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安如意從甜美的夢境中醒來,真是好久沒有這麼舒服地睡過覺了。
痛痛快快的伸了一個懶腰,順便將高景祥給踢醒:“起牀啦!”
高景祥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被陽光一刺,立即又重新閉上,翻身將安如意抱住。
“老婆,才幾點啊,再睡一會兒!”
安如意滿頭黑線,伸手揪住高景祥的耳朵:“你睜開眼睛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還睡?”再睡下去他們倆就該去槍子兒了。
“疼!你先放手!我醒了!我立即醒了,你看!”高景祥立即將自己的眼睛睜得老大,久違躲過安如意的“酷刑”。
這還差不多,安如意手一鬆,高景祥立即又躺了下去:“你下手太重了,我受傷了,現(xiàn)在起不來?!?
這麼大的人還賴皮,他還真是不嫌丟臉:“高景祥,你要是再磨蹭,我就喊人將你扔出去!”
安如意一邊說話,一邊穿好自己的衣服,他們今天還有事情要做,組織還沒有聯(lián)繫上,現(xiàn)在還不是完全享福的時候。
正在高景祥哼哼唧唧不想起來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人敲門。高景祥立即爬了起來。
兩人都保持著高度警惕,經(jīng)歷了酒店那生死一夜,他們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外面敲門的人還以爲兩人沒有起來,於是再次敲響了房門:“高先生,高太太,我們先生請你們下去用早餐。”
老大竟然還有會中文的傭人?兩人繼續(xù)不做聲,看看外面是什麼情況。
“難道還沒有起牀?可惜了豆?jié){油條。”這句莫名其妙的呢喃,讓兩人都開始興奮了。
但是誰都沒有忘形,這句暗語也許是巧合,他們必須再確認一次。
“油條什麼餡兒的?”安如意慵懶的聲音響起,高景祥則走到門邊,好將外面人的言語聽得更加清楚。
“您真幽默,油條又不是包子,哪裡來的餡兒啊。不過這豆渣可是正宗老北京人做的,你們不起來試試嗎?涼了就不好吃了?!?
聽到這話,兩人才真的放心下來,高景祥拉開房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之後,夫妻兩人都愣住了。
普通話說得那麼標準,可眼前的竟是一個金色閉眼,如假包換的洋人。
高景祥迅速退到安如意身邊,將她護在身後,悄聲問道:“組織上有說派來的是什麼人嗎?”
“沒有?!彼麄儊砝咕S加斯這麼久,國安部的人就一直沒聯(lián)繫上他們,更何況說派什麼人來接應了。
見著夫妻倆一臉防備地看著自己,洋人無奈地笑了,但是現(xiàn)在不是講明身份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要把他們倆帶到安全的地方去。
“兩位還是趕緊跟我走吧,這裡不安全?!毖笕诉B忙招呼著兩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裡。可是夫妻倆無動於衷。
高景祥不斷打量著洋人:“你是誰?爲什麼要帶我們走?”
他們之間暗號都對上了,怎麼這會兒還懷疑他呢,洋人更加無語了,雖然警惕點總是好的,但是現(xiàn)在是在緊要關頭,黑幫隨時都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真實目的,到時候再想走,就難上加難了。
“高先生,高太太,現(xiàn)在不是問這些事情的時候,等我把你們帶到安全的地方,我會向你們證實我的身份。”
可萬一他是假的,證明身份也遲了,高景祥跟安如意纔不會這麼容易上當。
洋人心中暗罵組織做事
不靠譜,怎麼都不事先說明一下,弄得現(xiàn)在誰都不相信誰。
因爲保險起見,所以洋人身上從來不會帶有任何證明自己真實身份的東西,這對臥底來說是最致命的失誤。
高景祥也知道事態(tài)緊急,但是越是緊要關頭就越要謹慎,他不希望所有的努力都毀在這最後一步上。
“我們自己會離開的,所以不用你費心了?!狈凑彩且x開的,組織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位置,破獲這起跨國案件,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他們也已經(jīng)拿到疫苗,人物也算是完成了。
沒辦法了,洋人四處找了一遍,然後找到了一隻筆,伸手便在手掌書寫起來,他的中文說得很好,但是漢字寫得就有些不敢恭維了,還好勉強能認出。
“我是派特,國安部+國際反恐組織?!本褪沁@麼簡單的幾句話,確定高景祥與安如意看完後,洋人立即將手上的字給抹掉。
原來他是國際反恐組織長期潛伏在這裡的臥底,這次中國國安部聯(lián)合國際反恐組織,一起打擊這場跨國案件,如果這件事情完美解決了,他的臥底身份也就結(jié)束了,所以他纔會過來接應高景祥與安如意。
夫妻兩人會意之後,並沒有表現(xiàn)得多驚喜。他們現(xiàn)在還在頭目的家中,一言一行都要格外注意。
高景祥高聲說了一句:“那你下去告訴你們先生,我們馬上下來?!?
而安如意則在一旁小聲地說道:“我們在機場等你?!?
以頭目的個性,一定會派人將他們送去機場纔會安心,一方面顯得仗義,一方面也防止了他們跟反恐組織的人勾搭上。
派特再次佩服起著夫妻兩人的睿智來,當即表示OK,然後先下樓去了。
高景祥與安如意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著話。
“景祥,我好像開始緊張了?!泵髅黢R上就能回家了,可是她這個時候她竟然害怕起來,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可能不是緊張是高興,畢竟很快就能回家了?!备呔跋槿崧暟参恐踩缫?,雖然在沒到達自己的家門前,任何一秒鐘都有可能發(fā)生轉(zhuǎn)折,但是他必須給與安如意絕對的信心。
安如意點點頭,然後在牀上坐了下來:“也不知道惜惜現(xiàn)在怎麼樣了,打了疫苗之後,應該很快就會好吧?”
這下高景祥總算知道了,安如意是沒事就愛瞎想,自己把自己弄得神經(jīng)緊張起來。
“你現(xiàn)在要想的事情就是我們要離開這裡了,走一步是一步,不要杞人憂天?!备呔跋樽谒纳磲?,伸手替按摩起太陽穴來,好讓她放鬆一下,免得總是東想西想,自己嚇自己。
準備好一切之後,兩人才下樓去,在傭人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餐廳,可是看到餐桌上坐著的顧雲(yún)峰之後,兩人都暗自吃了一驚。
頭目不是已經(jīng)對顧雲(yún)峰心生芥蒂了嗎?怎麼還會讓顧雲(yún)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而且顧雲(yún)峰臉上還帶著陰森的笑容,一直盯著他們兩個看。
安如意心中不安地感覺又冒了出來,每當顧雲(yún)峰這樣笑的時候,都是他們要倒黴了,這次又會是什麼事情?難道他們的動機被顧雲(yún)峰發(fā)現(xiàn),然後告訴頭目了?
“兩位昨天睡得好吧?”頭目一臉壞笑地看著兩人,神情一點不像要發(fā)怒的樣子。
高景祥哈哈大笑,然後攬著安如意的肩膀,由衷地感嘆說:“住在這裡實在是太舒服了,所以我
跟太太都情難自禁啊?!?
安如意紅著臉?gòu)尚叩赝屏烁呔跋橐话眩骸斑@種事情你也說!”
頭目一愣,雖然聽不懂中文,但是安如意臉上嬌羞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隨即笑得更加大聲了。
但是顧雲(yún)峰就沒那麼好受了,這些夫妻間的小情趣在他聽來,完全就是刺激。
“老大,您還是將我剛纔告訴您的事情告訴高先生吧。”
顧雲(yún)峰的提醒讓頭目瞬間止住了笑聲,而且頭目表現(xiàn)得好像有些難爲情起來。
“高先生,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並沒有告訴你?!鳖^目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現(xiàn)實情況讓他不得不拉下臉面來。
“什麼事情?”高景祥心中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不管怎麼說,都不會是他們的目的暴露了,否則頭目不可能這麼平靜。
“其實我並不算真正的老大,一直以來做決定的其實都是我的哥哥。你們知道的,長兄爲大,所以,我都是聽他的?!?
雖然這種感覺很糟糕,但是頭目必須得認,哥哥之所以會坐上這個的位子,一定是有真本事的。
頭目的話讓高景祥與安如意十分不解:“難道說他不同意與我們交易?”
提起這個話題,頭目更難往下說下去,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可就損壞了他在道上的名聲了。
於是頭目給顧雲(yún)峰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將這件事情說下去。
顧雲(yún)峰得意極了:“老大他不知道關於疫苗的配方其實是分爲了兩部分的,我也是剛剛纔知道。然後另一半藥方在當家的那裡,他說了,想要完整的藥方,必須去跟他談?!?
“如果只有這一部分藥方會有什麼結(jié)果?你給我兒子的疫苗呢!”高景祥心都被揪起來了,沒想到這個黑幫真正的當家人居然狡猾至此。
“我給你兒子的,自然是真正的疫苗。至於那一半的疫苗配方,你想啊,配方都不齊全,研製出來的疫苗肯定不會管用,說不定還會引發(fā)什麼併發(fā)癥?!?
能看到高景祥抓狂的表情,顧雲(yún)峰的心情總算有了些好轉(zhuǎn)。
安如意一直隱忍著自己的怒火,她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能發(fā)火,不能發(fā)火,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現(xiàn)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想法設法將消息傳遞給組織,然後他們?nèi)ト×硪话胨幏健?
“高先生,所以你跟高太太還得在這裡住些日子,等我大哥回來了,你們就可以交易了。”頭目想他的事情反正是完成了,到了他口袋的錢是不可能再拿出來的了。
“兄弟,我跟太太一直認爲你就是最高決策人,所以誠心誠意跟你交易,現(xiàn)在我們錢也付了,結(jié)果你告訴我們藥方只有一半?這不是欺騙嗎?”
頭目被高景祥的這一番話說得很是難堪,但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高先生,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但是那一半的藥方也是有用的,你只需要再出另外一部分的錢,拿到剩下的藥方,事情不就解決了?”
安如意終於按捺不住了,冷笑一聲:“我們怎麼能知道你們下次會不會又弄出這一招,你們怎麼不乾脆將藥方拆成無數(shù)份來賣?這樣都賺錢啊?!?
頭目被說得臉紅一陣青一陣,偏偏還不能反駁:“我大哥說了,我們之間的交易是有效的,但是一百五十億買這份疫苗確實太虧了,所以你們?nèi)绻幌胍?,那一半的藥方你們可以帶走,剩下的配方你們自己去琢磨也是可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