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影小姐?”吐字之間,易鐵剛發(fā)現(xiàn)蓮影負著的手裡,彷彿緊握著一小捆藍藍綠綠的小旗子。
而蓮影聞訊後並未看對方一眼,只是微微頷首且加上一抹極淺的笑,算作迴應(yīng)。
要知道易鐵剛本來就與蓮影不對撇,現(xiàn)在對方又表現(xiàn)的如此高傲,所以軍人出身的易少將,纔不會買她這小女娃的帳,況且蓮影是不是正常人這點,都還有待於仔細考究。
故此,易鐵剛冷哼了一聲,然後站直身體拍了拍屁股,瞅著那些殺向這邊的先鋒軍喝道:“大夥聽著!一會無論如何都要死守陣地!並且要保證火流星的發(fā)射頻率!聽清了嗎!”
話落,早就累到虛脫左校們,根本就沒勁應(yīng)答,也更談不上有這個功夫。
易鐵剛見狀僵了一下,覺得臉面有些掛不住了。
“易少將,我叫你少將沒有錯吧?”
這會,易鐵剛聞言變得更僵了,因爲聽著這平易近人的語氣,他簡直無法和蓮影聯(lián)繫到一塊。
“怎麼?難道蓮影小姐有指教不成?”易鐵剛頭也不回地講完話,並且還乾咳了兩聲。
對於他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態(tài),像活過千年之久的蓮影,足可以當做看不見,“易少將,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是領(lǐng)兵打仗的大將軍,可小女子不是,所以我想問在面對先鋒軍這銳不可當?shù)墓葜拢蹅冇袔壮蓜偎恪!?
易鐵剛突然挺直了腰板,拿出了他軍人的氣魄,“沒有,我方?jīng)]有勝算可言,因爲按照眼前的局面來分析,只要咱們對邊軍造成的傷害越大,對美仁他們就會越有利,所以我不能丟掉這個陣地,哪怕你們都離開,我也要獨自死守這裡。”
言罷,易鐵剛在心中勾勒出蓮影嬌媚的身影,與飄逸輕靈地步伐,一時情不自禁地說道:“蓮影小姐,請你離開好嗎?這是戰(zhàn)場,不是女孩子該來地方,不安全。”說完話,他無意用眼一掃,發(fā)現(xiàn)火流星陣地前端百米處的位置,有一個像米粒大的小點,而這個小點,正是一位花季少女跪坐的背影,而且她還是易鐵剛很熟悉的一個人,蓮影!
大驚之下,易鐵剛條件反射性地轉(zhuǎn)過身,想去看蓮影先前的位置在哪,豈料率先映入他眼簾的,居然是無數(shù)面插在地上的小旗子,這些小旗子呈縱向排列,每每間隔約五米由於,而且目觀它們匯聚的彩旗洪流,盡頭直通林間的下山小路。
易鐵剛無法掩飾眼裡的驚訝,他用最快地速度跑到蓮影身旁,突然發(fā)現(xiàn)對方眼中滿是最孤寂地沒落…
身爲狐媚的蓮影,是那麼的高貴而又唯美,比起蕭桐的外貌,蓮影的誘惑更加青出於藍,況且清麗脫塵的她彷彿不食人間煙火,所以此時此刻她眼中的寂落,突然將易鐵剛的心神,扯得極痛。
“起來,給我到後面去!這裡危險!”
蓮影聞訊後勾起一抹苦笑,並仿效易鐵剛先前的表態(tài),用頭也不擡地做法來回應(yīng)對方。
“危險不危險又有何用?墨門山城天機難破,倘若不擋住這些邊軍,估計想破這道關(guān)卡,也就沒有了懸念可言。”
易鐵剛聞言大驚,“難不成你有退敵之策?!”
“我也不敢確定,所以要等。”說著,她舉高了那捆小旗子,目光還飄向了那成千上萬的邊軍戰(zhàn)士。
此時,在刀刃下摸爬滾打的宮錦城,以及季東華,根本就沒比易鐵剛輕鬆到哪去,因爲殺進山城的官軍,彷彿永遠也殺不完,雖然說他們脆弱的生命力,敵不上季東華的一招一式,可是他們驚人的數(shù)量,與不屈不撓的精神,都讓錦城校尉和老季頭疼極了,要說蕭桐還沒找到,這些攔路虎就像螞蟻一樣既纏人,又氣得人牙根打顫。
還有突發(fā)失心瘋的葛羚,始終在纏著宮錦城,來索取他想要的答案。所以宮錦城不但要面對屢次撲殺過來的將士,還得提防身法出神的葛羚,縱然他錦城校尉渾身是膽,又豈能談得上何許作爲。
“季東華!去找風華保護他!先走!”吐字之間,宮錦城好懸沒擋住快速下落的六把利劍,幸虧他的瞬間反應(yīng)超人數(shù)等,否則,此刻錦城校尉已是冷屍一具。
“走個屁!你的人在哪?!快叫來幫忙啊!”吼完這句話,手無寸鐵的季東華,已經(jīng)迫於無奈,被殺紅眼的邊軍頂?shù)浇锹溲e出不來。
“不行!宮錦城不回答老子的問題,就不許走!還有你們這些新兵蛋子別攻錦城校尉!都去殺那個黑頭髮的娘娘腔!”
聽完葛羚的怒吼,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季東華險些沒當場猝死…
但要問如今山城之中誰最心急難耐,焦慮似火,也莫過於想得知真相的葛羚,以及一心要破除山城關(guān)卡,想去天塔救出風華的蕭桐莫屬。
驀地,一道血色殘影從宮錦城頭頂劃過,然後悄無聲息地落到一根樹幹上坐定。那根古榕樹幹纖細非常,可以說是獨樹一幟的植物異類。然而,能穩(wěn)穩(wěn)坐落在它上面的人兒,無疑也是飄逸輕靈的存在。
此刻,宮錦城百忙之中擡頭瞧去,恰好將沐浴在血海之中,並判若死神般地蕭桐收入眼底。
當下,對方紅潤晶瑩的十指,正掐在一件殘破不堪的外套上面,而且他微微垂首的態(tài)勢,以及瞇成慵懶貓咪狀的雙眼,都令宮錦城的心跳開始急劇加速,膨脹,甚至變熱。
“風華?”
話落的一瞬,由於宮錦城的突然傻呆,所以迅捷無比的數(shù)把利劍,終究得以如願以償,頓時在他後心處塗鴉上十餘道觸目驚心地紅綢緞。
提及風華,蕭桐原本興味十足的眼,立即恢復它的絕美無暇,且絕倫懵懂時的態(tài)勢。然而,很快這清明到骨子裡的眸,又被痛失愛人的心情,所迷失在仇恨之海而不得返航。
“宮錦城我問你,這關(guān)要怎麼破?”
這句清冷到極致的話音,無疑令場中火熱的溫度瞬間轉(zhuǎn)涼,並且以洞察明顯的態(tài)勢,在逐漸走低。
暮然間,場中的搏殺停止在這一刻,而受到重創(chuàng)的宮錦城,也趁著官軍愣神地功夫,突然躍起並落到蕭桐身後坐定。
“風華你聽我說,你現(xiàn)在是危險的…”
“閉嘴,回答我的問題。”蕭桐打斷宮錦城的話,還在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處於角落的季東華,這讓他一時無法不爲之動容,也捎帶著顰了顰眉。
此時,季東華與蕭桐兩兩相望,但作爲好兄弟來講,前者在得到蕭桐的眼神之後,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所以他在此刻鼓足了力氣,狠拍了自己的胸膛兩下,去示意蕭桐寬心。
“風華你不能再任性了!你聽我說,行規(guī)之中根本就沒有制約紅手的條文,所以你想救的那個女孩,根本就沒中行規(guī)毒咒你明白嗎?!”
此刻,這句話絕對將季東華給震撼了,不過面若結(jié)霜的蕭桐,他的表情可沒有半點改觀。
昔日,蕭桐爲救愛妻阿俏,不惜將攸關(guān)生死的魔海一行擱淺,拼死聚齊八塊金牌,拉攏八行勢力得以勇闖武侯墓,爲尋那封存上千年的一紙行規(guī)。然而當今時今日,宮錦城對記憶全失的蕭桐來講這些,要說成是對牛彈琴也不爲過。
因爲自從蕭桐丟失記憶以後,就連對陳琳兒的封印回憶都斷篇殘簡,所以談到行規(guī)是否包括紅手這點,他蕭桐纔不會過問,如今他想知道的,只有怎樣破除山城這道關(guān)卡,所以至於宮錦城苦口婆心的隻言片語,蕭桐只能將其定格爲是廢話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