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封凌辰和封凌兮在帝城,將封董事長和封太太的葬禮,風(fēng)光的舉辦完了。葬禮結(jié)束後,封凌兮就把自己關(guān)進(jìn)了房間裡。
葬禮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三天了,封凌兮依舊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裡,從未踏出過房間門一步,任憑任何人來訪、任何人敲門,她都不予理會。房間裡,地上放著一個裝滿禮物的箱子,封凌兮一身白色休閒裝坐在窗臺上,散著銀髮,額頭側(cè)靠在窗戶上,因爲(wèi)窗簾緊閉、光線幽暗的緣故,她臉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她的手裡,緊緊的握著封董事長和封太太留給她的錄音筆,那錄音筆中,清晰的播放著,封董事長和封太太留給封凌兮最後的話語:“兮兒,爸爸媽媽是愛你的,當(dāng)年把你留在美國,實屬無奈,如果我們把你帶回國內(nèi),你將活不過一歲,錯過你十九年的成長,我們很遺憾,作爲(wèi)父母,我們沒能夠給你一個美好的童年,是我們不稱職。兮兒,爸爸媽媽真的是很愛你的,本來打算這次回去看你的,可惜,我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們錯過了你十九個生日,箱子裡是我們,爲(wèi)你後補的十九份生日禮物,希望你喜歡,如果你喜歡,我們就死的沒有遺憾了,或許這是上天給我們的懲罰吧,不要難過,爸爸媽媽希望你,可以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封凌兮聽著錄音筆裡傳出來的,自己爸爸媽媽的聲音,眼神呆滯的看向錄音筆,眼淚肆無忌憚的流淌著,她反覆的按下播放鍵和停止鍵,她感覺心裡好像空空的,手機(jī)響了起來,顯示著“ED來電”,可她就像一個活死人一樣,好似沒聽到不予理會。她忽然起身,走出房門,下了樓。“小姐?!你終於出來了,怎麼了?是不是餓了?少爺去處理公司的事了,小姐要是餓了,我給小姐做三明治吧?!”站在客廳的明叔,見封凌兮自己主動走下樓來,忙關(guān)切道。封凌兮雙目無光的搖搖頭,徑直走向了餐廳,打開酒櫃,她從裡面拿出了一提紅酒,然後又回到了房間裡,將門再次的反鎖上了。窗臺上,封凌兮再次坐到了上面,她的手裡多了一樣?xùn)|西:酒!
舉起酒瓶,紫紅色的液體慢慢滲進(jìn)口腔,隨後穿過了喉嚨,最後到達(dá)了體內(nèi),這感覺很冰涼,就好似封凌兮的心一般冰涼。打了個寒戰(zhàn)的時間,一瓶酒已經(jīng)盡數(shù)入了封凌兮的體內(nèi),一瓶接著一瓶,隨後她醉了,靠在窗戶上睡眼朦朧,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迷離的眼神似乎在訴說著她的心傷。
“明叔,小姐還是沒有出來過麼?”封凌辰剛從公司回來,就立刻問起了封凌兮的情況。明叔嘆了口氣說道:“唉,小姐今天出來過一次,可是她在酒櫃裡拿了一提紅酒,就又上樓了,小姐已經(jīng)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她又喝酒,這樣下去小姐的身體,就真的要垮了。”封凌辰聞言,急匆匆的上了樓,在封凌兮房門前停下了腳步,擡手敲了敲門,房間內(nèi)並沒有迴應(yīng),封凌辰用力的又敲了敲,“咔嚓!!”房間裡傳來了,封凌兮摔碎酒瓶的聲音,還有封凌兮的抱怨聲,“別來煩我!!!我想一個人靜靜的待著,誰都不許來打擾我!!!”封凌兮不滿的吼道。
封凌辰聞聲,臉色冷的猶如冰山,他深沉的說道:“封凌兮,你想一直這麼頹廢下去麼?!你的學(xué)業(yè)你不管了麼?!你的夢想你不管了麼?!封龍社還等著你主持大局,你不管了麼?!還有御龍焱他在爲(wèi)你著急,難道這些你都不管了麼?!爸媽去世的事已經(jīng)是事實,爸媽生前希望你能開心的活下去,你現(xiàn)在這樣,他們怎麼走的安心?!”許久,房間裡再次傳來了封凌兮的聲音,她有氣無力的說道:“哥,我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空了,我好累,我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我醒著就好痛苦,可我有不敢睡,我一閉上眼睛,眼前都是爸媽的影子,我只能靠酒來麻痹我的意志,醉了,就不會這麼累了,讓我一個人休息一會吧。”封凌辰的心好似被刀剜了一下,他眉頭緊蹙,想安慰她,到最後卻也只能保持沉默。
“兮兒在家麼?”傍晚,御龍焱來到了封凌辰的家裡,擔(dān)憂的問道:“我和她三天沒有聯(lián)繫了,我打她電話,她始終不接,我很擔(dān)心她,她還好麼?”客廳內(nèi),封凌辰和御龍焱面對面坐著,封凌辰看上去,蒼老了許多,二十來歲的青年,看上去好似歷經(jīng)滄桑,猶如四十來歲的男人。他面露心疼,淡淡的回道:“她在房間裡,她已經(jīng)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裡,三天沒有出來了,今天上午出來過一次,取了一提紅酒,又把自己關(guān)進(jìn)了房間裡,她一點都不好。”御龍焱聞言,冷冷的責(zé)備道:“你就任由她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麼?!你爲(wèi)什麼不阻止她?!”“阻止她?!”封凌辰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我怎麼會任由她,這麼糟蹋自己呢?!我阻止過了,沒有用,她說她很累,又不敢睡,閉上眼睛全是我爸媽,只有用酒來麻醉她自己,她才能不那麼累了。我不想她再那麼折磨自己了,也只能由著她了。不如你去勸勸她,這是她房間的鑰匙,她那麼喜歡你,或許能幫助她走出來。”御龍焱聞言,點點頭轉(zhuǎn)身上樓去了!
御龍焱走到封凌兮房門前,拿起鑰匙,輕輕地將門打開,推門走進(jìn)去薰衣草的香味和紅酒的酒味相融合,撲面而來,浮在了御龍焱的臉上。向房間裡面看去,地上凌亂不堪,酒瓶散落的到處都是,地上裝滿禮物的箱子也倒地不起,裡面的各種禮物也都滿地都是。向裡面走去,御龍焱看到了封凌兮,她坐在牀邊的地上,手裡還拎著酒瓶,臉頰上還有殘留的淚痕,而她卻已沉沉睡去。御龍焱走上前,看著熟睡中卻還眉頭緊蹙的封凌兮,深感心疼,蹲下身,伸手拭去封凌兮臉上的淚痕,然後將她輕輕抱起,放在了牀上,爲(wèi)她蓋好被子,御龍焱輕聲責(zé)怪道:“小笨蛋,沒經(jīng)過我的允許,你就這麼折磨自己,你真是膽子大了!你這樣,何苦呢?!”“我沒有了爸爸媽媽,我徹底成爲(wèi)了孤兒,我好孤單,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他們要離開我呢?!”熟睡中的封凌兮拉住御龍焱的手臂,委屈的說著醉話、夢話。
御龍焱握著封凌兮的手,輕輕地坐在封凌兮的牀頭,低頭看著滿臉憔悴的封凌兮,御龍焱的心裡盡是心疼、眼裡滿是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