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事?”一回到龍鳳宮,樂辰就失去了在外面的從容,緊張的將她上上下下摸了個遍。又用內(nèi)力,精神力,把她裡裡外外的查了一遍。
結(jié)果當然是什麼都沒查到。她每天至少給自己十次治癒術(shù),身體裡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他知道,如果小七不想讓他知道,他必定查不出來。所以,他需要她的保證。
“沒事,真沒事。”七景任他查完,才笑瞇瞇的道:“我的內(nèi)力強弱,你還沒數(shù)麼?”
樂辰只是一灰到她的事,就會失去理智。被她這麼一提醒,也就反應過來了。她的內(nèi)力,確實沒有一點問題。
但他覺得,那個女人說的應該不是假的。“難道,你不是瀚海國皇室的血脈?”若是如此,到也不錯。可以撇清那一堆雜事。
七景輕笑著:“這個誰知道呢。是或不是,總要有人拿來證據(jù)才行。”她瞇著眼,“說起來,那玉公主好歹也是瀚海國的公主,咱們大漢四處征戰(zhàn),再樹立強敵,只怕不好。所以……”
“她的實力不低,心思又詭詐,咱們的人麼……這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她萬一要是逃離,也是沒辦法的事。”以她的情況,現(xiàn)在一旦離開,必定就會回瀚海國,跟女皇撕破臉,搶權(quán)。
兩人一應一和,又一計成形。把玉公主的剩餘價值,是利用個徹徹底底。
七景沒騙樂辰,她的身體是真沒問題。她自己事後研究了一下,發(fā)現(xiàn)瀚海國的皇室,跟各種古術(shù),有著不解之迷。
瀚海國的皇室,都要修行古術(shù)。這也是瀚海國唯一僅剩的古術(shù)傳承。其實力如何,每個皇室成員,修煉的結(jié)果如何,都不好說。
但確確實實的,每一個成員都在修煉。不修煉,便會在成親之後,皇室血脈,慢慢消失。以後想再修煉,也修煉不出來。而其子女,也不可能再擁有皇室血脈。可見這古術(shù),跟皇室血脈,是息息相關(guān)的。
七景猜,那個生母未必就是在她發(fā)現(xiàn)之時才找過來。尤其是以她現(xiàn)在所做所爲來看,更是不可能。之所以以前不出現(xiàn),是因爲,原來的蘇七景,就是個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
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是覺得這個女兒是廢材,根本不值得投資也好。或是覺得,既然女兒什麼都不懂,就這讓麼讓她遊離於陰謀之外,過平靜的生活也罷。事實就是,她沒有出現(xiàn)。
後來出現(xiàn),只怕是因爲,她修煉的道家之術(shù)。她嚴重懷疑,她跟師傅學的那些,就是他們的古術(shù)。尤其是那些符咒,更是讓這一懷疑,變得篤定。
她學了,而且效果不錯,所以,那生母才終於露出行蹤,讓她發(fā)覺,然後她借梯下坡,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七景暫時不想。她想的是,如果她那個生母沒出現(xiàn),那麼,她確實就是瀚海國皇室。如此,她沒中毒的原因,就值得商榷了。
本來她啥事也沒有,到不值得再費時去研究了。可玉公主最後給刀抹血那動作,讓她不得不將這件事重視起來。
這一個動作,至少說明了兩件事。
其一,她家的血,確實有問題。其二,含有某種能量。
這種能量誰也不敢說是好是壞,但有一點,一旦被人所知,帶來的,絕對不是福氣。
鑑於自己也可能擁有這樣的血,更甚至,將來自己的兒女很可能也擁有。所以,她有責任,也必須把它弄明白。
…………
時光如流水一般,潺潺而過。看似無情,卻總在不經(jīng)意間,留下諸多痕跡。善忘者,水過無痕。有心者,便會有刻骨銘心。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過去了六個月。這六個月裡,於七景,便是水過無痕。
不管是那些不曾停歇過的刺殺,還是那一張張的捷報。全都未曾在她的心裡留下任可痕跡。
她一直在研究著瀚海國的一切,對其有著空前的興趣。
樂辰初時很不滿,可後來,她一日三餐也陪他一起用,晚上只要他回房,她不出一刻鐘,便也會回來……雖然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介意,到底沒再說什麼。
這一天,天氣炎熱,蟬鳴噪耳。樂泰大中午的,就樂呵呵的進了宮。
“四哥,宏兒離城只有三十里了,我要去接他。”
“去吧去吧,接完了也別急著回來,再等兩個時辰,連著你五哥一起接回來。”
樂泰輕笑:“四哥,你該親自去纔好。”這種時候,帝王親迎至城外,正是收攏軍心的最好時機。
歷時半年,原來大衍的國土,已經(jīng)被盡數(shù)收復。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大規(guī)模的用兵了,此時不收攏軍心,何時再收攏?
樂辰將早就備好的聖旨丟給他:“你四嫂這兩天不舒服,我要陪她。回頭你替我好好招待老五和宏兒,就在城外紮營,犒賞三軍。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一起領(lǐng)進宮。”
樂泰也不管這些事誰去做更好了,他皺眉看著他:“四嫂生病?”頓了一下,突的道:“不會是有了吧?”
樂辰本來因爲他急切的關(guān)心而略抿了下脣,聽到後面的話,連眉都皺了起來。然後,他突的揮手,讓其他閒雜人等,全都退下。
樂泰一見,心都吊起來了。
“阿泰啊,你四嫂就是不耐暑氣,喝些涼茶,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不用擔心。不過……”他面色嚴肅,聲音低沉。先是靜靜的看著他,似在評估,在猶豫。終於,他有了決定,慢慢開口道:“有件事,還要阿泰,你幫個忙。”
樂泰連忙上前,十分嚴肅:“四哥有事,只管吩咐。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樂辰緩緩伸出手,“你也知道,我之前中的那毒,對身體的禍害有多大。你替我把把脈,看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患。”
這話說得極爲隱晦,可樂泰是什麼人。這話趕話的,前後一搭,再把他的態(tài)度一琢磨,立馬就明白了。心中一突,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
若是真,那身爲帝王,必將留下永難磨滅的遺憾。而這一瞬間,他更想到,如果是真的,那七景,豈不是要一世傷心?
一個家庭沒有了孩子,那就等於沒有了指望。有了孩子,再難再苦,總有個希望不是?
“四哥,這時間有些來不及。不若等過兩天,我們抽出時間來,慢慢看。你覺得如何?”
樂辰只好點頭:“也行,那你就先去他們吧。”
樂泰退到大殿外,才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直到他離得遠了,樂辰才摸了摸下巴,眼瞳沉如深淵。
以前那些人叫是擔心他的子嗣問題,他不放在心上。雖然他並不太在意,但更多的是因爲,他跟小七沒有圓房。沒圓房要是有孩子,那他才該愁呢。但出心底的,他知道,他從來不曾擔心過這個問題。
可現(xiàn)在,他跟小七圓房也大半年了,小七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是不急,可他就怕小七萬一想起來,會著急。
在他的認知中,他的記憶裡。沒有一個女人,不想做母親的。雖然小七曾經(jīng)答應過他,以後就他們兩個人。可那時候,他並沒有覺得,他們之間可能會沒有孩子。那時他只是感受到她的緊張不安,安慰她罷了。想起小七以前的擔憂,他突然就想著,小七其實是很想要孩子的吧?她一定很在意,所以纔會那麼說……
可現(xiàn)在看來,相對於小七毫無理智的擔憂,問題出在他身上的可能性更大。
有一些小細節(jié),旁人不知道,他自己卻不可能忽視。
是的,小細節(jié)。比如,他從來沒長過一根鬍子。他的皮膚,也不似一般男人那般粗糙……
男人都是要長鬍子的,不長鬍子的那是太監(jiān)。他當然不是太監(jiān),這一點,小七可以做證。可是,他不長鬍子,事實上,不只鬍子,他也不像別的男人那樣,毛髮茂盛。
他自小就是如此。
以前,他覺得是生病,吃藥太多所致。後來慢慢大了,也就習慣了。他自己沒當是回事。旁人?旁人大概只會覺得,他在出門前,颳了鬍子吧!
發(fā)現(xiàn)了問題,他便覺得,對不住小七。如果因爲他,而讓小七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那他……那他也不能放手。小七不管是怨他也好,恨他也罷,他是死也不會放手的。
想到最後,竟全是悲傷。
所以,這才找樂泰,準備讓他給瞅一瞅。
結(jié)果,樂泰居然就這麼跑了?!他還不能阻止,氣悶的他回到龍鳳宮,直接鑽進了七景用來當工作室的側(cè)殿。
熟練的貼到她身邊,將人抱到自己腿上坐著,臉埋進她的脖子裡:“不是說不舒服麼,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好多了。”七景蹭了蹭他的臉,注意力還在手上。“我想給你煉個武器。長劍如何?隨身攜帶的形態(tài),你想要什麼樣的?”
“扇子吧。”一個男人,身上不必戴什麼飾品,也就只有扇子,一年四季都可以拿在手上。
七景想了想,“那就扇子。”她很是得意:“按著這些書上記載。瀚海國已經(jīng)失去煉器的傳承,現(xiàn)在留下來的那些武器,全瀚海不足千件。”
當然,相對於大漢來說,不足千件,已經(jīng)足夠讓人震驚了。
“小七果然厲害。”樂辰聲音有些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