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城星海旁,封凌兮抱著膝蓋坐在沙灘上,海水的潮起潮落,就好似人生的跌宕起伏,始終找不到一個真正的歸宿。望著翻卷的浪花,封凌兮的心裡,倍感淒涼。
“怎麼了?我們的小公主,你主動打電話約我出來,還是第一次啊。你就不怕龍帝大人知道了,吃醋麼?”在封凌兮的背後,宮幻言和他的聲音同時出現(xiàn)。封凌兮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和他,分手了。”宮幻言連忙坐在了封凌兮的旁邊,然後吃驚的問道:“分手?怎麼回事啊?你們在一起那麼久了,怎麼會說分手就分手呢?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啊?”“兩個原因,一個是,我親眼目睹了他和別的女生接吻;另一個是,他瞞著我,在幫我調(diào)查,殺死我爸媽的幕後黑手。他做這兩件事,都是瞞著我的,所以我就和他,分手了。”封凌兮雲(yún)淡風(fēng)輕的說道。
“這第一點原因,我想一定是有誤會,你應(yīng)該不是因爲(wèi)這第一點,和他分手的吧?!你是怕,韓文澤知道焱,在幫你調(diào)查殺你父母的真正兇手,會對焱實行報復(fù),你不想讓他因爲(wèi)你身處危險,所以才分手的吧?!”宮幻言胸有成竹的猜測道。封凌兮擡頭看向?qū)m幻言,淡淡笑道:“AD,你不愧是我的死黨,這都能看出來。”宮幻言自戀的笑道:“當(dāng)然了,作爲(wèi)你的死黨,這都看不出來,我就太不稱職了!”封凌兮聞言,輕輕地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向大海。
許久,宮幻言淡淡問道:“那,焱同意和你分手了?”封凌兮無情的回道:“沒有,他同不同意,是他的事,與我無關(guān),不過我不會再和他在一起了。”“既然你選擇了和焱結(jié)束,那不如考慮一下我吧!”宮幻言認真的說道。封凌兮聞言並未轉(zhuǎn)頭,而是平淡的說道:“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是我的死黨,又不是我的戀愛對象。”宮幻言聞言略顯失望,但是卻很快由陰轉(zhuǎn)晴,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沒關(guān)係,我只是開個玩笑。其實默默喜歡你的人並不是我,而是聖和慕,他們一直都在默默地守護著你,現(xiàn)在你既然和焱已經(jīng)暫時分開了,不如給他們一個追你的機會,說不定他們和焱一樣,深深愛著你。”
封凌兮看著海面,若有所思的回道:“和大家相處這麼久,我怎麼會不知道,慕學(xué)長和聖的心意,可是我的心很小很小,只能夠裝下一個人,一旦我愛上一個人,那這裡,就再也無法換人了。”封凌兮說著,用手掌撫了撫左胸脯。宮幻言見狀,無奈的問道:“辰知道你們的事麼?”“我哥不知道,他去英國總部處理公司的事了,你先不要和他說,他回來再告訴他吧。”封凌兮輕聲說道。看著這樣的封凌兮,宮幻言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封凌兮活的很累。
傍晚,封凌兮坐在玲瓏樂坊,抱著風(fēng)鈴之星彈奏了許久,一首《Ayrildim(分手)》彈奏出了夜的孤寂。彈著彈著,唱著唱著,和御龍焱過往的畫面,一幕幕的浮現(xiàn)在了眼前,封凌兮的心很痛,但是她的淚水卻一滴也流不出來。“兮兒,我們談?wù)労命N?”御龍焱打開了樂坊的大門,走了進來。封凌兮停下彈奏的手指,抱著吉他淡淡說道:“讓你放過我,就那麼難麼?我話說的很清楚了,你還想談什麼?”御龍焱走到封凌兮面前,眉頭緊蹙的說道:“你真的是因爲(wèi),音迪吻我的事,不肯原諒我,才和我分手的麼?”“我說過了,不是因爲(wèi)這個,而是因爲(wèi)我對你,已經(jīng)厭倦了,我去帝龍幫找你,就是要通知你,我要和你分手,可沒想到,打擾了你的好事。”封凌兮面無表情的回道。“你在撒謊,你裝出一副很冷漠的的樣子,可你的眼神騙不了我,你要和我分手,並不是因爲(wèi)你對我厭倦了,你還緊緊地抱著風(fēng)鈴之星,你還在彈唱著傷感的《Ayrildim(分手)》,如果你對我厭倦了,你不會這麼煎熬。”御龍焱眼神複雜的盯著封凌兮,深沉的說道。
封凌兮擡起頭,看向御龍焱的雙眸,那雙眼睛的眼神好似要把封凌兮看透一般。封凌兮連忙把視線轉(zhuǎn)移,然後舉起風(fēng)鈴之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風(fēng)鈴之星與地面撞擊出的聲音,就猶如在宣告他們愛情的死亡一般,風(fēng)鈴之星摔在地上,被摔的粉碎,吉他的碎片散落在了大廳的每一個角落。“每一件樂器,都有它們自己的生命與靈魂,我之所以抱著風(fēng)鈴之星彈唱,不過是在爲(wèi)它,舉行死亡之前的,儀式罷了!”封凌兮冷冷的說罷,轉(zhuǎn)身離開了玲瓏樂坊。御龍焱看著地上風(fēng)鈴之星的碎片,眼神裡充滿了絕望,從不流淚的他,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滑落到臉頰,他心痛的蹲下身軀,一點一點的將風(fēng)鈴之星的碎片蒐集到一起,然後從桌上取了一隻銀色的錦盒,他小心翼翼的將風(fēng)鈴之星的碎片,一塊一片的放進了錦盒內(nèi),將錦盒封好,然後他起身,帶著風(fēng)鈴之星的碎片,走出了玲瓏樂坊,在樂坊外,御龍焱將樂坊的大門死死地鎖住了,隨後,他決絕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封龍社辦公室內(nèi),封凌兮靠著辦公桌,坐在地上,手裡拎著一瓶92年的白馬。她拎著這一瓶紅酒許久,卻不曾打開飲下,漆黑的辦公室內(nèi),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那暗的發(fā)亮的紅酒,這款紅酒是御龍焱最喜愛的,所以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不曾打開。另一邊,帝城制高點,桃樹天臺上,御龍焱在桃樹前,將桃樹樹幹摳出了一個樹洞,御龍焱看著那錦盒許久,然後不捨的將錦盒放入了樹洞內(nèi)。晚風(fēng)徐徐,夜色微涼,御龍焱靠著樹幹,坐在樹下,一隻手握著紅酒杯,一隻手和封凌兮一樣拎著一瓶92年的白馬。舉杯仰頭,將杯中的紅色液體,一飲而下。看著微微晃動的鞦韆,御龍焱好似看到了,昔日封凌兮與他盪鞦韆的畫面。
斟滿一杯紅酒,高高舉起,御龍焱冷冷的笑道:“小笨蛋,這一杯,就用來祭奠,你我逝去的愛情。”說罷,御龍焱手腕一歪,將紅酒撒在了眼前的地上。“焱哥哥,你怎麼在這裡?你在幹什麼呀?!”許音迪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桃樹下。御龍焱擡頭望去,冷漠的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只屬於我和兮兒,不歡迎其他人,請你離開!”許音迪內(nèi)疚的說道:“焱哥哥,對不起,我只是想試探一下,那個封凌兮對你,感情到底有多深,所以玩性大發(fā)以你的口氣給她發(fā)了簡訊,還故意吻了你。沒想到會把事情弄成現(xiàn)在這樣,對不起嘛,你不要難過了,我會去找她,和她解釋清楚的,你別這樣了,好不好?!”“解釋清楚?還解釋的清楚麼?”御龍焱望著星空,絕望的說道:“你解釋清楚了又如何?!她和我分手,已經(jīng)是事實了。或許,她是真的,對我厭倦了。我只是不明白,她怎麼會變的,比我剛認識她的時候,還要冷漠?!甚至可以說,是冷酷無情。”許音迪看著這麼絕望的御龍焱,心裡不由得感到擔(dān)憂。
封凌兮,你是我今生未完成的歌,唱不到結(jié)局卻又難以割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