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古妍妍被她攥得手臂一麻，忍不住痛叫出來:“媽媽，你抓痛我了!快點放開!”
她連續叫了好幾聲，葉眉芳都是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好像她的魂魄已經離開身體，久久回過神來。
“媽媽!”
古妍妍被她抓著痛得不成，連連跺腳，用力把自己的手臂抽回來，痛得連聲音都拔尖起來:“你幹嗎啊!?都說你抓痛我了，快點放開啦!”
“古夫人，”
葉艾一看情況不太對，連忙也跟著去扯開葉眉芳的手:“你怎麼啦?”
兩人合力，好不容易纔扯開她的手。
“啊?媽媽你的手好冷!”
古妍妍反手握住葉眉芳的手，不斷搖她:“你究竟怎麼啦?整個人呆了一樣?媽媽!”
最後幾聲，她幾乎是湊到葉眉芳耳邊大聲叫出來。
葉眉芳渾身一震，被她又搖又叫的終於回過神來，可腦海中還是一片空白，只有同樣的兩個字……“茵茹”不斷重複在耳邊響著。
像幽靈纏身一樣，不肯退去。
“我、我……”
她嘴巴哆嗦幾下，臉色差得像鬼，身體也越發越冷。
“古夫人是不舒服嗎?”
葉艾看她這樣子，連忙指著身後的醫院建議道:“妍妍，你快點帶她進去看看，這臉色很差，怕是身體有什麼事呢?！?
“好，”
古妍妍也覺得不對勁，拉著媽媽就往醫院裡面跑:“葉阿姨，我帶媽媽進去看看，你一起來好不好?等等我們還可以一起去看望東方哥哥呢?！?
她雖然擔心媽媽，但也不想放過和葉艾打好關係的機會。
“我就不去了，”
葉艾禮貌地擺手拒絕:“孤兒院還有工作，我要趕回去了，再見?！?
--
直到葉眉芳坐在急診室裡吸了十來分鐘的氧氣，她的臉色才慢慢緩和下來，可身體依然是冷的。
“媽，你感覺怎麼樣?”古妍妍坐在一邊，“好點了沒有?！?
葉眉芳點點頭，還是沒說話。
“你究竟是怎麼啦?剛剛還是好好的，一下子就變得不對勁，”古妍妍越說越小聲，最後變成了自言自語的嘀咕:“不但把我的手臂抓痛，也沒有和葉阿姨說上幾句話?！?
她還巴望著和葉艾拉好關係，讓東方墨對她另眼相看的呢。誰知讓媽媽這一攪，什麼也沒有了。
“對不起，”
葉眉芳連忙拉過她的手，看到白白手臂上的幾道淺淺抓痕:“媽媽不是故意的，痛嗎?”
“還好啦，但你爲什麼會這樣?”
聽到女兒一直重複的問題，葉眉芳又是一愣，看她神情不對，古妍妍這次飛快先收回手。
葉眉芳也沒理她，徑自低頭陷入沉思中。
茵茹……這個名字已經有多久沒有聽到了，好像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原本以爲這個名字會隨著二十多年前的那場死亡而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世上從來沒有這個人，誰知道猝不及防的就被別人提起來。
如同心底最黑暗的一片地方被突然揭起，讓她又怕又亂。
葉艾認識茵茹?她們以前還是朋友?
一股不安隱隱再她心底浮出來，不對……
“妍妍，”
葉眉芳越想越不安，突然神情嚴肅地望向古妍妍:“你這幾天一定要找機會盡快和那個葉艾打好關係，多點親近她，我們要把你和東方墨的婚事徹底落實下來?！?
“要親近她啊?”
古妍妍一聽就不樂意了，連連撇嘴:“她那醜樣子，誰想親近啊?我看到那一身髒兮兮的，還巴不得離得遠遠呢。”
“胡鬧。”
葉眉芳低聲斥她:“葉艾哪裡有你說的那麼髒?她就是衣服破舊點，你忍一忍就過去了?？蓜e忘記她是東方墨的親生媽媽，那分量比起安月嫦重多了，你討好她就等於是討好了東方墨?！?
或許是心裡的不安加重，葉眉芳語氣越來越嚴厲，第一次當衆說女兒:“整天嘴上就只會說喜歡東方墨，現在連這一點都忍受不了嗎?”
古妍妍賭氣別過臉，“既然你不嫌棄她髒，那換你去親近她，反正你們先打好關係，再在她面前幫我說話也一樣。”
看她倔強的不肯去，葉眉芳又氣又急:“妍妍啊!你還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嗎?葉艾當初和古家定下的婚事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再這樣倔強到時候失去東方墨可別後悔?！?
“爲什麼不是我?”
古妍妍奇怪了:“古家就只有我這一個女兒，不是我還有誰呢?難道是……”她突然想起剛纔葉艾嘴裡提起的那個名字，好像媽媽也是聽到那個名字後纔開始不對勁的。
“是那個叫什麼茵茹的?”
“閉嘴!”
葉眉芳眼睛一紅，飛快撲上前捂住她的嘴巴:“不許提起那個名字!”
“唔!”
古妍妍等於被她一巴掌打到嘴上，氣得連她是自已的媽媽也不顧，用力一把甩開她的手:“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這名字有問題嗎?”
“你知道那兩個字代表什麼嗎?”
葉眉芳臉色怪異，神情激動地雙手抓住古妍妍的肩膀，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慌張，眼珠子快速閃動，連聲音也壓抑到一個怪異的調。
“那兩個字是幽靈，一旦提起就會害死我們的;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喜歡衣食無憂的生活對不對?不想變得一無所有就永遠也別提那兩個字!!”
最後一句話，葉眉芳幾乎是吼出來的。
她也喜歡現在的生活，也喜歡衣食無憂的現在，所以絕對不能讓一個死人來破壞他們好不容易得到的這一切!
“媽、媽媽，”
古妍妍被她這個樣子嚇倒了，“我、我知道了。”
“總之現階段的情況對我們有點不利，”葉眉芳認真地重複叮囑她:“你一定要去和葉艾打好關係，最好就可以哄到她開口承認當初定下婚約的人是你?！?
“我知道了，”
雖然還是滿心的不願意，但聽媽媽說得這樣嚴重，古妍妍還是乖乖點頭:“這幾天我都會找機會接近她的?！?
“最好是這樣，”
葉眉芳點頭又搖頭，手指用力按著自己的腦袋，“別去想那個死人，別再去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