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金凡秀落魄佝僂的背影，林東突然感到一陣煩躁，就像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草。真的變得矯情了。明明是普通商業競爭，爲什麼會感到愧疚呢？絕對是犯病了。”
林東長嘆一口氣，追尋著金凡秀的身影，離開會議室。
一幫部門領導面面相覷。
失敗者像勝利者一樣昂首挺胸離去。
勝利者卻像失敗了似的，垂頭喪氣跟在後頭。
完全搞不懂boss們的精神世界。
“看什麼看？！趕快查清楚loen的一切，然後把收購預案做出來。”行政總裁李碩佑將會議室大門再次關上，繼續進行正常的例會。
“內。”
會議室之外的圍觀羣衆，也被大老闆和二老闆的表情嚇了一跳。
看樣子，好像金老大打贏了絕世兇人林老二。
這結果太可怕。
萬一林理事心情不好，找人發泄，怎麼辦？
員工們頓時如鳥獸散，紛紛躲避著魔王林理事的視線。
……
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林東不在乎。爲自己而活，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
跟在金凡秀後面，進入辦公室。
“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嗎？”金凡秀點了根雪茄，又煩躁地丟掉，“失敗者好像不配抽雪茄。”
林東把自己的劣質香菸遞過去，“我知道你會生氣，但是說實話。現在是手機移動端的天下，pc端的軟件已經末落了。收購daum這樣的pc端門戶網站，絕對會把kakao拖垮，敗掉現在的大好局面。”
金凡秀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點燃香菸，“咳咳咳！”
“看，嗆著了吧。daum就像這香菸一樣垃圾。”林東也點了一根叼在嘴裡，“可以拿來裝逼，卻不能吸進去。”
金凡秀搖搖頭，差點被這逗比氣死。
“你到底想說什麼？別再說這些莫名其妙的哲學。”
“好吧。我知道你想找naver李海珍報仇，證明你比他牛b。但是從門戶網站搜索引擎下手，絕對贏不了。狙擊line吧，naver在line上面投入巨大，只要把line踩在腳下。你就贏了。”
“line只是子公司，傷不了李海珍的根本。”
林東咧嘴輕笑，重生者終究是比現代人多了那麼一點見識。現在誰能想到幾年之後，微信、kakao、line這類聊天軟件，會發展到集成了叫車、購物、電商、支付等等功能，能夠滿足用戶從娛樂和購物等日常行爲的一站式平臺。
“相信我，未來5-10年，手機軟件會是絕對主流。打掉line，naver必定遭受重創。”
“呵。不信也得信，現在的kakao好像已經不是我作主了。”金凡秀感慨地說道，語氣中夾著無盡的滄桑。
林東搖搖頭，嘆道：“我入股kakao，只是想賺錢，以及混一個體面的社會地位。從來沒想過要和你爭權奪位。”
“但是你爭了。”
“有利於kakao發展，難道不是嗎？”
金凡秀回想這一年公司的高速發展，竟是無言以對。
“坦白跟你說，我對kakao真的沒興趣，甚至很久沒來kakao上班。這次收購loen娛樂，名義上kakao作第一大股東；我以個人投資作爲二股東，實際控制loen。以後就把辦公室搬過去，不再管kakao了。”
“哦？當真？”金凡秀滿滿都是詫異，“我看不出loen有什麼特別之處，現在已經佔據60%音源份額，發展空間有限。”
林東點點頭，“賺錢的事情，有kakao的股份就夠。loen嘛，純屬瞎混亂玩，潛規則藝人什麼滴。”
“好！我同意你的計劃。收購loen之後，它是你的。明年初kakao融資之後，我會全力狙擊line。燒錢的事情，你不能過問。”
“成交！但是有個前提，絕對不能再想著收購daum這類pc端軟件公司。”
金凡秀打開雪茄盒子，遞給林東一根。“一言爲定。”
“老金，給我來幾盒這東西吧。以後不來kakao上班，就沒機會抽了。”
“滾。”
談妥條件，loen已經是林東囊中之物。
至於sk願不願意賣掉loen？
林東根本就不懷疑sk對這個交易的熱情，否則崔棋媛也不會用裴秀智來威脅。
現在，只需要耐心等待魚兒上鉤。
正經事暫告一段落，林東無法離開首爾回到劇組，再次無事可做，只得找些不正經的事情玩玩。
裸奔的屈辱，應該清算了。
江南區論峴洞108號大廈4樓，girls-day練習室。
女孩們圍著逗比主唱方敏雅，神色不善，氣氛緊張，一副大戰前夕的樣子。
“今天早上，我兩隻鞋子的鞋帶綁在一起。是你乾的吧？”
“紫菜包飯裡面加了芥末醬。方敏雅xi，麻煩你解釋一下。”
“還有，昨天晚上的泡麪爲什麼被捏得碎成渣？！”
數之不盡的各種惡作劇，紛紛指向方敏雅。
“哦，麼呀？”方敏雅嘟嘴皺眉，一臉懵b，“昨天參加完偶像運動會，我累得要死，早早就睡覺了。”
“還裝！只有你一個人要減肥，被禁止吃泡麪。除了你，不會再有人捏泡麪。”
抵賴不過去，方敏雅可憐兮兮地說：“我只是捏了泡麪而已，其他事情跟我無關。”
“呀西八，死到臨頭還嘴硬。姐妹們，教訓她。”
女孩們慣常使用的酷刑蜂擁而出，方敏雅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啊哈哈~~別撓癢癢！啊哈哈~~會笑死人的。求輕饒，求放過。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啦。啊哈哈~~~”
“現在悔過已經晚了。必須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
“別撓，啊哈哈~~別撓！再撓的話，我就打電話告訴林東oppa，那天的跳高比賽，你們逼著我全力以赴，跳出最好成績。”
“真的是這樣嗎？”一陣男聲突兀地響起。
女孩們面面相覷，“啊！啊！”的一陣亂響之後，如鳥獸散，逃跑得無影無蹤。
只留下逗比主唱方敏雅充當炮灰。
“o，oppa，對不起。那天的事情不關我事啦。”
“呵呵。你覺得我是信呢，還是不信呢？”林東雙手捏著流氓兔的臉蛋，拉成大餅狀，“說吧，你認爲該怎麼樣懲罰你？”
方敏雅眼眉下彎，甜甜地笑道：“罰，罰我吃大餐，怎麼樣？”
林東迴應一個賊賊的微笑，“吃大餐嗎？也行。別吃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