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我洗耳恭聽,真的很想聽聽看呢”唐暖央看他吞吞吐吐,似乎是回答不上來的樣子,更加加緊的追問。
洛君天舔了舔脣“一切都是感覺惹的禍,對,我不知道是你,親不親也是我的自由,最後我也是真的親了,那是因爲(wèi)我被你*到了”他打了響指,更爲(wèi)堅定的說“沒錯,就是*”。
唐暖央歪頭,不明白的問“什麼都看不到,怎麼被*到的,靠想像麼?”
“第六感!”洛君天表情煞是認(rèn)真的回答。
瞎掰!
繼續(xù)瞎掰!我就問到你回答不出來爲(wèi)止。
“我腦子笨,能不能詳細(xì)的跟我解釋,什麼叫第六感?”唐暖央不恥下問。
“這所謂的第六感就是不受理性控制,完全靠靈魂的指引,聽從內(nèi)心深處的召喚,它說親下去,親下去,我就真的情不自禁的親下去了”洛君天輕捏著她的下巴,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的眼睛,用極富感染力的話,像唸咒語似的,蠱惑她的心智。
或許是他的綠眸妖孽的太過美麗,又或許是因爲(wèi)她愛上他,所以失去了防禦能力,她看著他的眼睛,被捲入其中,無法自拔。
洛君天破壞了她的人生,摧毀了她的人生,又在不經(jīng)意間爲(wèi)她重建了一個甜美幸福的美麗世界,可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又親手來摧毀。
讓幸福的人無家可歸,是最狠毒的傷害。
不,她不能再放任自己由他擺佈了,不管多久,她都想要爲(wèi)自己活幾年。
她收起渙散暈沉的思緒“如此說來,你吻了你並不知情的人,問題反倒是出在我的身上?是我誘使你的第六感,吻的我,所以你是無辜的”。
“賓果!!!”洛君天很開心的揉著她的臉“我的小可愛,總算是明白了,老公很欣慰!”
唐暖央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扯下他的手,任憑他揉著。
洛君天揉過癮了,放下手“那你不生我的氣了?”
“不生氣了——”唐暖央笑著搖頭,笑容裡似乎是防下了一些她難捨的東西。
洛君天臉上也綻開了孩子般的天真純粹的笑,伸手抱住她“那以後就好好愛我,用心的愛我,就這樣和平的好好的一起生活吧!”
哎,總算是雨過天晴了!
可這次這麼容易就過去了,總上他覺得有些不安。
唐暖央沒有說話,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著這片刻的幸福感覺,就當(dāng)是做夢好了。
*******
“什麼,我不同意,堅決不同意,我要給爺爺打電話,他瘋了,怎麼能讓暖央去上寄宿學(xué)校呢”。
餐廳上,洛君天聽了外公的話,暴怒的直接跳起來,嚇的同桌吃飯的人,都愣住了。
唐暖央停下手,垂著眼睛,不吭氣。
被困在鳥籠裡的鳥兒要飛離他的視線之外了,他會抓狂,也是想象之中的。
老伯爵也被外孫激烈的反應(yīng)給震到了,喘了一口氣才說“君天,學(xué)校一早就訂好了,那是一間非常好的女校,在那裡暖央可以學(xué)習(xí)到包括禮儀在內(nèi)的,全方面的知識,這樣以後她出來才能更加配的上你啊”。
事實上電話是洛雲(yún)帆給他打的,學(xué)校是臨時換的。
因爲(wèi)作爲(wèi)外公,他也想這幾年他能有更多的選擇,因爲(wèi)他才只有18歲,或許不經(jīng)常見面,慢慢的,他也會看到別的更好的女孩。
“她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她一直都配不上我,反正我已經(jīng)接受了,換了那間學(xué)校吧,改成普通的,她必須要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裡”洛君天表情前所未有的堅決。
“君天,寄宿學(xué)校每個月能回家一天,你們還是可以見面的,她既是你的未婚妻,我跟你爺爺都希望,她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女校的話,也免除了跟其他男生的接觸,你在考慮一下”。
外公最後那句話,讓洛君天的有所鬆動,可隨即他就又反悔了“不行,還是不行”。
亞蘭瑟在邊上飄過一句話“我倒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洛君天的頭刷的一下轉(zhuǎn)過來。
“你扮成女生混進(jìn)去不就行了”亞蘭瑟翹著蘭花指,娘娘腔的點了他一下。
“噗——”伊明臣噴笑“哈哈,,,那還不成人妖了,有這麼人高馬大的女生麼?”
洛君天撿起盤子裡的土豆粒朝他臉上扔去。
“都別鬧了——”老伯爵阻止他們“君天,就這麼決定吧,換學(xué)校挺麻煩的”。
“大不了不讀了!這丫頭不能離開我”洛君天態(tài)度也很堅持。
“君天——”
“沒什麼可商量的,要麼給她換成普通的學(xué)校,不行的話,就乾脆在家呆著”。
老伯爵從未見過外孫對一件事這麼較真,這麼執(zhí)著過,一時間也苦無對策。
唐暖央放下刀子,擡起頭來“外公,我會去的,你不用操心!”
“誰說你會去,輪得到你做主麼,你不會去!”洛君天吼過去,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這是我的事情,我當(dāng)然做的了主”唐暖央明眸凜冽,帶著決心。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單獨生活?”洛君天蹙眉,胸口已隱隱發(fā)痛。
唐暖央嘴脣抖動“是的,我想要單獨生活,在你身邊,我窒息的快要死掉了,你不要再爲(wèi)難爺爺跟外公了,寄宿學(xué)校是我自己要求去的”。
洛君天腦中轟的一聲,心痛的不能呼吸。
他不能置信的看著她,握緊了拳頭,鬆開,又握緊,咬著嘴脣,低了低頭,又?jǐn)E起來,嘲笑道“哈,說你老虎,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猛獸了是吧,唐暖央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允許,你哪都不準(zhǔn)去,因爲(wèi)你是我的玩具,除非是我玩膩了把你扔掉,不然就算砍斷你的腿,我也在所不惜”。
“爬我也要爬去,洛君天,我們就給彼此一段自由喘息的空間吧,幾年後,有可能我對你說,這個玩具已經(jīng)不那麼吸引你了,你連扔都不用扔”唐暖央微笑的望著他,心裡試想著被他遺忘,難過想掉眼淚。
但是她告訴自己要堅持,爲(wèi)了自己,也爲(wèi)了未來,她想結(jié)束在他心裡畸形的存在,想要經(jīng)過這幾年,把自己變的更好,再站到他的眼前,那時候,他應(yīng)該也成熟了。
結(jié)束是爲(wèi)了新的開始!她是這麼想的。
洛君天不理解,他怎麼都理解不了,半垂著綠眸中是不想別人看到的脆弱,所以擡眼面對她的時候,他用冷酷來僞裝“你說的對,去吧,去讀吧,不用幾年,幾個月就夠了,走吧,走——,滾開——,滾出我的世界,滾,滾,滾——”
他錘著桌子,嘶叫的像隻身負(fù)重傷的暴王龍,再兇殘的生物,也會有心傷。
餐廳內(nèi)鴉雀無聲。
一滴眼淚寂靜無聲的撲簌出她的眼眶。
老伯爵,愛開玩笑的亞蘭瑟跟伊明臣,在此時此刻都不敢出聲,他們都深深的被洛君天這份從心肺後中迸發(fā)出來的氣焰給震撼到了,用柔軟的心去傷害別人的人,自己也不會好過。
唐暖央站起來,努力對外公微笑的彎了一個腰,步履平靜的走出餐廳。
老伯爵望著唐暖央的背影,開始喜歡這個丫頭了,那份堅強(qiáng)與寧靜,讓她很耀眼。
洛君天拿起刀叉,彷彿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的一般,繼續(xù)用餐。
沒有人敢開口安慰,也無從去安慰,那道傷埋的太深,不是安慰不疼,就能真的不疼。
唐暖央筆直走到門外,一擡眼,淚水橫流,她哭泣著微笑“今天的陽光真的好刺眼”。
從那天晚上起,洛君天就不再跟唐暖央說話了。
伊明臣也回去了,他很多次都想跟洛君天說,暖央這麼其實是因爲(wèi)愛,可又想如果他這麼說了,弄不好會把事情演變的更爲(wèi)糟糕,哎,挺遺憾的!
女子貴族學(xué)校那邊打來了電話,讓唐暖央後天早上去報道。
只剩下一天半的時間,洛君天也不過問,只知道一味的向外跑,唐暖央幾乎看不到他的人影。
即使是她的執(zhí)意選擇傷了他的心,她還是希望在去學(xué)校的時候,他能送送她,給她加油鼓勁。
早上醒來,是陰天。
唐暖央整理了行李,管家上來接她下去。
她沒有問起洛君天,只怕說到他的時候,會心裡難受,這種心情真的很壓抑。
老伯爵陪她吃早餐。
“不用擔(dān)心,我跟學(xué)校的校長已經(jīng)通過電話了,那裡的老師會照顧你的,學(xué)校是全封閉式的,一切吃穿住都是統(tǒng)一的,另外學(xué)校一個月開放一次,我會派人接你回來的,當(dāng)然,如果你想到別的地方走走,也是可以的”老伯爵說道,怕說的太快她會聽不懂,刻意說的很慢。
“我知道了,外公”唐暖央牽了牽嘴角。
吃完了早餐,唐暖央走到門外。
車子停在了門口中,車門已經(jīng)旁她打開了。
她向屋裡張望,希望洛君天能夠奇蹟一般的出現(xiàn),心平氣和的讓她好好學(xué)習(xí),給她一個鼓勵的笑,給她一個暫時分別的美好結(jié)束。
傻呆呆的站了十幾分鍾,老伯爵看不下去的走過來,說道“君天他昨晚沒有回來!”
“哦!”唐暖央失落到不能再失落,心像被壓到了最寒冷的水底,果然是不會來送她!
她扭過頭來,鑽進(jìn)車裡。
胸前一陣接著一陣的痠痛,難以呼吸的時候,就是想要哭的時候,其實最難的就是忍住不哭,當(dāng)所有的難過一股腦兒衝上來,根本就沒有辦法去阻擋它不要來。
窗外,銀黑的法拉利幾乎是貼著黑色的轎車開過來的。
唐暖央的心猛的升起,趴到窗戶口去看,他回來送她了?!
敞開的車裡,旁邊坐著一個女孩,洛君天的眼睛斜斜的射過來,唐暖央的抿著嘴掉下了眼淚,把窗戶關(guān)上了,雙手握著膝蓋,低著頭,腦子裡是一片的空白。
洛君天踩下剎車,哭什麼哭,是他讓她走的麼,他說好好一起生活,是她說要獨自生活的,那像乞丐一樣的壞丫頭,她有什麼臉哭。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他瘋了一樣捶打方向盤,錘的漂亮雙手血肉模糊的。
她真的走掉了。
他不理她,不送她,她也還是走掉了。
壞丫頭,她怎麼能這樣呢,說好來好好愛他的,,,
綠眸裡突然間有了霧氣。
靠在方向盤上,剛纔還像個瘋子一樣的自殘,一下子就變的軟弱無力了。
旁邊的女孩嚇的逃下車去叫人。
老伯爵拄著柺杖過來,摸了摸他的腦袋“君天,如果你真的捨不得的話,以後每個月由你去接她回來,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今天他見到兩個孩子都這麼傷心,心裡好後悔之前自已老糊塗的非要策劃什麼相親,害的那丫頭誤會他,非要改讀寄宿學(xué)校。
洛君天沒有反應(yīng),只是在後來,他一次也沒有去接過她。
*******
唐暖央被送到了學(xué)校,無聲的掉了一路的眼淚,下車的時候,頭還是暈沉沉的。
管家?guī)е┧笤趯W(xué)校裡,這裡有湖,有山坡的,說是學(xué)校,卻大的彷彿是一個小鎮(zhèn)。
她被帶到一棟房子前,穿套裝,戴眼鏡的女人走出來迎接,是學(xué)校的老師,交談過後,管家走了,老師幫她鈴行李,領(lǐng)著她到了宿舍裡。
一個房間住5個女孩,空間倒是很大,也很乾淨(jìng),推開窗子,能看到美麗的湖泊。
同房的室友,也跟她同班,兩個英國女孩,一個新加坡的,另一個是法國的。
她們中有熱情的,也有孤僻的,還有表面上很友好,暗地裡卻說你壞話的,這些唐暖央都能一一消化跟應(yīng)對,她已經(jīng)被洛君天訓(xùn)練的無堅不摧了。
來了沒幾天,可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他,就好像失去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一樣,思念的整顆心都絞起來了,她不知道會這麼難熬。
白天,忙著學(xué)習(xí),熱熱鬧鬧的,也就那麼過去了。
這裡校服極爲(wèi)漂亮,每一針每一線都是精緻極了。
這裡全都是女生,連老師跟校長也都是女人。
這裡伙食很豐盛,而且葷素配的很好,而胖的女孩,學(xué)校會讓她改吃素食,直到體重標(biāo)準(zhǔn)爲(wèi)止。
早上,正在上鋼琴課。
有位老師進(jìn)來,走到唐暖央面前“有位年輕的小夥子來找你,說是你的家人,請跟我出來吧”
年輕的小夥子。
難道是他?!
唐暖央的心一下子飛揚了起來“他姓洛對麼”。
“是的!”
老師的答案讓唐暖央興奮的無所適從,看來真的是他,她爲(wèi)自己感到丟人,說要堅持分開,自由獨立生活的人,幹嘛要開心成這樣,她這樣算什麼啊。
到了學(xué)校的貴賓休息區(qū),她心砰砰亂跳,等會見了跟他說什麼好呢。
老天,她有種監(jiān)獄裡會見家屬的感覺。
她按著胸口,一步一步的慢慢走進(jìn)去。
“洛君——”還未看到人,就開口叫喚,當(dāng)看到來了,她的心頓時從雲(yún)端打回地面“四叔,是你啊”。
“你以爲(wèi)是君天來了”洛雲(yún)帆沒肯忽略到她眼中的失落。
那張小臉因爲(wèi)看到他,迅速從興奮變回失落的過程,讓他心裡也沉沉的,她期待的人是君天,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