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嚐到了她的苦澀的淚水,他才震驚地離開她,呼呼大喘著,看著她。
她哭了!
“嗚嗚,你總是欺負(fù)我……你幹嘛這樣對我,我哪裡得罪你了?嗚嗚嗚,人家好容易把你給忘了,你幹嘛還這樣?你去找你女朋友就是了,你這樣很不道德!我真恨你!”陳默天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扯。
看著小東西掉眼淚,他的心很痛。
他伸手,給她抹了抹眼淚,抱緊了她,貼著她的肩膀,呢喃著,“我求你了,不要忘了我……不要愛上別的男人……求你了……”莫淺淺的心,被他那低沉而又傷感的聲音,震得懵懵的。
耳後,她又驚醒過來,絕對不能被這個壞蛋欺騙!
“把這些話留給你的新女友說去吧!”莫淺淺狠狠心,推開了陳默天,拉開門跑了出去。
一面小跑,一面情不自禁地掉眼淚。
陳默天,你既然有了新歡,你爲(wèi)什麼見了我還要侵犯我?我就那麼賤,非要被你一次次的欺負(fù)嘛?很久很久,陳默天都呆在原處,呆在那個昏暗的房間裡,一動也不動。
“默天,你在這裡啊,怎麼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裡?大傢伙都找你呢,幹嘛呢你?”
一個朋友推開門,找到了陳默天,鬆了一口氣……陳默天動了一下手指和眼皮,淡淡地說,“沒事,我喝多了。”有時候,他希望他可以一醉方休,那就可以不去想讓他煩躁的事情。
糾纏不清的朱莉安娜,必須拿來當(dāng)做盾牌的王芬芬……還有莫淺淺那讓他心抽痛的眼淚……丫頭啊丫頭,讓我如何跟你解釋?莫淺淺回到休息室,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了。
“你怎麼了啊?”白莎莉?qū)χR子照著臉上的淡妝,問。
“我要死了。”
“哎喲,你死之前先把你的小金庫分給我和海心你再去死啊,記住啊,要同時把密碼告訴我們。”莫淺淺苦笑了一下,哪裡還有心思開玩笑。
不知道怎麼回的家。
家裡很靜,靜得詭異。
妹妹竟然也大玩夜不歸宿。
而她老爹,睡得那個死沉死沉的。
莫淺淺在黑暗的房子裡傻站了一會兒,竟然不知道該去做什麼。
腦子裡,會情不自禁地反覆回想著今晚和陳默天相見的情景。
黑暗中他潛伏的目光……他的胸膛……他的熱吻……
“我瘋了?我纔是瘋了!我這是幹什麼呢?發(fā)花癡嗎?爲(wèi)什麼總是想他?”莫淺淺自言自語著,拍了拍自己腦袋。
強(qiáng)迫自己去了陽臺,胡亂洗著衣服。
好像,累死自己,纔不會再去亂想。
可是白搭……衣服都快要被她搓?duì)€了,她還是無法將腦子裡的陳默天給轟趕走。
晾上衣服,莫淺淺坐在沙發(fā)上,給妹妹莫雨萌打電話。
“您所撥的用戶已關(guān)機(jī)……”莫淺淺氣鼓鼓地放下手機(jī),“這個丫頭,竟然敢關(guān)機(jī)?天哪,她不會是夜宿在哪個男生家裡了吧?”
莫雨萌比她這個當(dāng)姐姐的膽子可是大多了,笨姐姐都有睡覺的男人了,莫雨萌肯定也會有的!這個念頭劃過莫淺淺的腦袋,讓她不禁驚歎。
現(xiàn)在的女孩子……果然都夠開放。
莫淺淺抓了抓頭髮,頹廢地去洗澡。
一團(tuán)熱氣,她用毛巾把玻璃擦乾淨(jìng),望著溼漉漉的自己。
“唉,看來看去,你也就是個小土豆,你憑什麼能夠和人家比呢?”莫淺淺指著鏡子的自己,窩囊著。
不管是朱莉安娜,還是那個王芬芬,自己都沒法和人家比。
咦?她爲(wèi)什麼要和那二位相比啊?莫淺淺齊胸隨意裹了浴巾,擦著頭髮,打開窗戶,呆呆地望著天空。
真靜啊……鄰居們大概都睡了吧。
夜,很深了。
露水清涼。
一輝月色下,陳舊窗口裡面,裸著雪白肩頭的莫淺淺,託著腮,望著天,癡了。
陳默天再回到包間裡,明顯的,他情緒非常低落。
好像是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顯得漫不經(jīng)心的。
連朋友跟他說話,他都不曾注意。
王芬芬瞟了一眼陳默天,暗暗冷笑。
果然,陳默天,這個莫淺淺其實(shí)就是你的軟肋,對不對?你見了她一面,馬上就這樣失魂落魄的了。
還以爲(wèi)你對誰都是冰山,想不到……一物降一物啊。
那個莫淺淺就是專門來降服你這個魔王的!陳默天單手扶著額頭,陷入了他自己的沉思。
王芬芬湊到他跟前,說,“喂,我要去洗手間。”
陳默天擡了一下眼皮,鼻子裡哼了一聲,“嗯。”
王芬芬挑挑眉骨,“我們是兩情相悅的情侶,我去洗手間,你不該陪著我去嗎?”還說做戲,今晚一遇到那個莫淺淺,陳默天這傢伙立刻就反常了。
“嗯?”陳默天略略吃驚地看了一眼王芬芬,嘆息一聲,“好吧。”滿臉的不情願。
陳默天站起來,那一米九的個頭立刻杵在房間裡,讓人不敢忽視。
王芬芬走過去,抱住了陳默天的胳膊。
陳默天下意識的繃緊了肌肉,臉上劃過一抹淡淡的厭惡神色,不過被他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陳默天站在洗手間外面,說,“你進(jìn)去吧,我等在這裡。”
王芬芬甜蜜蜜地笑著說,“好嘛,你等我哦。”在外人看來,這兩個人還真的很恩愛。
陳默天點(diǎn)燃了一支菸,默默地吸著。
心底很亂很煩。
因爲(wèi)……想她了……非常非常地想念那個小東西了。
呼呼呼……陳默天倚著牆,想著莫淺淺,竟然呼吸都加重了。
這時候,走進(jìn)去一個男人。
陳默天根本就沒有注意這個人,他的心思全都在回憶莫淺淺上頭。
那個男人走進(jìn)去,直接悄悄走進(jìn)了女洗手間。
進(jìn)去的時候,手裡就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他走路很輕很緩,很機(jī)敏地聽著聲音,辨認(rèn)著哪個格子間。
王芬芬收拾好衣服,打開門,走出來。
嗖!一道冷風(fēng)襲來!王芬芬以訓(xùn)練有素的反應(yīng)力,迅速向後一躲,與此同時,她狠狠踢出去一腳,踢中了男人的手腕。
噹啷!一聲,匕首落在了地上。
那個男人顯然也是地道的殺手,纔不去撿匕首,他直接向王芬芬攻了過來。
第一下手,就衝著王芬芬的喉嚨抓來。
王芬芬瞇一瞇眼睛,略一偏頭,同時抓住了他的手腕,因爲(wèi)力氣不如男人大,她只能打巧法。
扣住了男人手腕的穴位,一聲低喝,王芬芬用力在男人手腕的穴位上咔嚓按下去。
“啊……”男人疼得悶叫一聲,王芬芬的手已經(jīng)襲到了男人胸膛,手指狠狠戳下去。
只聽到“咔嚓!”兩聲脆響,男人的肋骨頓時斷了兩根。
那個男人疼得狠狠向後撤了兩步。
王芬芬一躍而起,擡起腳來,直接踢到了男人的下巴上。
一擊致命!男人重重趴在地上,沒有了呼吸。
“敢偷襲老孃?我練習(xí)殺人的時候,你還在尿牀呢!”王芬芬微喘著,拍了拍手,向後甩了甩頭髮。
她朝男人冷哼了一聲,依舊不懼地洗手,然後邁著高傲的步伐走了出去。
一出去,她就生氣了。
想要大吼,又不能叫,只能咬得牙齒咯嘣響,獰笑著說,“好哇陳默天!你守在外面你都不進(jìn)去救我?剛剛進(jìn)去的男人是想要?dú)⑽业模∥覀儌z打鬥的時候,你沒有聽到異響嗎?”
“嗯?”陳默天那才擰著清秀的眉頭,看向王芬芬。
“殺你的?”陳默天一驚,闊步走了進(jìn)去。
蹲下身子去查看死掉的男人,他的臉色越發(fā)黑了。
“朱莉安娜看來忍不住了。”很明顯,這是朱莉安娜派來的殺手。
王芬芬心很涼,“陳默天,你剛纔在外面想什麼呢?以你的武功,你完全能夠洞察這一切,你走神了嗎?”陳默天落下眼瞼,一時間無語。
是的,他剛剛確實(shí)走神了。
他光想莫淺淺了。
“你這不是好好的嗎?”陳默天站起來,面無表情地洗著手。
王芬芬跳將起來,“是啊,我是沒事!那是因爲(wèi)我是王芬芬!如果換成別人,早就被他殺死了!好歹我也是爲(wèi)了你在演戲,你就不能關(guān)心點(diǎn)你這個合作伙伴?如果今天是你喜歡的那個丫頭,估計她早就被……”
“夠了!”陳默天喝住了王芬芬。
這個女人以爲(wèi)她是誰?竟敢拿莫淺淺來作比方。
陳默天寒著臉,冷冷地說,“你的存在,本身就是迎接危險的。否則,我要你幹什麼?”
王芬芬目瞪口呆。
心,禁不住往下沉。
是的,她知道,一開始他拉她下水,就是爲(wèi)了讓她給莫淺淺做掩護(hù),保護(hù)她的。
只是……現(xiàn)在被他毫不掩飾地當(dāng)面說出來,還是很傷人的。
他對那個莫淺淺那般緊張,那般體貼,那般愛護(hù)……剛剛在房間裡,在房門被打開之前,她看到了,他是用了內(nèi)力,急速趕到莫淺淺身邊護(hù)住她的。
而現(xiàn)在……事情攤到她王芬芬身上,他的態(tài)度就變了。
他一點(diǎn)都不注意她的安危,連剛纔的打鬥他竟然都沒有留心。
被殺手偷襲都不曾恐懼的王芬芬,此刻,竟然不自覺就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