道,這種名家制作,只是一個小龍?zhí)拙妥阋該屍颇X袋。
因爲(wèi)小龍?zhí)撞粫輵颍m梨的鏡頭也沒法過,這是一個三人一起過的鏡頭,主要講述一場戰(zhàn)爭,而三個龍?zhí)拙褪菓?zhàn)爭裡,被反派虐殺的炮灰,戲份很少,臺詞也只有是來句,但唯一的要求就是三人必須一起過。
蘭梨一臉鬱悶地回去休息,等導(dǎo)演給小龍?zhí)字v戲,“林姐,這種大製作居然還有新人,我以前一直以爲(wèi),像這種片子,就算是個羣演,也是資深羣演,絕對不會有新人出現(xiàn)。”
“你得了吧,不管哪個國度都有走後門這個說法,那個小龍?zhí)酌髅餮菁疾贿^關(guān),被點名還一臉拽拽的樣子,就說明她後臺特別紮實,連導(dǎo)演都不能辭退。”林若華一瞬間福爾摩斯附身,認(rèn)真地分析起來。
“慘了,那她要是一直NG,過不了那一段,我不是要陪著一直拍。”蘭梨扯了扯嘴角。
“慢慢等吧,反正你很閒。”林若華一邊說話一邊翻手機(jī),翻了一會兒,見蘭梨的緋聞還掛在那裡,微博上也亂七八糟的,不由皺眉,“蘭梨,你搞什麼飛機(jī),不讓我處理,不然肖明瑞處理,你倒是給程冽發(fā)話啊,緋聞掛這麼久,小心收不了場。”
“有什麼關(guān)係,掛了半個月而已,那些不長關(guān)注新聞的人也許現(xiàn)在才知道,不是說可以黑火嗎?我不就是又黑又火,阿冽說了,很快就處理。”蘭梨滿不在乎。
一場賭注,端木溪和她的賭注,誰要是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端木溪賭程冽念舊情不會對她出手,而蘭梨賭程冽會爲(wèi)了她跟端木溪對上,雖然用了點手段,但是,她只是光明正大的等自己的男人來守護(hù)自己而已。
“你就
不怕半途中出什麼幺蛾子,萬一程總因爲(wèi)太忙沒有處理好,看你以後在娛樂圈裡怎麼混!”林若華戳了蘭梨額頭一下,做蘭梨的經(jīng)紀(jì)人,真心不是一般的難,也就她能力強(qiáng)承受力強(qiáng),這人緋聞多不說,還需要各種利用,哪個人敢隨便利用緋聞。
也就蘭梨敢,眼光獨(dú)到一擊必中,每次緋聞出現(xiàn),最後得到好處的都是蘭梨,而不是別人,這一場博弈,最後是誰勝利連林若華都沒有底,端木溪不僅僅是國際影后,他還是端木家的大小姐端木溪。
“怕什麼,大不了就在美國混,也挺不錯的,說不定以後我還能衣錦還鄉(xiāng)成爲(wèi)大家羨慕的對象。”蘭梨無所謂地擺擺手。
而這個時候,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國內(nèi),程冽正坐在咖啡廳裡等著端木溪,這家咖啡廳有些年頭了,裡面的咖啡味道很正,以前他跟端木溪在一起的時候,也很喜歡來這裡,後來他就不再來,等認(rèn)識蘭梨之後。
生活忽然就變的雞飛狗跳起來,程冽一方面沒有時間來,一方面更加不會再來,蘭梨不喜歡喝咖啡,也不喜歡他喝太多咖啡,咖啡傷胃,蘭梨總是很惦記他,這句話說了很多次,導(dǎo)致現(xiàn)在程冽一看到咖啡就想要換掉。
白皙修長的手指拿起咖啡勺輕輕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古色古香的咖啡杯,加上程冽那俊美無雙的面容,不時引來一陣矚目,很多小姑娘看的面紅耳赤,也不知道再想什麼。
端木溪走進(jìn)來之後,那些目光立刻就消失了,儘管端木溪做的僞裝,但她那通身的氣質(zhì)依舊讓那些小姑娘感到無地自容,緊接著就覺得,這兩人都通身貴氣,真是天生一對。
“抱歉,我來晚了。”端木溪坐在程冽身邊,並沒有做到他對面去,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每次喝咖啡,端木溪從來都不會做到程冽對面,因爲(wèi)程冽不願意,他說,要時時刻刻都能拉到端木溪的手,這樣才能保護(hù)她。
“都怪阿冽你,一直不約我出來,好不容易等到你的電話,我激動的換了一下午的衣服。最後卻覺得沒有哪一件能配的上出來見你。”端木溪嗲聲嗲氣地說,也許是因爲(wèi)習(xí)慣於程冽的保護(hù),在程冽面前,端木溪總是一副柔弱的樣子。
“做我對面吧,這樣談話方便。”程冽阻止了端木溪的動作,朝對面指了一下,端木溪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來,“阿冽,以前我們每次來這裡,我都是坐在你身邊的,你不是說要方便保護(hù)我嗎?”
端木溪希望程冽記得以前,記得他們的情誼,程冽卻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眼神也沒有一絲波動,很平靜地說:“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不一樣了,而你,也不再需要我保護(hù)。”程冽強(qiáng)硬地說,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端木溪。
被那目光看著,端木溪不自在的別過頭,有時候程冽的目光太過犀利總有一種讓她感覺到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被看穿了的感覺,她站起來做到程冽對面,面上已經(jīng)帶著得體的笑,這纔是她,是國際影后端木溪。
“怎麼會不需要呢?如果阿冽願意,我希望你可以保護(hù)我一輩子的。”端木溪淺淺一笑,端是矜貴無比。
“你身邊的護(hù)花使者那麼多,並不需要我的保護(hù),而且,沒有我的保護(hù)
,你也會過得恣意縱橫,你說對不對?”程冽道。
“哪有!阿冽,細(xì)細(xì)回想起來,跟你在一起的那些年是我覺得最快樂的時光,因爲(wèi)你總是可以把我想要的一切都放在我面前,我只要考慮怎麼去做想做的事情就可以,阿冽,你看,這是我們定情的地方,你請我來這裡,我很開心。”
端木溪揚(yáng)起脣角,心裡有期待,還有得意,還有一絲僥倖。
“你誤會了,我約你喝咖啡並沒有別的意思,選在今天只是巧合,來這家咖啡館只是因爲(wèi)這裡的咖啡味道我很喜歡,僅此而已。”
程冽淡淡地注視著端木溪,有一瞬間的恍惚,他忽然有一種錯覺,也許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瞭解到端木溪的本質(zhì),要不然,她怎麼會做出那些事情,算計的那般厲害,將那麼多人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阿冽,你非要說這些來傷害我嗎?就算不愛了,也請給我留一點尊嚴(yán)好嗎?”
程冽的話讓端木溪只覺得心如刀絞,她還是愛著這個男人的,哪怕是擁有了很多之後,她再回頭的時候,依舊發(fā)現(xiàn),她還愛著程冽,就算再夜天翔面前怎麼掩飾,但內(nèi)心是怎麼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非要這麼理解,我也無所謂,有所謂的,想必是戴軍吧,最近你們天天在一起,想必好事將近了吧。”程冽直直地看著端木溪,一字一句地說。
端木溪手一抖,險些把杯子裡的咖啡抖出來,她依舊微笑著,掩飾著內(nèi)心的滔天巨浪,“你這是吃醋了,我跟戴軍是合作關(guān)係,阿冽不是也經(jīng)常跟東方家的小姐見面,難道說你跟東方家的小姐也有關(guān)係。”
“或許吧,我今天來找你,只是想知道,你爲(wèi)什麼要把蘭梨懷孕的消息放出來?”程冽厲聲問。
端木溪攪動咖啡的手頓了頓,臉上泛起了苦澀的笑,程冽啊程冽,他總是能輕易的挑起她內(nèi)心的悲傷,讓她難過無比,她低下頭,喝了一口咖啡,纔開口道:“阿冽,如果不是因爲(wèi)蘭梨的事情,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會來找我?”
“沒錯!”程冽用沒有起伏的聲音淡淡地道。
“你連騙都不願意騙我一下嗎?只是一句話而已。”端木溪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一方面她拼命地想要挽留程冽,一方面,察覺到程冽被自己越推越遠(yuǎn),她恨不得將一切都?xì)纾瑧{什麼蘭梨可以得到阿冽,阿冽原本就是她的,是她端木溪的。
如果得不到,還不如毀了算了,毀不掉程冽,那就毀掉蘭梨,若是蘭梨出了什麼事情,或者是跟別的男人糾纏在一起,程冽還會要她嗎?絕對不會。
“我不覺得謊話說出來有什麼用,端木溪,我們之間走到現(xiàn)在,那些情分是被你消耗一空的,當(dāng)初你答應(yīng)過我,只要我把方家的生意讓給你,你就不揭穿蘭梨懷孕的事情,爲(wèi)什麼要那麼做?爲(wèi)什麼要反悔?”程冽問。
“阿冽,如果我說……”端木溪遲疑著,隨後又很坦然地面對程冽,“如果我說,蘭梨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你會相信嗎?”
“你說呢?”程冽眼裡閃過幾許嘲弄的神色,“端木溪,這個世界不是圍著你轉(zhuǎn)的,你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