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僕人,只要能力跟主家所說的一樣,交給他們的事情能辦妥貼了,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銀子付過了,七景給白靖留的小箱子裡,全是金子,十分的壕。便是周世承看的也是嘴角直抽,半晌才恢復(fù)正常。買完了,還剩下大半呢。
“走吧,回去。”掃了三人一眼,接過賣身契,便要離開。她還有很多事情想問樂緣……
白靖哪裡能讓她就這麼走了:“師傅,難得您來一趟,不如在這裡多住兩天吧。再說了,我瞅著師兄、師姐也沒有帶行李,是不是順便置辦一下?”
七景看了一眼樂緣和瀚海,兩人的個子都所有增長,穿的卻是之前的衣服,確實不合身了。而且,天色也確實不早了。“也罷,那就再待一晚,明天回去。”
周世承立刻湊到白靖身邊:“老弟,老哥在這岸上也沒處落腳呢,整天住在船上,無趣的很。”
白靖立刻便笑著邀請道:“有白某在此,怎麼可能讓世承兄住船上呢……”
於是,之前還只是師徒兩人,如今就成了一羣人。
白靖很擅長搞活氣氛,又有意討好,便是初次見面的樂緣,也很快就被他拉了過去,開懷不已。樂緣初到此地,對一切都不明瞭,看什麼都新鮮。有白靖給他做說明,七景也就放任了。
吃喝玩樂,民風(fēng)人情,甚至連空氣都是完全不同的。
樂緣由衷感嘆,果然是跟著娘最有意思了。
而他的“無知”他本未掩飾,自然也落在白靖和周世承的眼裡。白靖只當(dāng)未發(fā)現(xiàn),該幹嘛幹嘛,只是在解說時,便不免更詳細(xì)一些。但凡樂緣多望兩眼的東西,都會細(xì)細(xì)解說。周世承卻難免要試探一二,尤其是在他們與七景慢慢拉開距離之後。
“樂公子第一次出山麼?似乎對這裡的一切,十分陌生。”相對於白靖一口一個師兄,周世承自然要生疏客氣。
“確實第一次來這裡,這裡跟我們那,確實完全不同。”搖了搖頭,笑道:“果然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沒來這裡之前,我卻是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有如此平和清幽之地。”
“平和清幽?”周世承眉微挑,瓊玉鎮(zhèn)雖然小,可也算熱鬧繁華,否則他們的商船也不會在這裡停留:“怎麼,樂公子來的地方,很熱鬧?”
樂緣哈哈一笑,給了對方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這麼說吧,就這麼個小城,到了我們那裡,聽怕連一個月也堅持不下去,一準(zhǔn)就得城毀人亡。如今白師弟的實力,在這裡算是頂尖的了,可到了我們那裡,只怕想吃飽肚子,都極難啊。”至於周世承?他搖了搖頭:“你這般的,嘖嘖嘖,不說也罷。”
一點實力都沒有男人,連城門都出不得。有再多的心機(jī),又有什麼用?
白靖和周世承雙雙被打擊了,白靖想到師傅的實力,雖被打擊,卻也服氣。周世承雖然在七景那裡被打擊了,可樂緣此時只是個半大小子,個頭比他矮上一整個頭呢?被這麼說,哪裡能服?
當(dāng)下跳了起來:“樂公子實力很強(qiáng)麼?不如回頭,咱們好好切磋切磋?”
樂緣詭異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你打過白師弟再來找我吧。”
周世緣眉輕皺,看向白靖。雖然沒試過,可他之前其實一直沒將白靖看在眼裡,只以爲(wèi)是個紈絝子弟。現(xiàn)在想來,只怕不是他沒本事,而是實力已經(jīng)高到他看不出來的境界了。
白靖立刻給自己師兄搭臺:“正好,白家有個練武場,我們到時,一起去玩玩?”
三人這般約定好,七景已抱著瀚海,帶著三個新上任的僕人,進(jìn)了一家成衣店。
給三人各買了幾身衣服,舊的就直接換下,丟掉。又給樂緣和瀚海買了一些……瀚海不喜歡:“娘,這些布不舒服。”雖然已經(jīng)是店裡最好的料子了。
七景拍拍她的頭:“先將就著吧。”
“好吧。”瀚海依舊是不情不願。
樂緣也跟著進(jìn)來:“對了,娘。爹那裡也需要一些東西。”
七景看了他一眼:“你列張單子出來,讓他們?nèi)巳ブ棉k。”原因,她卻是連問都沒問。
“師傅,師公在哪裡,遠(yuǎn)不遠(yuǎn),要不要我們曹幫跑一趟?”
“不必,你們幫不上。”
樂緣那邊跟店家借了紙筆,筆蘸飽了墨,他卻糾結(jié)起來了:“娘,這裡的字,我不會寫啊。”
七景直接點了那個狀元,“你報,他來寫。”
白靖看樂緣的眼神也詭異了:“師兄,你不會寫這裡的字?”
樂緣白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會這裡的字。”然後纔開始報上各種需要的東西:“各種農(nóng)具最少十套,紡織冶鐵,各種工藝工具十套,各式種籽,越多越好……”
七景聽著,不由抿脣。
樂緣報了一堆,“先這些吧,其他的以後再說。”
七景依舊沒什麼可說的,只是將銀子給了那三人,一切都交由他們?nèi)巳ヌ幚怼|西買好了,送到同一個地方,明天再一起運走就是。
晚上歇在白靖安排的地方,七景洗去臉上的僞裝,瀚海早早的睡了。變成了人,到底染上了人類的習(xí)慣。到是樂緣,跟白靖和周世承玩在一處,這兩個,被他虐身又虐心了一回。白靖徹底服了,周世承也終於明白,爲(wèi)什麼樂緣那般瞧不上他了。
七景直到他玩痛快了,洗浴過後,纔將人叫過來:“你們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樂緣立刻開始給她講述起來。他的口才比瀚海要可強(qiáng)上許多,說起來,更有調(diào)理:“當(dāng)初,我們被娘送進(jìn)那裡,沒多會兒就昏了過去。後來,爹進(jìn)來了,還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跟我們說,就一起昏了過去。”
“可很快,我們就發(fā)現(xiàn),空間裡有什麼東西,變得怪怪的。只是那時候,我們昏著,雖有一些感覺,卻也無法細(xì)看。到是爹清醒了一下,不知他做了什麼,結(jié)果等我們有了意識時,整個空間就大變了樣。而我們也脫離了身體,只是以魂魄的形式存在。爹也是……”
“爹說,孃的空間跟羅盤融合了。只是,羅盤的力量很強(qiáng),想要吞噬娘。爹跟娘精神力共生,娘又正在穿越空間,爹便先擋在前面,與羅盤的力量爭鬥。就在爹快壓制不住羅盤時,娘穿越空間時,獲得的一些力量,也衝了進(jìn)來。那股力量竟也想要吞噬這一方空間……爹跟羅盤的力量,一起抵禦外敵。幾股能力一直衝突不斷,不是這裡毀一塊,就是那裡毀一塊。幸好,娘恢復(fù)了,又修煉的力量幫助爹。讓爹的力量變強(qiáng),得以脫身。後來,爹就帶著我們,四處救火。後來實在沒辦法,爹想了個法子,才勉強(qiáng)控制它們。”
“這個法子就是,創(chuàng)立新的規(guī)則。讓規(guī)則,來約束這幾股能力。可爹說,創(chuàng)立新的規(guī)則是件十分艱難的事情,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說到這裡,他突的頓了一下。
七景立刻發(fā)覺:“有什麼問題?”
“這件事,爹不讓我們告訴娘。可我認(rèn)爲(wèi),還是跟娘說的好。”
七景心中一突。“說。”
“空間因爲(wèi)太過混亂,所以,時間跟娘這裡並不相同。娘這裡才過了幾個月,可空間裡……其實已經(jīng)過了幾十年了。”
七景心口一滯,心猛的一痛。幾十年?她離開他才幾個月,便已相思入骨,他這幾十年,卻是怎麼過的?
“娘別擔(dān)心,我看得出來,爹很想娘。可也因爲(wèi)想娘,所以爹一直很努力。每天都有進(jìn)步,離成功更進(jìn)一步,爹都很高興。而且,爹可以看到娘這裡發(fā)生的一切。爹說了,雖然不能一直相陪,但他也從未離開過。能時時看著娘,知道娘好好的,他就會很高興,會一起努力,回到孃的身邊。”
七景只覺得眼睛發(fā)澀,半晌才啞著聲音:“繼續(xù)說。”
“創(chuàng)建規(guī)則很難,爹試了很多辦法都不行。後來,爹在娘準(zhǔn)備的那些書裡找到一本書。什麼天地初開,盤古開天劈地,女媧捏土創(chuàng)人之類的……爹就想著,按著這個規(guī)律一步步的來。”
“爹抓了只巨大的海龜,將它困與海上,當(dāng)作陸地,用陣法,凝聚五行之力,生出金土水火土。爹說,這就好比開天劈地了,濁氣上升爲(wèi)天,下降爲(wèi)地。如今已有了天地,規(guī)則果然出現(xiàn)。
但爹說,依舊不夠。而爹更發(fā)現(xiàn),因爲(wèi)我跟瀚海的存在,使得新生的規(guī)則一直動盪,無法穩(wěn)定。如果長此下去,要麼規(guī)則潰散,要麼我跟瀚海被抹殺。所以爹纔將我們送出來……”
待樂緣將事情前前後後說完,七景只覺得心如刀割。本就相思刻骨,在這一刻,竟是如火灼魂,痛不欲生。
“他竟已孤獨幾十年了!”
樂緣輕嘆一聲:“娘不用擔(dān)心,爹現(xiàn)在還很好。而且,只要我們快些將爹需要的東西送去,爹就能更快的出來……而且爹還說了,他從娘這裡得到的精神力和空間之力,能讓新生的規(guī)則更加的平穩(wěn)強(qiáng)大。爹猜想,大概是因爲(wèi)那空間本就是屬於娘,所以,娘對那裡,有著更大的控制力。”
七景雖然腦子依舊一團(tuán)混亂,卻依舊快速運轉(zhuǎn):“也就是說,我靜心修練,對他還是有極大的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