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太意外了。
只是並不是幸福。
炎墨遲一打開,不用看都知道那盒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四國玉璽打碎。烈焰皇帝直接又弄了一個新的。
這個玉璽和以前的外觀材質(zhì)全都一樣,雖然已經(jīng)沒有了輪迴珠的碎片,但依然代表著一國權(quán)威。
炎墨遲將玉璽拿在手中,眼底的威嚴(yán)之色更加濃了起來。他忍著將玉璽摔碎的衝動,咬牙切齒的看著周圍的宮人:“所以說。你們都是在騙本宮嗎?”
“太子殿下,這些……都是皇上的吩咐。奴才們也是逼不得已!”
炎墨遲瞬間笑了,眼底的冷色越來越濃:“丟下你這麼大爛攤子。就要將皇位傳給我,真是好父皇!”
聽到炎墨遲的聲音,老太監(jiān)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臉上的肉皮不斷的抽動著。
他們感覺到了,這位新皇此時心中的憤怒,足以將他們?nèi)繜苫覡a。
所以,衆(zhòng)人不由得將求饒的目光落在了白溯月的身上。
白溯月猶豫了一下。“既然……既然這是父皇的意思,那這重?fù)?dān),王爺就接下吧!”
接下。就等於要當(dāng)這烈焰的一國之君。
不接下。這烈焰如今就要改一個姓氏。
畢竟是炎家多年的祖宗基業(yè),怎麼可能說丟就丟。就算炎墨遲再怎麼隨心所欲,也不能置百姓於不顧。
炎墨遲沉默了片刻,將玉璽死死的捏著,手背上青筋畢露。
“那我答應(yīng)你,要帶你遊山玩水的事情……”
“就算你當(dāng)了皇上,又不是不能去!”
白溯月微微笑了起來,忽然有些想開了。
雖然腦海之中關(guān)於前世的記憶太過深刻,而炎墨遲又是成爲(wèi)皇上之後才死的,所以白溯月對皇位這件事十分牴觸。
之前找了個時間,白溯月還徹底的和璟帝說過這件事情,但是好像成效不大。
璟帝說的對,炎墨遲是一個合格的君王,是所有百姓和天下的福音。
如果因爲(wèi)她,就將這麼一個人毀了,那她纔是真正的千古罪人了。
白溯月將所有的心思壓制了下去,她沒道理讓炎墨遲和她一樣平凡下去,這個人天生就是該高高在上的。
“小月兒!”
白溯月微微笑著仰起頭,目光柔和至極:“你可還記得爲(wèi)夫的選擇?”
白溯月忽然想到之前說過的一些玩笑話,輕輕點了點頭:“我當(dāng)然都記得!”
“那是真的,絕對不是玩笑,不管這江山有多麼吸引人,都不及小月兒你一根頭髮!”
炎墨遲再次將這種話說出來,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隱藏和羞澀,那些宮人們心中暗自思量著,想著以後要怎麼伺候好了白溯月。
畢竟這是新皇將來要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們?nèi)f萬不能得罪了。
“好!”
白溯月只留下一個字,其餘的什麼都沒說。
他爲(wèi)她付出的實在夠多了,她沒有理由再要求對方去做什麼。
就算……就算以後他娶了後宮三千佳麗也無妨。
她會做好自己的皇后,不吃醋,不找事,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地盤上。
“小月兒,你這小腦袋裡面究竟在想什麼呢?”
看到白溯月眼底不易察覺的失落,炎墨遲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他將白溯月的臉頰擡起來:“爲(wèi)夫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妻子,不可能再有別人,你放心好了!”
白溯月詫異的擡起頭:“那怎麼可能,皇上身爲(wèi)朝政樞紐,不管是將來聯(lián)姻還是……”
“那你可想多了!”
炎墨遲目光平靜,卻帶著幾分堅定的味道:“爲(wèi)夫答應(yīng)過你的事情,有沒有沒做到的?”
白溯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側(cè)過頭去,她不想去看未來,但更珍惜現(xiàn)在。
只要炎墨遲好好的,她就什麼都知足了,哪裡還敢要求更多。
至於獨(dú)佔這個男人……
白溯月心中很想很想,她之前以爲(wèi)自己會十分大度,可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有辦法忍受。
如果對方真的會娶別人,她恐怕會變成最惡毒的那一個,絕對講皇宮之中攪得天翻地覆。
“那好,反正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也有辦法讓你做到!”
這樣威脅炎墨遲的人,如今大多數(shù)墳頭上都長了草,可是白溯月的威脅,卻讓炎墨遲十分高興。
只因爲(wèi)他心中明白,眼前這個女人是最在乎他的。
“太子殿下,登基大典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連日子皇上都選了,只等著您了!”
炎墨遲微微一愣:“看來父皇爲(wèi)了將這皇位丟給我,可是煞費(fèi)苦心!”
“皇上可是心力憔悴的準(zhǔn)備了很久的時間,太子殿下還沒回來的時候,皇上就已經(jīng)開始了,這會兒是真的病了,所以才……”
炎墨遲掃了一眼那個還想給璟帝說好話的:“你以爲(wèi)我會信嗎?”
那太監(jiān)笑了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但是眼底卻都是羨慕的色彩。
這天下至尊的位置,哪裡沒有人趨之若鶩,可是到了炎墨遲的身上,對方卻棄如敝履。
就算璟帝千方百計的將皇位傳給這人,這人接受的也有些不情不願。
“你們都下去吧!”
“那太子殿下今晚……”
“這麼晚了,準(zhǔn)備房間,讓本宮和太子妃休息!”
“是!”
炎墨遲一聲令下,立刻有人前去準(zhǔn)備房間,炎墨遲無奈的嘆了口氣,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白溯月這一看,心中的擔(dān)憂就更深了。
“父皇也真是的,竟然找這樣的藉口!”
白溯月心裡又生氣又是無奈,璟帝這事做的很絕,走的一乾二淨(jìng),就算炎墨遲不想接手也不行了。
炎墨遲將玉璽下面壓著的那封信拿了出來。
除了讓位的詔書,玉璽,那信的上面還飄著淡淡的墨香氣息,他看了一眼信封,封面上寫著吾兒親啓四個大字。
自己蒼勁有力,力透紙背,帶著璟帝爲(wèi)皇這麼多年的氣勢。
白溯月有些好奇他會留給炎墨遲什麼話,直接擡起頭湊了上去。
然而,她剛想去看,炎墨遲卻將手移開,面色有些怪異的將其死死的抓在手中。
“你還是別看了!”
白溯月微微瞇了瞇雙眼,感覺到炎墨遲詭異的態(tài)度,瞬間笑了:“我非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