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了,貝貝再客套,那顯得太過矯情了。不就是吃個飯嘛,相比處於這種尷尬的氛圍中,吃飯是一件再愜意不過的事情了。哪怕飯菜裡有毒,乾乾脆脆地死去,勝過現在心裡壓抑難受得要死了強!
哪怕下一秒天蹋地陷,也要先祭五臟廟。
再說了,飯菜裡,可能沒有毒呢?嘻嘻~
貝貝沒有再說話,心裡有一種解放的快意,跟著兩位胖女傭,朝廚房的方向去了。
“嗚嗚……老~婆!”肖雨澤輕輕推開徐曼妙的手,眼神卻不自覺的跟在貝貝婀娜的身後,“我都說過多少次,我受傷的是背,不是腿。”
“是是是……”徐曼妙連忙縮回手,歉意地笑,“瞧我這記性,怎麼又忘記了呢?”
“你呀,哪是記性不好喲。”於文麗一直望著肖雨澤,直到與他眼神交替,才望向徐曼妙,用充滿關愛,卻又略帶點埋怨的口吻說,“你這是關心則~亂!”
“還是媽咪瞭解我。”徐曼妙不無驕傲地說,“我陪你上樓去,走吧。我不會再摟你胳膊了,你就放心吧。”
“我想老婆摟我胳膊來著……”收到於文麗充滿責備的目光,肖雨澤明白自己剛纔失態了,對貝貝再喜歡,不應該表現得如此強烈,心裡很是委屈,還不自覺地流露在了臉上,“可是,我的傷口……嘶—真的還……很痛呢!老~婆。”
“我知道,我知道。”徐曼妙不明白肖雨澤真正的心思,自是以爲他是真心想自己與他親密,只是苦於現在背部受傷而已。他看肖雨澤的時候,目光充滿柔情及關愛,語氣埋怨,卻又帶著點曖昧,“傻~瓜!我又沒怪你。”
“走吧。”肖雨澤偏過頭,望著徐曼妙,歉意地笑。
“好。”徐曼妙順從的語氣中,洋溢出一種小女人的幸福。甚至在心裡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疑問,是不是三年來的朝夕相處,自己不知不覺愛上了他。甚至有些後悔兩年前,狠心服下引產湯,將屬於他們倆個的孩子,厄殺於無形!
肖雨澤與徐曼妙並肩上樓梯,宋醫生、張醫生和另外兩個胖女傭緊跟其後,誰讓他們倆,一個是重傷,一個是孕婦呢?
於文麗望著樓梯上的一幕,想起醫院裡,她跟自己得過的要求:一,讓受重傷的雨澤,睡在原來的主要房,由貝貝照料。二,在二樓的走廊上裝攝像頭,現也已經裝上。
不禁冷笑,演得可真恩愛!
爲了要個大胖孫子,這一切……忍了!
“肖老太太,我去二樓休息一下。”在廚房胡亂填飽了肚子的貝貝,原來直接上二樓休息。見客廳裡只剩下於文麗一個人,連忙過去請示。
“去吧。”於文麗想了想之後,只說出兩個字。貝貝是個聰慧且堅強的女孩子,有些事交待過一次便可以了,反覆叮嚀,反而顯得不夠任何她。
貝貝笑笑,沒有再說話,轉身朝二樓走去。
剛到二樓,感覺頭頂上有隻眼睛,一直盯著自己,擡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攝像頭。之所以有被人緊盯的感覺,就是那個攝像頭已經在使用狀態,燈光一閃一閃的,有些晃人的眼睛。
一二三四。
從任超然的房門口,直到肖雨澤房門口,一共四個攝像頭。
貝貝雖然不太明白這些攝像頭的用意,但覺得應該跟自己有關。因爲之前沒有,現在有了,肯定是跟自己有關了。
只是不知道房裡頭有沒有裝……貝貝真希望房裡頭也裝了,這樣的話,就不會被肖某人肆無忌憚地欺負了。
任超然、徐曼妙的房間緊閉。
這大白天的,任超然應該不在房裡。而徐曼妙……此刻很有可能在肖雨澤的那房間。想到這裡,貝貝有些失落,隨即又安慰自己,他本來就是她的老公,他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自己的出現,完全屬於戲劇性的偶然。離開是遲早的事。
不知不覺來到先前住過的房門口,推門進去前,瞥了一眼隔壁肖雨澤緊閉的房門,啞然失笑,走廊上裝著攝像頭,這大白天,所有房門緊閉。
肖家哪還象個家呀,整個一酒店。
貝貝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躺在牀上,呈“大”字,隨即一個魚打挺坐起來!因爲看見牀頭上掛著一個似曾相識的東西,握住那個東西仔細一瞧,艸!這不是醫院病牀前使用的呼叫對講機嗎?!裝她牀頭做什麼?是讓她隨叫隨到嗎?
呼~貝貝長長的吐了口氣,肖家保姆還真他-媽-的難當啊!
“嘟——嘟—”這幾天在醫院,幾乎沒怎麼閤眼。不進房間不覺得累,挨著牀之後,真想好好睡一場!無奈感覺身上油膩膩的,還散發著蘇打水的味道,計劃想先泡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睡上一覺。想過之後,抱起白浴巾,朝洗手間方向走。剛到洗手間門口,牀頭的對講機居然發出了呼叫的信號。
“喂喂~貝貝,聽得見嗎?”按了應答開關以後,對講機裡傳出徐曼妙充滿愉悅的聲音。
“呵呵,聽得見,很清楚呢。”貝貝壓住心頭不滿,“肖太太。”
“來一下雨澤的房間。”徐曼妙補充一句,“就在你的隔壁。”
“好的。”貝貝掐掉對講機的電源,將浴巾團成一個球之後,往牀上狠狠一丟,深呼吸幾下後,走出了房間。
“進來吧。”徐曼妙站在肖雨澤的房門,笑盈盈地拉著貝貝朝房裡走,“來,坐。”
“呃,不!你坐,你坐,我站著就行。”肖雨澤光著膀子斜躺在牀上(胸前纏著紗布,沒有露點而已),樣子慵懶卻散發著濃濃的荷爾蒙氣息。
踏進這間房門的時候,貝貝的心就突突地跳得極是厲害。
徐曼妙突然拉她,一起坐在牀邊上。她猛地想起那天早上,在這張牀上,肖雨澤也是以這個姿勢躺著,讓自己蜷縮在他身側,甜甜地睡了一個上午。頓覺臉上火辣辣的,心臟咚咚跳得越發厲害,甚至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