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楠道:“那時候除了海鷹就沒有人肯幫忙,我慌了,到處哭,這時候有一箇中年女人走過來說道:‘小姑娘你發(fā)生什麼事了,跟我說說。’我便像落水的人抓住木頭一樣,很認真地跟她說了,她聽完後說道‘我認識幾個人,興許能幫你,你跟我走。’我那時沒多想,就跟她走了。”
朱平年紀還小,閱歷也淺,他真以爲人家是來幫亞楠的,他興奮地說道:“啊!她能幫你嗎?真是好人多啊!”
亞楠搖搖頭道:“不是的,她們是人販子。”
朱平驚呆了,叫道:“啊?”
朱平有限的人生中,只見過學校和工廠,工廠裡他是太子爺,接觸不到底層,他從來沒有在社會這污水塘裡打過滾,哪裡知道社會的險惡。
亞楠道:“她給我騙到一個車上,就要把我往效縣上拉。我雖然上了車就知道不對了,但是他們人多,我又膽小,就從了。”
朱平又“啊”了一聲,嘆了口氣。亞楠沒能幫上忙,還把自己送火坑裡了。
亞楠又道:“人販子把我以三萬塊錢的價格賣給一個瘸子,那瘸子快五十歲了,還沒有結婚呢。”
朱平不忍心地道:“唉呀,這怎麼能行,在這個過程中的時候你有能跑的機會麼?”
亞楠搖了搖頭,說道:“在車上我已經(jīng)捱了一頓打了,很快就把我打服了,我不敢跑,也認命了。”
朱平嘆了口氣,說道:“在瘸子那可以跑吧。”
亞楠也搖了搖頭,說道:“那就更跑不了,全村人都盯著呢。我一舉一動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天黑試著跑,被打了一頓還被拴住了……”
wωw _Tтká n _¢O
朱平明白亞楠爲什麼不願提這個了,原來這件事太心酸了。
朱平後悔問起了,說道:“唉……”
亞楠繼續(xù)道:“那時候我認命了,淪爲了玩物,那瘸子來上我,還有別人來上我,我那時候都懶得理了,農村的光棍很多……”
朱平聽了只覺得心如刀割,他是新時代的大學生,天之驕子,從來沒看過這麼黑暗的現(xiàn)實。
他更後悔了,心裡說道:“我不該問的。”
亞楠又道:“就在我跑的第二天,海鷹找來了。”
朱平鬆了一口氣。
亞楠道:“可是他一入村就被人盯上了,因爲他自稱是我的老公。”亞楠說到這笑了。
海鷹來了,亞楠能得救了,但朱平還是有點擔心,問道:“他就一個人來的嗎?他一個人要打全村的人啊。”
亞楠點點頭道:“那真是一場死鬥,我從來沒看那麼兇殘的打架,海鷹對一羣人,他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爬起來,最後鎮(zhèn)住了那羣人。”
朱平深吸了一口氣。
亞楠道:“我記得他一身是血,最後拔出了刀,就是鄒義給他的那把刀,對著那些人說道‘命就一條,誰上就跟他換命。’結果那些人都慫了。”
朱平嗯了一聲,海鷹用搏命的方法鎮(zhèn)住了那些人。
亞楠道:“而且海鷹還把退伍費五萬塊放在地上,這樣瘸子才肯放我走。”
朱平出了一口氣。
亞楠道:“但是海鷹傷得很重,流血很多,那裡沒有醫(yī)院,村裡的人也不肯送我們去醫(yī)院。我們只能往最近的醫(yī)院走。”
朱平道:“傷得有多重?”
亞楠道:“我還好,只是被他們蹂躪得走路困難,但慢慢走的話還是能走的,但海鷹在流血,他頭上、肩膀上、手臂上、腿上到處都在流血,他拿刀站在那的時候我就看到他周圍的地上全是血。”
朱平長嘆一聲。
來楠道:“但他像沒事人一樣,還談笑風聲地把我背到了村口。”
朱平“咦”了一聲,他想不通一個受傷流了很多血的人怎麼把亞楠背到村口的。
亞楠道:“到了村口的時候他已經(jīng)看不清路了,他對我說道:‘好姑娘,你幫我看看後面有沒有人。’”
朱平道:“對哦,村口會有人監(jiān)視你們。”
亞楠道:“那次沒有,我看了後說道‘他們沒跟過來。’說完就看他鬆了口氣,他說道:‘好姑娘,我倆現(xiàn)在是最後一關,醫(yī)院就在不遠的地方,我背不動你了,我們走過去,好不好?’”
朱平差點脫口而出“好。”
亞楠搖頭道:“我逃跑以後被毒打了一天,又被蹂躪了一宿,我那時候真是動也動不了。”
朱平這時候生氣地叫道:“這村的人真可惡!”
亞楠道:“但是海鷹對我說‘來,走!’我就莫名的有點力氣,我倆拉著手,互相摻扶著往外走。走不一會,我就倒地了,他也不行,被我拖倒了。”
朱平揪心地道:“唉呀!”
亞楠道:“我那時候真的覺得自己要不行了。我對他說道:‘你別管我了,你走吧。’”
朱平一聽,便道:“那他怎麼說。”
亞楠道:“他看著我,看了我好一會,似乎在看能不能背動我。”
朱平道:“揹你?這怎麼可能呀!”
亞楠點點頭,說道:“只見他想了一會,對我說道:‘好姑娘,現(xiàn)在就是拼意志的時候了,誰咬住牙誰就贏。’”
朱平也嗯了一聲,認爲說得有道理。
亞楠道:“可是我那時候已經(jīng)完全崩潰,我不想再受這份罪了,我……我只想死。”
朱平搖了搖頭。
亞楠道:“我自小就是軟弱的人,我從來不敢反抗,我只是會忍受,別人強一點,我就弱一點,別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我從來沒有什麼主見,我不像盈盈,也不像海燕,我是一個沒有主見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