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蘇子謙將秦素素摟在懷裡。摟重了。害怕她會感動呼吸困難。摟輕了，又彷彿她此時不在他身邊一樣。簡短的兩個字。在他的喉嚨中，哽咽的叫出來。

“子謙哥哥，謝謝你。”當她再也看不太清楚，那些站在海灘上面的親朋好友時。她才擡頭盯了一眼蘇子謙。

她的氣息有點微弱。聲音也是十分的溫和。彷彿，她此時連話，都已經快要說不出來。

“謝我什麼？我們相愛，就應該結婚。夫妻之間。還有什麼話。是應該說謝謝的？”蘇子謙以相反的形式。回絕他抱著的人兒。

“其實，你不應該這樣做的。我們沒有將來。這隻能夠給你的婚姻史上，增加一個敗筆罷了。”她的時間不長了。小鬼已經出了閻王殿。再過不久，應該就會來抓她。她是多麼的不捨這個寬厚的肩膀。但生與死。又豈能夠讓她可以主宰得了的。

“不！我們還有很長的將來。我們還有兒子。還有女兒。還有我們的子子孫孫。你怎麼可以說，我們沒有將來了呢？不要說胡話。求求你……”他的下巴，緊緊的牴觸著她的腦袋。深深的吸著她身上的香氣。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感覺得到。她還是有溫度的。她還沒有離開他。“求求你不要這樣說。除非你不愛我。”

秦素素在蘇子謙，看不見的情況下。強忍受著痛苦。笑了笑。

“是的！我不愛你。至始至終，我都沒有愛過你。就連這一次的婚禮。都是我故意騙你和我結婚的。還有……還有……”

“好吧。我相信。你不要說話。好好休息一下。”他放開摟著秦素素的手。正視著她美麗得蒼白的容貌。“就算是爲了我。爲保持一點體力吧。”

他怎麼可能，不瞭解秦素素的真正意思呢？他們兩個人，相愛了十幾年。他還怎麼可能不瞭解她的心？

“不……”她搖著頭，再也忍受不住的眼淚。瞬間滑落於臉頰。“我怕……我怕我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她真的很愛眼前這個男人。

當她和他在雙方的家長。帶入一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的心就註定了。這一生，都得跟著這個男人而活。她也確信了。她這一生，都只會把他當成是自己唯一的男人。

“說什麼傻話？是不是頭又痛了？”他看著她眼睛裡的淚水。心就痛。那種刺骨的疼痛。

“不是……不是。”她的頭，真的很痛。痛得她每說一個字。都仿如針在扎一般。可是，她卻還是強忍受著。一直說著‘不痛’。“我想坐在一會兒。”她害怕自己會在下一秒。直接倒下去。她更害怕，蘇子謙看著她倒下去的樣子。一定會傷心得要死。所以，現(xiàn)在的她必須得坐下來。

“好，坐下來。你坐下來休息一下。”

蘇子謙將秦素素，扶在凳子上坐下來。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面。她一定會舒服一點。

“答應我。以後我不在了。你也一定要幸福。一定要開心的活下去。”半晌，她纔對他說道。“答應我吧。這是我唯一的心願。”蘇子謙久久都沒有回答她。所以，她忍不住再強調一句。

“我做不到！”他握住她的雙手。那力道她明顯的感覺。他突然加重了。那聲音迴盪在她的耳邊。只是四個字。卻也讓她感到痛心疾首。

“不！你必須做到。這是……這只是我唯一的要求。你都不願意……答應我嗎？”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掙脫他握住她的雙手。擡頭仰望著他的面孔。

那水汪汪的眼睛。變得楚楚可憐。讓他疼惜。讓他心痛。他的每一滴血液。他的每一根神經。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是中毒一般。逼著他去答應她。

“好……我-答-應-你。”他被動的回

答她。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有力道。

“子謙哥哥，這裡好美啊！這樣的婚禮。一直就是我最嚮往的婚禮。”她望著花籃外面。眼睛顯得有點迷茫。“大海、沙灘、海鷗、熱氣球、花籃、鮮花、簇擁藍天白雲(yún)。我好喜歡這裡。好想、好想把這一時刻。永遠都留下來。怎麼辦……我好害怕……”她的聲音，有點小聲。如果不是蘇子謙努力去聆聽，是根本就聽不見。她現(xiàn)在所說的話。

她的身體是那麼的弱小。卻還要一直被病魔折磨著。蘇子謙能夠感覺得到，她有多麼的害怕。因爲，她的身體，有點微微顫抖。

“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天天都帶你來。”

“我想睡一會兒。只是要一會兒就好。”她喘息的聲音，弧度有點大。彷彿，出氣都很難受。

“不要睡！”一聽她那樣說。蘇子謙突然急了。趕緊將她的身體，搬向他自己對面。“不要睡素素。陪我說話。我想和你說話。好不好？”

“我真的……真的很累。睡一會兒，求求子謙哥哥。就睡……一會兒好嗎？”她一味的抱著蘇子謙。就算他反對。她也要躺在他的懷裡。好好的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子謙哥哥，等一下就叫……叫醒我吧。”

“別睡。別睡啊！”他抱著她的身體。擡頭仰望著天。即使那樣，他的眼淚，也還是滑落了下來。苦澀的淚水，濺在秦素素的臉上。她很想睜開眼睛。但是，那雙眼皮卻不是那麼的聽她的話。一味的垂了下去。

“素素聽我說話。聽我說話！聽我說話啊！”蘇子謙很痛苦。像一個癡呆兒一樣的一直說著同樣的話。語氣不是很重。而是顯得有點輕。輕得仿如天空的雲(yún)，雲(yún)中霧。“素素——”

那一聲悽慘的叫聲。劃破了整個海面。周圍的海鷗。彷彿受了驚嚇一般。掙扎般的拍打著自己的翅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