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葉艾瞪圓眼睛,瞪得一雙黑眼珠差點要掉下來的感覺,可見她有多震驚。
“這東西怎麼會在你手上的?”
葉艾太震驚、太震驚了,以致於連手背上還插著針頭也不管可能會扯斷,動作極大的就要走上前搶過葉眉芳手裡的東西。
“不可能的!”
“葉艾,你這麼驚訝幹嗎?”
看她這樣,葉眉芳下意識的把東西捏緊,“你知道這是什麼?”
“我當然知道!”
葉艾深呼吸幾下,努力控制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手鐲以前是我的!”
此刻,葉眉芳手裡拿著的正是一個碧綠剔透的手鐲。
只是一眼,都能看到手鐲裡漂亮得像裹著一湖漣漪碧水。
“我沒看錯,真是我的,”
葉艾越看越肯定,神情恍惚像是回憶,“我記得手鐲是什麼樣子的。當年是我親手把它給了茵茹的。”
本來認爲早已不見的東西,怎麼會突然出現?
聽到最後那個名字,葉眉芳手指不受控制地輕顫了一下。
“咳!”
葉眉芳重重的乾咳一下,努力讓自己別把心裡的害怕表現出來,還故意裝出一臉茫然的表情,“這個怎麼會是你的?是我們家裡自己的東西。”
“你家裡的?”
葉艾一愣,隨即很快想到她們也是古家的人,腦海裡頓時的靈光一閃,有點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茵茹當初也是古家的人。
“難道是茵茹留給你們的?”
她眼睛緊緊盯著手鐲,喃喃自語的,“是茵茹一直記著我們當初說過的承諾?”
門外,聽到這裡,一直站在門外等候的人露出很滿意的笑容,垂落在身側的手裡還拿著一個手機……
幾秒後,她調整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裝作若無其事般的推門進去。
“葉阿姨,護士說她等等就過來。啊!”
古妍妍驚叫起來,快步走過去,“你的手怎麼流血啦?針頭也沒拔,你快點回去坐好!”
“妍妍,”
葉艾出神地望著她,心裡各種複雜滋味翻涌出來。
當年她是和茵茹訂下的婚約,現在茵茹不在了,但是她給的信物還有古家的女兒還在……
“葉阿姨,你爲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古妍妍奇怪的摸摸自己臉,“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是,妍妍,”
葉艾輕輕的搖頭,又嘆嘆氣,“唉,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的思緒已經亂成了一團。
“這個不就是一個手鐲嗎?”
葉眉芳不解的站起來,舉起手鐲左看右看的,“你爲什麼這麼震驚呢?”
“這個手鐲真的是你們家裡的?”葉艾不答反問,“在哪裡找到的?怎樣找到的?”
“先不要急著問那麼多啦,”
古妍妍不由分說的把葉艾推回到牀上,然後揚聲叫外面的護士進來,“葉阿姨,你還是先處理手背上的針頭,都流血啦。”
“病人怎麼回事?”
護士跑進來,“打點滴的時候就不要亂動啊。我先把針頭拔掉,會有一點疼,你忍住啊。”
“手鐲怎麼還在?”
葉艾任由別人弄她的手,一臉茫然呆愣的自言自語,“不可能的啊……”
趁她沒注意,古妍妍偏過頭飛快和葉眉芳打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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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賓利車不疾不徐的在路上開著。
東方墨坐在駕駛座開車,車後座坐著一臉不情不願的木瑾知。
她身邊還跟著神秘女鬼,坐得離她遠遠的。
可能是因爲放心不下木瑾知,但又不敢靠近她。
二十分鐘前,東方墨在電梯裡逮到木瑾知後,丟下冷冰冰的一句話後就強硬地把她扯出來,說要帶她去醫院。
木瑾知根本就不想去。
“別擺出一臉不願意的表情,”
東方墨時不時的在車後鏡裡瞅一眼她,嗓音冷沉,“我讓你去就要去。”
……這強盜語氣。
木瑾知暗暗剜他一眼,“誰要聽你的話。”
更加不用說他們還在爭吵中。
她聲音說得很輕很輕,幾乎是含在嘴裡說出來的,誰知東方墨居然聽到了。
“不聽?”
他方向盤猛地一擺,左穿右插的迅速超過前面好幾輛車。
頓時,馬路上的車紛紛停下來或也跟著轉方向,一片混亂,險象環生。
“啊!!”
木瑾知嚇得趕緊抱緊前面的椅背大叫,“東方墨,你瘋了嗎!?!”
“沒瘋,”
相比她的慌亂,東方墨很淡定的冷冷開口,“就是讓你看看我有沒有權利命令你!”
“你真的瘋了!”
木瑾知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就爲了一句話你就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不是自己,”
在快速駕駛中,他還能伸出一邊手比出兩個修直的手指頭,“是我們,我和你兩個。”
“誰想和你一起死,”
木瑾知氣得臉紅心跳:“我們之間已經是沒可能的了!”
橫跨在他們之間的問題不解決,即使這次的爭吵和好後,以後也肯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
木瑾知不想再像個鴕鳥一樣,埋進沙子裡就當什麼事也沒有。
東方墨回頭睨她一眼。
木瑾知早已做好準備,通紅的眼睛對上他的眼神。
東方墨心臟猛的收緊。
那是怎麼樣的一種眼神?
傷心、難過、失望、自責……一時間太多太多的形容詞在她眼裡出現,可無一例外的不是……負面詞語。
他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緊得指骨發白,濃濃的不好預感從心底翻涌而出。
她究竟在想什麼?
他居然不敢深想下去。
第一次,
東方墨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他對眼前的木瑾知沒底了。
“快到醫院了,”
不想下去,他固執的選擇漠視,努力控制自己沉穩冷靜開車,“今日就把我和你的問題解決。”
他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一個讓木瑾知永遠都不會再胡思亂想的辦法。
“……東方墨,”
木瑾知看他逃避的模樣,輕嘆,“我們之間……真的不適合。這是事實,你逃避不了的。”
“知道我是誰嗎?”
東方墨突然問道。
雖然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木瑾知還是聽話答道,“東方墨。”
“對,我是東方墨,”
他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晰霸氣,“所以只有我說適不適合。”
只要是他要的,那就絕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