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節(jié)以第一人稱敘述)
我自幼出生便是病魔纏身,還被斷言活不過二十四歲。
而家人卻聽信一歪嘴的黃袍老道讒言,將我送到了青燈古佛旁,以祈求長壽。
天光乍破初遇小和尚,卻不想是一場玩笑。
那年,我遇到了一翩翩濁世佳公子。爲人瀟灑,深得我心。
我自小不知道男女有別一說,便直接上人家的房間中。
不料,竟窺得他玉體。頓時羞得無地自容。
猛地關上那房門,背靠在門上,慢慢的滑落。雙手捂著眼睛,感覺到臉頰處灼燒著手掌心。耳朵有片刻的雜亂,心跳動的聲音在耳畔迴盪。
我曾經(jīng)也見過小和尚換衣服,卻沒有這般。但是小和尚的臉,總是如同蘋果般的紅彤彤,讓我忍不住的想要去咬一口嚐嚐,是否真如蘋果般的香甜可口。
如今事情發(fā)生在我的身上,頓時感覺到一陣難堪。
聽著房間中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我猛地站起來,不經(jīng)大腦思考的落荒而逃。
如今想想,嘖嘖兩聲,只想感嘆當時自己的‘天真’。
我一股猛勁兒的跑到了寺廟中,但是卻沒有去看小和尚,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廂房中。
攬鏡自照,看著鏡中人鬢髮凌亂,雙頰微紅。忍不住的多看了兩眼,看著空蕩蕩的梳妝檯,心中萌生出了想要裝滿它的衝動。
我又想到了那個男子。
癡癡的笑了。
轉瞬便到了我的十六歲。
母親找到了我,將我接下了山。
說是那個黃袍老道是個騙子,專門騙人。如今被官府的人抓到了,然後現(xiàn)在在牢中待著。
我笑了,道了句真好。
——真好。我不用爲我有限的生命而愁惱你的餘生會不會有我的。
我被接回了家中,學會了用胭脂來打扮自己。
我再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孤身一人。
他說,他在等我。
我笑了,道了句真好。
——真好。你的前半生滿滿的都是我。
我二十,他二十二歲。
男未婚女未嫁,我與他結成連理。
新婚之夜,燭光輕顫,我的雙手忍不住的糾纏。伸手拽著身上的嫁衣,看著手中的嫁衣皺巴巴的模樣,彷彿在控訴我的兇狠。
我看著大紅蓋頭下,一雙黑色布鞋走向了我。
眼前不再是一片紅色,而是明眸皓齒,玉樹臨風一襲紅衣的他。
指尖輕顫,他拿起那一杯合巹酒遞給我。我接了過來,看著手中的酒杯不斷地顫抖,酒水也泛起了漣漪陣陣。
他笑了笑,攬住了我的腰。我與他手臂相互交錯,同時飲盡杯中酒。
雙目迷茫,眼前俊朗的男人有些迷濛。
褪盡衣衫,拉過芙蓉暖帳,被翻紅浪。
那年,我二十四,他二十六。
我四年中未爲他誕下一子,他家人紛紛勸他休了我,再娶一妻。
不符我心中想象,他休了我,並給了我一杯毒酒。
“我七秀小女,竟未識得你是個奸人。”
肝腸寸斷,心神俱碎。
原來,我二十四歲時,竟死於心悸之病。
雙眼很累,很累。
我看著他,彷彿看到了新婚之夜,他笑意吟吟喚我娘子不似假象。
我笑了,道了句真好。
——真好。僅敗於情,我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