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圓歷1497年1月1日,天空聖地。
咚、咚、咚…浩大而悠揚的鐘聲,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的響著,指引著那從四面八方而來,行走于波橘雲詭上的百舸千帆。
站在阿帕亞多的最高點雷格,獨自看著地這一幕。
今日是「雲上列車」第一次試運行,目的地:繞「阿帕亞多」與「天使島」一週。
今日是「方舟·箴言」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日子…在命令可以得到100%執行時,湯姆的工作效率高到能驚爆人的眼球。
雷格也曾想過將黃金舟命名爲其他名字,但是想來想去…還是和艾尼路一樣,使用了黃金書扉頁上的「箴言」。
今日亦是諸多空島首領匯聚一起的日子…爲了見他這個始終沒有見過的王。
“差不多了。”
喃呢著的雷格元素化消失不見…接下來他會在這萬米之巔登頂爲「王」,再統合這股大勢力與世界政府合作,成爲第一個任,亦是第一個「王下七武海」並出現在所有世人的“目光”下。
到那時,會有多少野心勃勃之輩想要來挑戰他?
又會有多少海賊、野心家、冒險家來到這片天空?
和他結怨結仇的多弗朗明哥、金獅子又會不會怒髮衝冠而來?
沒關係…他已經做好應對這一切的準備!
今日之後,世界將按他所繪的來變化!
…
阿帕亞多港口。
“哇…來了好多威霸船啊!”
“戰士們好帥啊!”
“媽媽,快看!他們穿的衣服好奇怪呢!”
萬人空巷的熙熙攘攘中,島上居民們聚集於開闢出的道路兩旁,彼此間興高采烈的交談著…這種空前的盛況,這輩子可是第一次!
站在居民們前方的,則是身著統一白色制服的天空戰士們…他們每一個都是經歷了嚴酷訓練,並從激烈戰鬥中存活下來的英勇戰士,那種昂揚挺拔地精神面貌,光是看著就給人一種心安之感。
在戰士們的盡頭、寬敞的雲場碼頭前…西裝筆挺地科林與紫色和服一笑親自迎接著各個空島而來的首領們。
“歡迎,「碧卡島」的依夫先生…”
“歡迎,「貿易島」的哈威先生…”
“歡迎,「石嶼島」大僧正到…”
隨著一個又一個空島的首領而來,島上的氣氛也越發的高漲。
遠道而來首領們聽著那天籟之音,望著那綠意盎然的森林,踏著那不同於島雲的大地…心中悄然間就多出許多認同感。
「大地」,永遠都是所有空島人的崇拜…那種承載萬物,蘊育萬物的無私,獨特的芬香氣味,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深入人心。
讓他們還心有疑慮是:「雲上列車」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跟這片大地周圍鋪設的那條…透明中帶有銀點閃光的雲道有什麼關聯?
這個科林與一笑先生口中的跨時代產物,究竟是有多厲害?
還有那個素未謀面的「雷神」,會是什麼樣子?
他到底有沒有領導衆人的實力?
帶著這樣、那樣的疑惑,在戰士們引導下的首領們向著密林內前進:目的地「神社」。
…
黃金鐘前。
悠揚的鐘聲在指引完到來的船隻入島後,敲的不在那麼頻繁,而是更加緩慢…一聲消退之後,纔會再接一聲。
在場的除了少量的士兵外,還有隨鐘聲起舞的「空之主」…同時旁聽的還有自七水之都而來的湯姆、冰山、可可羅、其他員工、橫綱以及——前不久救下的部分少年少女。
這些曾經是奴隸的少年少女們,有的選擇來當船工、有的被重新收養,有的甚至跑去制雲加工廠當工人,但大多數還是想當戰士爲家人復仇。
“這鐘聲無論聽多少遍,都不會厭煩啊。”
湯姆臉上都是陶醉…不管每天多累,只要一聽到這鐘聲,他就會覺得疲憊全消,精神振奮。
“湯姆先生…箴言能好好飛嗎?”往日也很喜歡鐘聲的冰山,今日卻有些忐忑不安。
“小冰山,你可不能擅自否定大家的勞動成果。”一旁紅裙在身的可可羅打趣道。
“就是、就是…神·雷格可是已經驗了船的,你到底在怕什麼啊!”
“呱呱…”
橫綱也附和著叫出聲…這天空的生活,真是愜意啊。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往日工作裝不見的冰山換上了一身筆挺的藍黑西裝,再配上那雙標誌的死魚眼,倒也有幾分酷酷的味道。
“哈哈哈…冰山,響噹噹的挺起胸膛吧!作爲一個好的造船匠,首先要要愛惜自己的作品,併爲它自豪!”
“是,湯姆先生。”
“走吧,安排的時間到了…我們也該開始做準備工作了,今天一定要讓所有人見證這壯觀的一幕!”
“好!”
衆志成城的高呼中,一馬當先的湯姆帶人走向黃金鐘後方的巨大梯形建築…雲上列車就在這個「議會大廳」的中央內部。
等雷格與衆多空島首領見過後,他們就會啓動雲上列車,沿著搭建出來,作爲路標地「星光雲道」前往神社,然後帶很多人繞著兩個島嶼的外圍轉上一圈…湯姆相信,這輛結合了空島威霸技術與他自身心血的試作品,一定會大放光彩的。
…
天使島港口。
“青海來的商隊…收起帆,接受檢…”
“原來是歐姆大人…”
守衛入口的士兵們問道一半,就認出歐姆那顯眼的逞亮光頭。
歐姆還是那般不茍言笑,認真的介紹身旁之人:“這位是柏格先生…神·雷格的得力手下,請放行!”
“是!”
隨著衆多天空戰士的離開,甲板上的柏格一行人也放鬆下來:這些天空戰士們,比去往青海的那些還要強大很多。
“歐姆先生,天使島可比你描繪的要美多了啊!真是太棒了!”白西裝的泰佐洛,被遠處那些造型精緻的雲上建築吸引目光。
“我們是來到了天堂嗎?”
身穿潔白連衣裙的史黛拉雙手交叉胸前,俏臉潮紅,明亮的碧綠瞳孔中盡是倒影。
“我看是天國更恰當一些…”
黑色西裝的阿金扶在欄桿上…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竟會有這樣的人生際遇。
柏格先生這麼強的人,竟也是別人的手下…而且是個比他年紀還要小的少年。
“總算是趕上了!你們啊,少一驚一乍的…待會兒見到的東西,可是比這個壯觀的多了。”
船首的柏格臉上洋溢著的全是自豪…自己的人生,從選擇跟隨少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變得天翻地覆了。
“好了,泰佐洛、史黛拉你們這些樂隊快跟歐姆先生去「神社」做準備工作。”
“艾薩克你帶大家去卸貨,小心那些易碎品,注意區分種類…”
“要聽從島上指引人員的安排,好色的都給我管住自己的下半身…這可是少爺的領地,出了問題我就把你們從這裡丟下去。”
發佈了一條又一條命令後,柏格對著身後像柱子一樣的阿金招招手:“阿金,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話嗎?”
走上來的阿金神情複雜:“記得!不管雷格少爺安排什麼,只管答應…哪怕這對柏格先生不利。”
“你明白就好…我是你的恩人不錯,但少爺也是我的恩人…換位思考一下,你就不難理解這些了。來吧,我們去神社。”
從甲板上走下的柏格望向遠方的龐大綠意…前不久定期彙報情況時,聽說了阿金事蹟的少爺表示出了極大地興趣。
他也不難理解…畢竟阿金這樣懂得感恩,忠誠度100%的男人,到了那裡都是會受到重用或者利用的。
…
熱熱鬧鬧的慶典氣氛繼續持續著,直到天邊的朝陽從雲中跳到雲上,化作驕陽籠罩天空時才逐漸安靜下來…午時已到。
大量的人羣也隨著時間的推移,進入了擴建後的神社廣場…除了少數的幾人,並沒有人發現天空中的雲層越發的厚實了。
咚…當黃金鐘的最後一聲天籟之音消失不見後,衆人都自覺的安靜下來。
神社大殿正前方的涼亭內,是已經就位的各島首領們…在他們的前方,是並排坐同坐的一笑與科林。
“那孩子究竟在搞什麼?弄出這麼多雲來…”被雷格瞞了一手的科林有些疑惑。
即便看不到,一笑還是擡頭看向了天空:“科林閣下的見聞色可要抓緊時間了…在下可是已經聽到了雲的流動與空氣的呼嘯之聲。”
“是嗎…還有一分鐘,就到預定的12點了。”
科林也隨後看向天空…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兩人的擡頭搞得後方首領們面面相覷,他們互相之間扭頭看過後,竟也選擇了擡頭看向天空。
最醒目的地方發生這種事,自然影響到周圍的居民們…於是奇怪的一幕發生了:無論男女老少,皆是擡頭看向了天空。
很詭異的,人云亦云的一幕出現了…但這不是爲了搞什麼測試,也不是在止鼻血之類的,而是有確切的根據。
本來豔陽高照的天空,逐漸被厚厚的雲層遮擋。出現的大片陰影迅速蔓延開來,直至整個島嶼。
轟隆…複數地晴天霹靂突兀出現,隨後跟來的雷鳴隱約乍響。
“要下雨了嗎?”
“到底怎麼回事…”
“大家不要害怕,雷電是我們的朋友!因爲這是…”
“神·雷格!神·雷格!!”
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齊呼而來…這一刻,本來還持有懷疑態度的其他首領疑惑盡去:這麼多人異口同聲,又怎麼可能是假的。
轟隆…更多的晴天霹靂開始遊走於白雲之內,就像有人打翻了墨水瓶似的,天空的潔白迅速被染的漆黑。
電閃雷鳴有了,那風自然也就來了…呼呼!
獵獵作響地狂風帶著桀驁與肆意滑過衆人臉龐…漆黑的天幕降臨,轟隆!
爆閃的雷電再一次點亮天穹,大人們自覺的捂住了孩子的耳朵…但這只是少數,大多數的孩子們並不害怕這種以往被人類所畏懼的力量:因爲他們很清楚的知道這是「神」的力量。
「又要故技重施嘛,雖然很震撼…但還是沒有新意啊。」
首領隊列中,見過「雷迎」那毀滅姿態的依夫暗自吐槽…儘管如此,他也不得不佩服雷格的明智。
假如說:面對豺狼人們有反抗的勇氣,面對獵豹人們會猶豫,面對猛虎人們會齊心協力,可面對雷電這種來自大自然的天威,卻沒有人能生出抗衡的信心…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實力決定一切。
可下一秒,出乎依夫意料、讓衆人屏住呼吸的事情發生了…咚-—咚——咚!
從神社直面八方而來的聲音,緊靠一個前奏的旋律就蓋過這世間的一切。
咚-咚-咚…第二重節奏響起,所有人的心中都像堵了石頭那樣沉重,有種不舒不暢的感覺。
「是叫做《The?Mass》的歌來著?」
僅僅被告訴了一個歌名的科林眉頭緊皺…這小子竟然真敢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加音樂,真是不怕搞砸了。
“Semper?crescis!”
盡顯空靈卻有兼有迴音效果的天籟之聲出現…這個聲音既像男人,又像女人,非要給一個定義的話只有這個詞語:中性。
這一刻,堵住人們胸口的“大石”悉數落下,第二句歌聲緊隨其後的到來了:
“Aut?decrescis!”
還是那重複的背景節拍,人們忍不住掂起了腳尖…壓抑過後,他們的心中迸發出一種名爲「激動」的情感:儘管沒有人聽得懂這唱的是什麼,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隨著這振奮人心的旋律而動!
“Vita?detestabilis!”
第三句響起後,這份激動轉化爲了激昂!
“Nunc…!”
“Et…!”
第四句、第五句、第六句…隨著歌聲的遞進,雷鳴與閃電越發的頻繁了,但是還是蓋不住這深入人心的聲音!
下一刻,沉浸在激昂旋律中的人們瞳孔放大…一縷光明出現了!
自然而然的,視線集中了過去…破開雲層的,是一個藍色的巨大手掌。
“Disso…!”
此時響起的歌聲,人們還是聽不懂,但心卻懂了…這是在描寫黑暗的消融!
“Divano…!”
隨著歌聲的前進,藍色大手開始攪動…漆黑的烏雲就像做飯時滾起的泡沫那樣分崩離析,與此同時大量的光明揮灑而下。
藍色大手的主人,終於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這是一個被高聳樹木遮住了下半身,僅僅露出上半身的雷電巨人。
在他的背後是圍成一圈,一共4團,散發著藍色電光的“三勾玉石頭”…而雷電巨人的面容,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這是他們的神,名爲雷格!
在他眉心處的那枚閃電狀標記,散發著不同於藍色的璀璨金色…在他的另一個巨大手掌上,則是一個通體橢圓,被藍色電弧覆蓋、並反射出淡淡銀色光輝,具有流線型的大型飛船。
那揮掌間驅散黑暗,化身爲雷,頂天立地的高大身影…在這一刻,映照在所有人的眼中、心中,骨子裡:深深地,永遠無法忘懷!
“吾今日身爲「雷神」,名爲雷格!爲汝等之王,可有異議之人?!”
轟隆、轟隆…隨著雷格的開口,雷鳴與激昂的歌聲交織在了一起,浩浩蕩蕩的傳向四面八方。
滾滾雷聲中,被驚醒了的人們再一次齊呼:
“雷神!”
“雷神!!”
“雷神…”
不需要多餘的話語…這種直上九天的高呼之聲,就已經表明了所有人的態度!
“吾宣佈,自今日起…21座島嶼,共用此名——「天之國度」!”
說話間,雷格揮手在空中構建出一面旗幟…這是一個正圓。
在正圓的上下左右,各有一個對稱的小圓套在其上,裡面由“三勾玉”圖案構成。
在正圓的內部中間,由一個閃電標誌構成。
“天之國度!天空…!!”
情緒被調動到頂點的人們,沒有任何遲疑的給出了迴應…至此,一個嶄新的國度誕生於萬米高空之上!
二合一,今天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