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心差點跳出了嗓子眼,完全不管身上的痠痛,蹭蹭地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沒等我擡頭,身後就傳來安小熙震驚的聲音:
“王夏芳?!”
心臟“咯噔”一跳,我慢慢的,不情不願地擡起頭,眼前這個渾身慘白的女人,正是我熟悉的王夏芳。
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差點沒緩過來,我難以置信地盯著她:“王,王夏芳?”
王夏芳那張比牆壁還白的臉正對著我,嘴脣慢慢勾起弧度,眼裡卻是恨恨的目光:“七月”
“你不是在急救室嗎,你,你死了?”我看見了她的腳丫子離地面還有一定的距離,再看看那鬼一般的顏色,我這才驚愕發現眼前的王夏芳已經不再是人了,她死了,變成了一隻鬼。
“是啊,我死了,是被你們害死的!”王夏芳陰冷冷地說著,“七月,當我看到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躺在手術檯上時,我才發現我自己死了。我起初一直以爲你是神神叨叨的精神有問題,現在我知道了,原來你能看見鬼?!?
“那又怎樣?”我警惕看著她,自己卻慢慢挪動著屁股。
“媽媽,媽媽你不愛囡囡了嗎?”身後又傳來稚嫩詭異的聲音。
前有狼,後有虎,將我們三個堵在這狹窄的空間裡,進退兩難。
“七月,你什麼都不如我,爲什麼你的命就那麼好?爲什麼你能嫁給有錢人,我卻還要去ktv當陪酒女郎,每天還要忍受那些臭男人在身上摸來摸去?”她眼裡的恨意越發重了。
“那是因爲你心思太重,七月沒那麼多彎彎腸子!”安小熙走到我面前將我拉了起來,冷冷地衝著王夏芳道。
“你胡說!”王夏芳已經到了炸毛的邊緣,靈體起伏著,很是不穩定。
“媽媽,媽媽”身後還不斷出現那女嬰煞的聲音。
我真的是要哭了:“鍾毓,你倒是想辦法啊?!?
“我要報仇,我要你們死,七月,安小熙,你們兩個不得好死!”王夏芳突然就爆發了,露出猙獰的表情朝著我和安小熙撲過來。
安小熙踹出一腳朝著王夏芳踢過去,拉著我就往下衝,鍾毓一劍揮過去,頓時閃過一陣亮光,緊接著他翻身直接越過扶手跳了下來。
“七月,安小熙,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身後傳來怒吼聲,伴隨著小女孩之稚氣未脫的詭異聲音。
我們順著樓梯又下了一層,這才發現似乎已經到頭了。
走出樓梯間,長長的走廊,昏暗森白的燈光,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我驀然一驚,失聲道:“太平間?!”
120的急救車向來是就近護送,這家醫院正好也是當初施永波住院的那家醫院,而這裡,就是我曾經熟悉無比的太平間。
安小熙臉色也僵了僵。
“沒路了?!辨R毓臉色沉了下來,他用手遮住右眼朝著走廊盡頭看去。
見他這樣,我看了看身後,低著聲問:“鍾毓,你看到什麼了?”
“屍體?!?
我臉色一僵,差點沒敲過去:“這兒是太平間,當然有屍體!”
“不,我是說我看到了一具不一樣的屍體,好像是被封印在了裡面?!辨R毓沉著聲道,“我聽少主說過,有的屍體會自己修煉成精,我估計那一具也是成了精的屍體,說不定我們可以利用利用?!?
“讓鬼接觸屍體,那不就直接鬼上身了嗎?”安小熙疑惑地問。
“不,那不一樣,成精了的屍體會有自己的意識,鬼魂是無法佔據他們的身體?!辨R毓搖搖頭說,“只是,我也不知道這殭屍是什麼氣候,就怕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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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別了?!蔽掖蟾胖梨R毓說的是哪具屍體了,就在上一次我逃出太平間時,那張驟然出現在門窗上的臉仍然讓我記憶猶新。
那走廊裡的門突然傳來“砰砰”的聲音,我聽到了王夏芳的叫聲,大聲喊著我和安小熙的名字。
那扇門被鍾毓施了禁制,暫時她們進不來,可是我們也出不去,難道就這麼僵在這裡?
“七月姐,沒別的辦法了,你要是這次懷了個鬼胎回去,那我肯定會被打死的?!辨R毓一咬牙,往太平間走去。
他是說那個小女孩。
是了,要是我莫名其妙兜了個孩子回去,我覺得不僅是他會被打死,我也肯定會被慕子彥掐死的。如果懷了他的孩子還好說,可是這來歷不明的小鬼
我趕緊將這想法掃出腦海,我怎麼突然想到了孩子的問題,我怎麼可能會懷上慕子彥的孩子?!
太平間的門被鍾毓打開了,裡頭的冷意撲面而來,看著那一個個大型的冰櫃,我打了個寒顫,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
“那具屍體在那!”他忽而指著某個地方。
瞬間望去,我登時瞪大了眼睛,那不就是上回露出半截手臂的冰櫃嗎?當時我還真好奇似乎所有的屍體都被之時出去了,可唯獨那裡還有一個,還差點被我當做了施永波。
冰櫃是在最邊上,而邊角的位置似乎真的貼著一張符籙。眼見鍾毓要撕下他,我趕緊攔道:“等等!”
鍾毓狐疑地看向我。
“那個鍾毓,還是別撕了,這東西我覺得比外面的那兩個更恐怖?!蔽覍⒛翘煸谔介g的事情說了出來,而鍾毓已經摸上符籙的手也停了下來。
“砰!”
劇烈的響聲從外面傳來,看樣子應該是王夏芳和那個女孩兒已經撞開了樓道口的門。
我掏出手機,卻發現這裡半格手機信號都沒有。差點將手機摔了出去,我趕緊握著脖子上的血珠開始呼喚慕子彥的名字。
不一會兒,慕子彥就有了迴應。
“慕子彥,我”鍾毓跳下來就捂住我的嘴巴,懇求地望著我,讓我別說。
可是這個情況,出了慕子彥,我想不出來應該要找誰了。
鍾毓大概是怕受罰吧,看著他可憐兮兮的目光,我終於還是放棄了:“沒什麼,我忘記帶陰刃了,幸虧鍾毓及時趕到了?!?
“嗯?!蹦阶訌艘宦?,沒有再問。
放開了血珠,我惡狠狠地瞪著他:“那現在呢,現在怎麼辦?”