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師？”緒祥問，“是那個擅長看小兒病癥的牧老師嗎，他的年紀和大伯伯差不多，應(yīng)該已經(jīng)退休了吧。”

葛凱琳想了想：“他比我爸年紀大，明年滿七十歲，在醫(yī)院裡有退休返聘這一說，牧老師以前本來就是醫(yī)生，我離開了這些年，葛凱倪又疏遠牧老師，牧老師退休後應(yīng)該是被省腫聘請來坐門診。”

“你上樹本事是跟賀十學(xué)的吧，有沒有學(xué)會暗衛(wèi)的隱身本事？”緒祥轉(zhuǎn)移話題。

有關(guān)牧老師的事，以他現(xiàn)在從事的工作，查起來很容易。

“嗯，”葛凱琳承認，“賀十教了一些她的技巧，老和尚也教了他自己的技巧，第二次出遊時，二祖母和二祖父也教過。”

開玩笑：“親王殿下，您是不是也打算教小女子一點看家本事呢？”

緒祥刮她的鼻子：“豈止是一點，我恨不得把全身的本事教給你，我不在你身邊時你也能保護好自己。”

葛凱琳不樂意了：“小看人，我本來就能保護自己。”

馬上又是滿臉嬉笑：“說不準就是因爲今兒個這事，侯院長才許諾我房子的，他知道我不好惹唄。”

她的表情是一下子一個樣，緒祥心裡癢癢，寵溺地輕輕敲了下她額頭：“還早，再睡一會兒，你一下子沾了這麼大個便宜，下午還不知會遇到什麼事呢，攢足精神。”

葛凱琳聽話的閉上眼睛，靜靜地沒再動。

她其實已經(jīng)沒有睡意，主要是心疼緒祥休息時間不夠，要是她現(xiàn)在就起牀，緒祥必定也會起牀圍著她轉(zhuǎn)。

待緒祥呼吸平穩(wěn)。葛凱琳才睜開眼睛，她很想摸摸緒祥的高挺鼻樑，兩條劍一樣的眉毛，脣線分明的嘴脣，鬍子颳得很乾淨的下巴，隨著呼吸一動一動的喉結(jié)。

想歸想，她沒有動。

心裡偷笑。這麼帥的祥哥是自己的。

卻也有點不是滋味。

以緒祥的長相。還不知已迷倒了多少女人，想必自己往後的日子不會過得太無聊。

下午緒祥堅持送葛凱琳進了省腫瘤醫(yī)院大門，自己才返回學(xué)校忙活。

葛凱琳先去了人事科報到。

因她是侯院長親自下過指示的人。人事科對她挺重視，科長派了個叫做徐芬的小姑娘陪著她去放療科報到。

徐芬性子活潑，在路上告訴葛凱琳：“範主任是全科最矮的，也就一米四多點。你以後最好不要穿高跟鞋，省得被範主任捉弄。”

葛凱琳問她：“只是捉弄嗎？”

徐芬笑：“對。只是捉弄，範主任心態(tài)很好，經(jīng)常拿自己的身高開玩笑，他老婆可漂亮了。個頭比你還高，又會保養(yǎng)，範主任和他老婆年齡差不多。可走在一塊就跟父女倆一樣，你見了就知道了。”

呃。這確實挺有意思的，葛凱琳對尚未謀面的上司興趣大增。

放療科是單獨的兩層樓，徐芬直接領(lǐng)著葛凱琳去了一樓的主任辦公室，被告知範主任去開會了，和新進人員先見個面。

今天面試通過的人全部在會議室開會，之後還有培訓(xùn)，體檢，軍訓(xùn)，唯有葛凱琳特殊，直接上崗。

培訓(xùn)和體檢葛凱琳理解，每個新進人員都要經(jīng)歷，可軍訓(xùn)就有點莫名其妙了。

應(yīng)聘的人員中，有幾個和她一樣，已是工作過好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成熟人才，又不是小年輕，哪裡受得了軍訓(xùn)的體能透支。

徐芬笑得神秘：“告訴你啊，這次的軍訓(xùn)也是臨時加的，其實也不是真正軍訓(xùn)，就是一些應(yīng)急訓(xùn)練，就比如你今兒個遭到的突然襲擊。”

“醫(yī)院還搞這方面的訓(xùn)練？”這個葛凱琳還真沒想到。

“臨時加的，就是因爲你今兒上午的事，侯院長指示全院職工都要進行這方面的訓(xùn)練，從新進來的人開始，分批進行。”徐芬有點興奮，對未來的軍訓(xùn)躍躍欲試。

“那麼是誰給上課呢？”葛凱琳好奇。

蔣澤築說過，刑警隊的人除了刑警的本職任務(wù)，還有附加任務(wù)，葛凱琳猜測，會不會是刑警隊的人來上課呢。

可人家說的是軍訓(xùn)，應(yīng)該是部隊裡的人來上課吧。

“聽說是刑警隊的人，是特種兵出身，人長得很帥，還沒有結(jié)婚。”徐芬雙眼閃著小星星。

葛凱琳心裡也暗自興奮，還真讓自己猜對了。

問小姑娘：“你知不知道那兩個教練是誰？”

她並不認識刑警隊的其他人，只是隨口問問，只是不想讓小姑娘自說自話而冷場。

“聽說一個原來就在醫(yī)院上班，對醫(yī)院的環(huán)境和醫(yī)務(wù)人員的習(xí)慣很熟悉，還有一個來歷很神秘，誰也不知道他的底細，是全警隊最帥的。”徐芬眼裡的小星星都冒金光了。

一個原來就在醫(yī)院上班，聽起來像是蔣澤築。

另一個來歷神秘，該不會是自家祥哥吧。

至於是全警隊最帥的，應(yīng)該也是自家祥哥吧，自己就沒見過哪個男的比祥哥帥氣的。

二哥的樣貌不比祥哥差，可倆人不是一個氣質(zhì)，二哥應(yīng)該叫做美，祥哥才稱得上是帥。

葛凱琳暗自在心裡給緒祥加著分，想到兩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的情景，很是有些憧憬呢。

哎？不對，事情是今天上午才發(fā)生的，短短的幾個小時，小姑娘咋連人都打聽清楚了，這也太快了吧。

葛凱琳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這可就有點大驚小怪了，有關(guān)帥哥這種事，當然大家都感興趣。”徐芬看葛凱琳像看土包子，那眼神讓葛凱琳再問不下去。

成功打擊了這位據(jù)說還單身的大齡美女，徐芬心裡那個爽呀，好心告訴葛凱琳：“下午一上班，就有個帥哥來了人事科，他就是來給新進的人培訓(xùn)的，他先來，他的搭檔明兒個來。”

葛凱琳對這事已覺得無所謂，回去問問自家祥哥，不就啥都知道了。

她是院長特殊關(guān)照的人，範主任不在，其他人做不了主給她做安排，小姑娘又領(lǐng)著她去了後勤處。

遇到了刁難。

“哪有空口白牙就來領(lǐng)房子的，你的交錢憑據(jù)呢？”被徐芬稱作陳姐的人虎著臉，甩給葛凱琳一句話就出了後勤處。

葛凱琳追出去，要問是交什麼錢，沒看到那位陳姐。

屏息尋跡，陳姐是進了電工房，在跟電工房的男人們胡扯，少不了抱怨世道不公平。

聽這個牆根真沒意思，葛凱琳問徐芬知不知道要交什麼錢。

徐芬一臉迷茫：“我不知道，沒遇到過這事，我家就是市裡的，我沒有要宿舍，沒結(jié)婚的人不給分房子，我也就沒有來領(lǐng)過房子。”

“算了，我下次再來吧。”葛凱琳不想在這兒多呆。

就像緒祥說的，她一下子沾了這麼大個便宜，往後還不定會遇到什麼事呢，這也纔是開始而已，就是求人，她也要先弄清楚怎麼回事。

範主任不在，報不了到，後勤處故意刁難，原本要看房子的打算也落空，暫時無事可做，葛凱琳決定去煩牧老師。

反正她的人事檔案還沒有轉(zhuǎn)過來，她暫時還不算本院職工，竄崗的罪名栽不到她腦袋上，最多隻能算是不懂這個醫(yī)院的規(guī)矩。

跟導(dǎo)診打聽清楚牧老師的門診位置，葛凱琳在迷宮一樣的樓道里繞來繞去，最後在小娃子一片哭聲中進了小兒專家門診。

牧老師背對著門，正在給趴在診療牀上的小娃子鍼灸，好像身後長了眼睛，頭都沒回，讓葛凱琳趕緊洗手幫忙。

葛凱琳問清楚小娃子的病癥，掏出自己包裡的銀針。

旁邊站著的家長提出質(zhì)疑：“你是誰，我兒子做了快兩年治療，我咋沒見過你。”

葛凱琳呵呵笑：“你娃得的這病，跟我小時候一樣，不過可比我小時候強多了，我除了吃喝拉撒，其他全都不會，你娃還能哭得這麼大聲。”

哭大聲是她進門前的事，這會兒小娃子已經(jīng)不哭了，要不也沒法施針。

“你說的是真的，這病能治好？”那家長的神情立即不一樣了。

“我生下來就是個偶人，還好我爸媽沒有放棄我，要不也不能跟著牧老師學(xué)這一手。”說著話葛凱琳一根銀針慢慢捻進小娃子背。

看到葛凱琳施針的位置，牧老師皺眉，卻也沒吭聲。

葛凱琳負責(zé)背部，牧老師負責(zé)頭部，今天鍼灸的時間比以往縮短了一大半，那父子倆走後，牧老師也有空坐著休息一會兒。

每天的專家門診號是有限的，時間也有限制，牧老師每天只看十一個號。

本來是十個號，那小娃子特殊，需要長期鍼灸治療，牧老師就又給弄了個附加號。

“你那個手法是跟誰學(xué)的，膽子不小，要是出了事咋辦？”牧老師皺眉質(zhì)問葛凱琳。

跟我二祖母學(xué)的，可是這話不能說，葛凱琳胡謅：“跟緒祥學(xué)的，他扎針也很有一手。”

確實很有一手，不過只是教過她理論，兩人在一塊相處的時間短，葛凱琳沒有實踐機會。

牧老師沉吟：“緒祥這娃身上有很多看不透的地方，他會的那些個本事根本就解釋不通，當年緒欣毓媽媽就是他救活的，要是我，可沒有這個把握。”

“天生異稟唄。”葛凱琳言語自豪。

牧老師瞪眼：“他天生異稟懂許多東西，你也是天生異稟，氣死人不償命。”

這又想起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