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法根本就沒有理會方行的回答，也沒有理會他所謂的“根據判斷”，而是直接問道：“你學劍的目的是什麼？”

方行其實也搞不清他學劍的目的，或許是因爲鶴的推薦，或許是因爲擔憂這個世界奇怪的果實能力，又或者只是一時興起，感覺就稀裡糊塗的學了起來。

但是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歸根究底只是爲了這兩個字。

“變強。”方行道。

這個答案中規中矩，並沒有讓澤法感到意外。

“那麼，你知道劍客的強力點在哪裡嗎？”

方行想了一下，平淡地答道:“殺傷力?！?

海賊世界裡無非有四種強者，第一種是憑藉身體素質的強者；第二種是憑藉技巧的強者，例如使用道具的人；第三種是惡魔果實類的強者；第四種則是劍客。

而劍客在裡面，最明顯的特徵就是那無以倫比的殺傷力。

劍是什麼？劍即是兇器。桃兔曾這麼跟他說過。劍客其實就是將兇器握爲己用之人，用劍氣切開阻攔在面前的任何物體，沒有任何物體是劍切割不開的，如果有那麼只能說明你的劍還沒有到極致。斬有形無形之物，劈開島嶼，斬斷鋼鐵，其表現出的就是那股殺傷與破壞。

澤法點了點頭。

“這確實是普遍的現象，然而也不絕對，可能存在著肉身強過劍氣的傢伙又或是能力開發完全的惡魔果實能力者，其造成的破壞力也絕對不比劍客所造成的弱。這也不是問題的所在，在劍技又或是在劍的破壞力上，你應該已經屬於一流的程度了?！?

這一點讓澤法有些吃驚，一名劍客的成長並不比其他的任何人要來得容易，相反可能還要困難無比，需要的是時間的積累不停地鍛鍊，還有著天賦。然而就算是一名天賦驚人的劍客，也沒有任何一人在方行這個年紀，在接觸劍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這樣的高度。這已經不屬於天才的範疇了，如果硬要用詞彙來說的話，更像是怪物，也只有這個詞適合用來形容。

“那麼我欠缺的是什麼？難不成是沒有把自己當作劍客?亦或是在戰鬥中思考太多？”方行道。

在戰鬥中，他一直在分析著對手的招式，以及得失。很少冒失地使用木刃，因爲他擔心失去了能力的活用而導致敗北。正如他之前所想的那般，使用了劍的同時，他缺少了一絲活性。

澤法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讓方行不解，不過卻沒有焦躁，只是靜靜地用冷淡的表情等待澤法的答案。

“你確實是沒把自己當作一名劍客，不過這卻不是問題的所在。任何戰鬥方式，只要能夠保護自身的便是好招式。而你的分析也沒有錯，因爲你的分析能夠讓你更加謹慎地戰鬥，避免犯錯。不過你想一想，你在分析時再考慮著什麼?！睗煞▎?。

“考慮著如何更好的應付對方的攻擊?！狈叫写?。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你太過於注重分析，換句話說就是你基本上無時無刻的都在刻意避免著讓自身陷入險境，這求穩的方式並不是說不好，只有活著的人才有勝利這一說。這個心態對於劍客來說也並不是不可取，有不少劍客就是專門採取守勢來獲得勝利。然而你的問題就是存在於其間，理性分析的你太過於注重自身的優勢，總會以自身認爲的優勢點來應付戰鬥，然而卻忽略了最應該注意的問題，那就是戰鬥的——氣勢！”

氣勢這個詞，方行並不陌生。

在相等實力地戰鬥中，加持了氣勢的一方基本都能贏得戰鬥，有句話叫做狹路相逢勇者勝，指的就是如此。這也是吶吼著的人，往往能打贏沉著對手的原因，而一些熱血的中二男主也能夠憑藉著吼聲，戰勝一次次的困難，甚至延伸出這麼一句話?！拜敵鋈亢稹！保@講的便是氣勢。

“那你是說只要擁有氣勢便可以了嗎？不過...青雉看起來卻不像是個有氣勢的人，那麼也就是說他的戰鬥也存在著問題嗎？”方行說。

“你是說庫贊那傢伙嗎？別看他一副懶散的樣子，真正需要戰鬥的時候那傢伙的氣勢不會比任何一人低?！?

“氣勢？”方行想了一下，然後道：“我覺得青雉在戰鬥的時候仍舊是那副懶樣，難不成是對手讓其提不起勁，所以並沒有展露出氣勢嗎？”

澤法微微笑了一下，“並不是一定要展露出來的才叫做氣勢，其實氣勢另一種表現就是心，求勝的心。例如我的氣勢就是守護正義，守護學生的心，而庫贊他雖然懶散的樣子，但是他守護正義的心卻不比任何人弱，人在擁有了戰鬥的理由後，在戰鬥時就會獲得莫名地力量?！?

澤法比以往更加耐心地說道，就是因爲想通過這番開解讓方行恢復正常。

聽澤法說完，方行若有所悟，然後擺出如機器般冷板地面容，“雖然你說得很厲害的樣子，但是表示無法理解，根據分析....”

澤法打斷了方行的話，耐心被磨了開來，“別這分析，那分析了，把戰鬥交給自己的心就行了?！?

“...我不明白，但是可以試一下。不過要怎麼試？”

“你一直以來的戰鬥理由是什麼？”

“裝逼，打臉，生存?！?

“...？”澤法滿臉懵逼，“什麼意思？”

“就是腦內分析出來最簡單的話語，拆開解釋就是在外人面前表現，在別人招惹時候報復，最後一點則是爲了生存。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我會做出第一二點，但是第三點的話，還是能夠理解的。”

人的一切基礎行動，其實最簡單明瞭的表達就是爲了“生存”，而回想起之前的行動，雖然很多行爲方行無法理解以前的自己爲何這般做，但是可以知道大多是爲了生存。初到這個世界，在廢物回收站與海賊的戰鬥，除了練手以外，更多的是想在這個混亂的世界生存下去。而之後一連串的戰鬥包括屠殺海賊，牽扯到了多弗朗明哥，這一切的一切也恰恰是爲了生存。這個世界的回憶錄在此刻的他眼裡，就如同數據一般，前來招惹的海賊則是侵入的病毒，而他的任務只是爲了守護自身的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