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晴清了清嗓子,乾咳兩聲,想要提醒蘇大董事長注意點形象。
可是躺在牀上姿態(tài)撩人的蘇大董事長根本一動不動,彷彿根本聽不到這裡有人不滿意的反抗聲。
“餓了嗎?”夏初晴把吃的從袋子裡一樣樣拿出來打開,把飯菜的香味朝他面前扇了扇。
她就不相信一個人一整天不吃東西都不會餓,除非他不是人。
可是等了十分鐘,蘇泓還是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彷彿真的睡死了,感覺不到房間裡有人進來,更聽不到感覺不到她現在所做的事情。
夏初晴眉頭輕蹙,往病牀邊靠近了幾步,湊近了那張冷峻的面容前,慢慢擡起手用手指戳了戳。
看蘇泓還是沒有醒,她乾脆用手揉亂了蘇泓平時最在意的髮型,搗成了雞窩這才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這殺馬特非主流的髮型跟蘇大董事長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完全是兩個境界,一點都不搭嘛。
她揉了揉笑酸的臉頰,目光停留在了微微起伏的胸膛。
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一陣發(fā)燙,頓時轉過身,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提醒自己要冷靜要清醒。
眼前這男人的身材自己不都看了一年多了麼,早就應該沒感覺了纔是。
“不過,好像比之前身材更好了。”就在眼神回移的時候,忽然腦袋後一股強而有力的壓力壓下。
她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已經重重的扣在了那軟硬適中的胸口!
“唔,喂!”察覺到自己的腦袋被蘇泓的手壓的動彈不得,氣不打一處來的掙扎起來。
這黑心腸的傢伙剛剛果然是在裝睡,該死的,就爲了瞞過自己,竟然裝的那麼像!
“我餓了。”蘇泓半側著腦袋,貼在她的頭頂低聲呢喃。
“桌上有吃的,快鬆開我!”夏初晴覺得自己就快被悶得透不過氣來了。
“我不要吃那些。”黑曜石般深邃的眸順著她的脖頸慢慢下移,脣角噙起一抹危險的壞笑。
“你放開我,我?guī)湍闳ベI。”不知道爲什麼,夏初晴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如果繼續(xù)保持這樣的狀況,恐怕自己就跑不掉了。
“我要吃你。”蘇泓的聲音漸漸變得沙啞……低沉的嗓音更是裹上了一股誘人的氣息,在夏初晴的耳朵裡肆虐。
“你……你沒吃藥啊。”
“嗯,你纔是我的良藥。”
“我是說治腦袋的藥!”
“我說的是讓我痊癒的藥,就是你。”蘇泓貼在她的耳邊,對著耳垂輕輕吹氣。
夏初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整個人都緊張的蜷縮起來,小臉一陣白一陣紅,“你,你別鬧了行麼?”
“哪裡在鬧?我是好好的商量。”蘇泓放鬆了一點手臂力量,身體微微一側,一擡腿,直接把她完整的圈入懷抱中。
看著她緊張又生氣無處發(fā)泄的樣子,就覺得忍不住想笑,似乎又回到了剛認識處於熱戀的時候,那時候他們之間也經常這樣打鬧,雖然那時候的夏初晴要比現在更加軟的像只無害的兔子,可是生了角,磨利了牙的兔子,讓他覺得更加有趣了。
比起前幾天她一副防備姿態(tài),甚至隨時打算你死我亡的架勢,現在的樣子的確可愛了不少。
只是如果不改掉離家出走這樣的壞習慣,可一點都不好。
“蘇大董事長,你玩夠了沒?”夏初晴被悶得渾身是汗,半個手臂都開始發(fā)麻。
“除非……”
“免談!”
“我還沒說完呢。”
“除非答應被你吃,是吧?!”
“是的,我答應了,今晚就吃。”蘇泓眉宇間掠過一抹得逞的壞笑,請擡起她的下頷,俯身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蘇泓,你玩夠了沒!”夏初晴氣的跳腳,可還是被他緊緊圈在懷裡動彈不得。
“除非你答應我。”蘇泓不急不慢的說。
“不可能。”夏初晴幾乎是脫口而出,以自己瞭解的蘇泓來看,如果這次自己妥協了,下次他一定會用這種方式變本加厲。
她往後縮了縮身體,別過臉不再說話,要耗著就耗著,誰怕誰,反正餓的不是自己一個。
看她死撐著不肯讓步,蘇泓脣角的笑淡了幾分,圈著她的手也鬆開了,把她從牀上直接拎了起來,往牀邊的沙發(fā)上一按,“吃吧,你也餓了。”
夏初晴冷哼一聲,算他還有點良心。
果然是餓極了吃什麼都覺得味道極好,她一口氣把一份盒飯吃的乾乾淨淨,這才感覺自己好像整個人活了過來。
蘇泓伸手幫她把嘴角的油跡抹掉,伸手拉開了桌下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粉紅色的布丁,放到了她的面前。
“你哪兒來的?”夏初晴狐疑的把布丁打開,用鼻子聞了聞,很新鮮的味道,應該是今天剛買的。
可是護士說他一個人在房間裡悶了一整天,又還病著,怎麼可能出去買布丁給自己吃。
“助理。”
“你在醫(yī)院養(yǎng)傷他應該很忙了吧?”夏初晴其實一直都覺得蘇泓身邊的那個男助理挺辛苦的,雖然蘇泓喜歡任何事情都親力親爲,但是還是會要求助力再重新做一遍纔算完美。
也就是說,如果蘇泓不在公司,助理就必須把全部工作做兩遍纔算合格,這弗蘭公司一天有那麼多事情,他就算是鐵打的也撐不住啊。
“你跟他很熟麼?”蘇泓眉梢輕挑,看她一臉擔心的樣子,好像自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專門打壓自己的屬下。
“我純粹是作爲一個旁觀者,看不下去而已。”夏初晴坦白直言,“我覺得你需要配兩個秘書纔夠用,一個負責你生活,一個負責你的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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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你來好了。”蘇泓放下筷子,本來就沒什麼胃口,只不過是不想讓她擔心才配合著往下塞一點而已。
“我纔不要。”夏初晴白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收拾桌子。
收拾乾淨之後提著垃圾袋出了房間,沒想到在樓梯口碰到了熟人。
“蘇泓的情況怎麼樣了?”鄭星瀚沒有直接去病房探望,而是從她手上接過了垃圾袋,陪她走出了醫(yī)院,仍到了垃圾箱裡。
“看上去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只不過傷到的是腦袋,還是要等醫(yī)院再做一次檢查確定情況是不是穩(wěn)定。”夏初晴伸了個懶腰,忙了一天還真的覺得有點累了。
“你兩邊奔波不累麼?”鄭漢星雙手環(huán)抱著斜睨她。
“累啊。”說不累當然是騙人的,尤其是這條不爭氣的腿,好的這麼慢,做什麼都不方便。
“那就好好留在蘇泓身邊,別亂跑了。”
“你該不是特地跑過來給我上課的吧,鄧少爺?”夏初晴心裡真的鬱悶的說不出話來,這幾天到底是怎麼了,每個人都喜歡跑到自己的面前充當教育者的身份。
難道自己在他們眼裡真的自己做的每個選擇都是錯的?
怎麼每次自己跟蘇泓出現點兒問題,都來先找自己!
她有點兒煩了,更不想聽到這些話,乾脆加重了語氣,直截了當的說,“以後如果你還要說這些,那麻煩閉嘴,我的生活我自己會處理妥當,當然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就不要再說這些了。”
“好,算是我沒眼見力,說了不該說的話。”鄭星瀚無可奈何的扯了扯嘴角,一臉無辜的澄清,“其實我就是被伯母請來看望下蘇泓情況以及,當個說客的而已,你不喜歡下次我不說就是了。”
“婆婆她……”
“是啊,雖然蘇泓能幹,但伯母從來都把他當成掌心裡的寶貝,這一點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惜我不是她希望的媳婦。”夏初晴自嘲的輕笑,轉身往回走。
看著她走遠的背影,鄭星瀚的目光幽幽黯了幾分,隨即又快步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病房,醫(yī)生和護士正在幫蘇泓做晚上的檢查。
“你來了。”蘇泓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心不在焉的鄭星瀚,先開口招呼了一聲。
“嗯,公司裡兩個大股東下週一到C市,不過這次是過來拆臺的。”鄭星瀚走到窗臺邊,把這幾天股東會發(fā)生的變動無一不漏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夏初晴倒了兩杯茶放在桌上之後,轉身往門口走去。
“你留在這裡,沒關係。”蘇泓拉住了她的胳膊。
“這是你公司的機密啊。”夏初晴甩開他的手,一臉認真的說,“我現在可是給你死對頭奧斯丁房地產公司做新一季度宣傳方案的人誒,讓我知道這些事情可不是什麼好事。”
“小夏,你是來真的啊?”這次輪到鄭星瀚驚訝了,之前他只當夏初晴接這個案子,只不過是因爲跟蘇泓吵架,故意氣他的而已,但是現在看她說的有板有眼,不由疑惑了,這兩個人到底玩什麼。
“我的樣子很像是在開玩笑嗎?”夏初晴雙手叉腰,再次重申,“我早就說過了,弗蘭和奧斯丁怎麼樣鬥都跟我沒有關係,我只想做好自己的策劃方案,做好我自己的本職工作而已,不管這一次我做的策劃比弗蘭新一季度的宣傳好還是壞,我都是盡全力了,也問心無愧。”
“嘿,好一個問心無愧,真是……”鄭星瀚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不由搖著頭感嘆,“真是爲蘇泓心疼啊,內憂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